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 第55章

陆淮眼底寥落,轻轻勾起唇,隐约闪过自嘲。

觉得这孩子来得时机真是对,他与迟渊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早上他们两人的交锋,不欢而散。

是否坦白都得掂量清楚,他甚至寻不到一个时机。

陆淮目光闪烁,眼尾恹恹地垂着,他的手抚在小腹上,唇色煞白。

若是迟渊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

这个猜想比今早迟渊亲口说出的“玩玩”还锥心,他满含苦涩地勾了下唇,他想象不到。

没有结果,合该不了了之。

他沉默敛眸,面上浮起极其浓重的讽刺。

再等等,等情况更为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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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纸巾拭去额头的密汗,陆淮蜷缩起身体,小腹那器官似乎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钝疼感持久不散,甚至引起腰部连绵的酸软,他没忍住轻哼了声。

缓了良久,眼前升起黑雾,陆淮膝盖还有伤,行动不便,口舌却干涸得发麻,他挪上凌秩执意要给他的轮椅,想要移动去接水,却听到门铃声。

眼睫微垂,他顺手拿过显示屏,看到门外那人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甚至眉眼弯弯地朝他轻笑了下€€€€

是迟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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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稍显迟疑地在绿色符号悬空,陆淮犹豫着,不明白迟渊为何突然来访。

只是拒绝实在过于违背意志。

陆淮靠在椅背上,一时之间忘记其余动作,直到听到人上楼的声音。

他稍稍缓过神,随即低垂下头,眉睫轻轻颤动着在脸颊上投映淡淡青色。

迟渊恰好抬眸,陆淮身上透露出的脆弱感令他心口微疼,就如同条件反射般使得他噙起的笑顿时僵住,连带着早就排演好的台词都堵在喉间,上下吞咽了口唾沫。

“你怎么了?”

耳边声音响起的瞬间,陆淮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对方的掌心温热,带着隐隐约约的灼意,让他眸底微闪。

他正坐在轮椅上,说没事似乎太没说服力,可说清楚......

陆淮眉眼讥诮,不着痕迹地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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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没听到回应,手却陡然一空。

好像想清楚后便没有那么难受,明白陆淮浪费时间同他虚与委蛇已经是给了莫大的面子,故而他放下手也坦然的多。

陆淮既然不答......迟渊目光上下打量起来,其实面上笑意不减,眸色却是凉的,他得好好陪对方演完最后的戏,就仿若完全沉溺于陆淮编织的幻网里,不让他看出端倪,不然最后结果揭晓后,见不到陆淮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多无趣啊......

记忆里的陆淮很少会穿如现在般,明明天气也不冷,对方却着上白色毛衣,竟然给人一种闲适又温柔的错觉。只是陆淮脸色实在不好,苍白得几乎与毛衣同色,迟渊抵住陆淮欲滑走的轮椅,似笑非笑地挑起眉:

“怎么?你还在生气?”

迟渊指腹轻蹭过陆淮侧脸,红印此时已经看不太见,估计对方用过药,心不知怎么安定些许。

在陆淮避让前,他不着痕迹地移开手,装作无事般轻声笑道:“怎么这么大的气性?我向你服软好不好?”

“迟渊......”

陆淮眸中闪过复杂,声音略有些犹疑,不明白迟渊转变如此之大的原因。

服软......怎么会服软......

他默念这两个字,心绪陡然激荡起,看向迟渊的目光中带有审视。

“你想干什么?”

陆淮嗓音偏冷,既像是在质问迟渊,又像是在逼迫自己清醒些,他略带讽刺地扬唇,“要在我面前演戏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迟渊脸上的表情又惊又诧,似乎真的对陆淮的话难以理解般,他低沉下声音,敛眸抿唇便展露出几分难过,“我是......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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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时难以说出的真心话,在彼此互刺刀子的时刻容易表达得多。

只是,迟渊垂下眼睫,压住眸底深深的情绪,真假与否,大概也只有自己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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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不及。

陆淮难掩讶然地掀起眼,却瞧见迟渊自然地替他接过杯水,塞到他手里,温热杯壁捂暖冰冷的指尖。

“在乎你所以心疼你啊......”,迟渊眉眼舒展,状似轻松地环住他,目光真诚不似作伪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把我亲手为你做的草莓慕斯都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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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将示弱信手拈来,早上强撑着不说的事实现在化为博取心软的绝佳利器。

一人强装冷静,标记的“最不可能的回答”顷刻在脑海中破碎,沉默又悸动。

*

作者有话要说:

①②纯粹胡说八道!是为了设定服务哒~大家不要考究哦!

大家不要着急!铺垫情绪啊!迟狗子现在不狗点,hzc怎么爽嘛!!!

第52章

陆淮握紧手中的杯子, 眸底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茫然。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迟渊,对方依旧笑盈盈地望向他,好似认真地在讨要自己一句“不生气”,未曾预料过的局面就这么猛地砸在他面前......

好难应对。

陆淮垂眸盯着杯中温热的水, 却是淡淡地冷下嗓:

“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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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声线冷, 迟渊还是敏锐地察觉到陆淮身上的抗拒感稍稍轻