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 第37章

然而这样的行为没有任何意义,陆淮眯起眼,总觉得自己漏掉什么信息。

他轻巧地后撤一步,让人扑了个空。

迟渊喊完才发现自己关心则乱。

低垂着头轻笑了下, 眼神却有些复杂€€€€对, 他怎么忘了呢?

这是陆淮。

他无意识地捻动指尖, 觉得心尖突然颤了下,于是抿紧唇线,选择闭口不言。

底下的人群似乎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不知道那人为何会突然暴起。他们口号喊得大声,但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最多是为了得到点好处才在这里冒险,但谁想扯上什么事?

于是都纷纷闭嘴看戏,既期待出乎意料的情节反转又怕真出事火烧到他们身上。这样的心情隐秘中藏着些许兴奋。

既然人群安静下来,保安的压力就小不少,迟渊懒得亲自动手, 他矜贵地扬扬下巴, 示意来两人把这人制服 。

“赤手空拳就往上冲么?真是出乎意料啊......”

黑衣男子再度被押至自己身边,迟渊语气微嘲,看向依旧不甘地仰头对视他的人,嗓音已然压低。

“名字。”

“我呸!”方才装作示弱就是为了趁其不备出口恶气,现在事情败露,他哪里还有好脸色, “你们也配知道我名字?!”

“我再说最后一遍。”迟渊眸沉下来, 闪着凛冽寒光,气势加持极具压迫感, 两个字掷地有声, “名字!”

男子瞳孔紧缩却依然梗着脖子, 显然要拒不配合到底。

迟渊咬了下舌尖,近乎无声地笑了。

“你自以为能隐藏好的秘密,在我们这里已经成为懒得揭晓答案的废题。”

方才迟渊先交锋,他便有多的时间观察,此时陆淮眯起眼,刻意凑近些许,声线压低,俯身在对方耳边说道:

“幼稚。”

不知被哪个词刺激到,抑或者陆淮现在的神情过于居高临下,王皖一愤懑地狠盯陆淮:“你他妈才幼稚!我王皖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又是像你们这样的鼠辈可以使唤的!”

不是为推波助澜雇的帮手,看来又是被方霆愚弄的人之一。

陆淮没搭理王皖一嘴里不干不净,把对方晾到一旁。目光再度扫向静默的人群,不容置疑道:

“既然大家无事,就散了吧。”

随后侧过头,视线不着痕迹地点在迟渊身上,却是一触即离,他望向王皖一,冷淡出声:“跟我进来。”

本想走到陆淮身边,迟渊犹豫了瞬,还是不紧不慢地落后半步,与那王皖一并肩。

他要是没记错,星河副总好像也姓王。但“王”这个姓氏过于大众,相同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更何况眼前这人看着年龄过小。

如果是那位“王总”的儿子,岁数可能刚刚好。

王皖一撇嘴:“你他妈这么盯着劳资干嘛?”

“呵。”闻言迟渊嗤笑,眉目染上戾气,他犯不着跟对方置气,只是不让王皖一吃点教训,似乎又太便宜他了......

“看蠢货如何自取灭亡。这很有趣不是么?”

迟渊虽说着有趣,笑意不达眼底,那赫人的狠戾压在重重眉睫下,类比于窥伺在暗处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王皖一蓦然收声。迟渊话语中的“蠢货”显然不仅仅只是在说他,那“自取灭亡”更是意有所指。他站在迟渊面前,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可他明明什么都没透露......

于是自觉安分几分,不敢再招惹。

而迟渊心中有了假设,觉得星河比他想得还要有意思。视线再度落到前方的陆淮身上,他眼底化不开的浓雾稍淡,只是那点微末笑意还未浮上来便消弭不见,唯有掌心的丝带握得更紧了些。

“进来吧。”

陆淮示意其他人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三人。

王皖一使劲揉着刚才被擒住的地方,吃痛地皱起脸,他本准备不接话,忽略对方提出的任何问题,一抬头却发现根本没人看他。

迟渊和陆淮两人默不作声,视线里的余光都在打量彼此。

诡异又和谐。

方才事情又多又杂,此时陆淮才对迟渊的突然到来有了实感。但敏锐觉察到对方情绪不对,陆淮思量片刻,终究是只用余光看人,一字未说。

“喂!你们想干什么?别在这浪费我的时间!”王皖一不满忽视,愤然道。

陆淮收回视线,眼睫微垂着,注意力敛了些许,还是部分放在迟渊身上。闻言他冷淡开嗓:

“你没想配合,时间也只能浪费。”

他眼尾上扬,翘起的弧度好似孤月弯弯,冷清非凡:

“而我,从不与不配合的人多纠缠。”

末尾两字压了重音,让人不由得去想那背后隐喻。

想让王皖一不要再负隅顽抗,余光下,陆淮却注意到迟渊突然抬眸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

可还不等他探究清楚,迟渊便似有所感地垂下眸......

王皖一坐下高翘着二郎腿在那不停地抖,他爹王桉星河副总,他本来富二代当得好好的,结果他爸突然带着情妇跑路,一分钱没给他留下。

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他又没了妈,这王桉这一跑估计懒得再管他。

可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哪里过得下去这种苦日子?!

王桉前些日子还和他说整个星河唾手可得,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失败得这么惨!

结果知道陆氏与星河合作,帮陈亦解决燃眉之急,王皖一才稍稍醒过神──

他现在遭遇的这一切,都他妈拜陆淮所赐!

他怎么也吞不下这口气,每天都想着报复,直到他爹之前的生意伙伴方霆找他,说什么为王桉出气,所以给陆氏找事,需要托,还他妈问问他意见......

王皖一只吐唾沫,这帮子人一丘之貉,但也不失为报复的好机会!要不是想借机靠近陆淮,把对方在镜头里打得鼻青脸肿,让人丢脸,他多余喊那一嗓子!

但很可惜,他失败了。

陆淮在听到“王皖一”这名字时就与王桉联系到一起。

自从方霆上次来找他,这些信息他就了解了个彻底,知道王桉有个儿子。他想跟王皖一谈谈,能得到的信息已经不多了,不过是想试探出方霆在之前星河大乱的时候到底扮演怎样的角色。

但这些......

陆淮侧眸瞥了眼迟渊,有些顾虑。

他不太想有关方栖名的任何人任何事出现在迟渊耳朵里,再者,方霆这条鱼可以钓着玩,对方费尽心思地给游戏设卡,他怎么能不看到底?但这些想法,迟渊......

他们习惯于互相较量,于是彼此提防才是常态。

陆淮指尖轻颤,敛眸想到,他与迟渊之间,信任这种东西......太少太少......

“我避嫌。”

怔愣片刻,迟渊心思才逐渐笼回来,来找陆淮的喜悦因着一桩桩一件件事被消磨,理智又重新回到正轨。

他视线凝在眼前准备的盒装甜点上,却也只顿霎那间,就果断提起东西站起身。

竞争和对手两个词,没人比他与陆淮更清楚。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王皖一突然出声。

他挑衅地看向止步的迟渊,话却是对陆淮说,讽刺道:“现在就提避嫌了?给自己增加可信度?继续把人蒙在鼓里?”

王皖一啧了声。

“你什么意思?”

迟渊问得平静,凤眸冷睨着。

“我是觉得真有意思!”王皖一大爷似的哈哈一笑,继续道,“这陆淮说不定还觉得你是什么好人吧?嗯,你刚才还护着对方呢,这戏做得真全!”

王皖一目光锐利:“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谨言慎行这四字......”迟渊沉声,他看向王皖一,“你怕是真不知道怎么写......”

说完,迟渊没心思去看陆淮听到王皖一话之后的反应,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再没回头。

陆淮全程不语。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王皖一像条疯狗般乱咬人,他好笑之余却也明白这话有几分是真的。

但他们彼此算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陆淮浑然不觉指尖掐进掌心,表情依旧冷然。他机械似眨了眨眼,告诉自己习以为常。

只是他倏而松开拳,掌心贴在手臂某处,就好像要穿过时间去触碰那已消失的温热。

他突然开始怀疑,假戏也如真般,带有暖意么?

“别说那无关的废话。”

陆淮看向王皖一,声线那样稳,唯独听起来陌生,不像属于自己。

迟渊背抵着门,鸦黑色的眼睫垂落,掩住情绪,他蜷起手,解开包装盒。

耽误时间太长,小蛋糕已经化了。

原本精致的外表变得支离破碎,难看至极。

迟渊看了看,随手拿起叉子,试探性抿了口。

本不该相融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难以吞咽。

他哑着嗓:

“好难吃。”

*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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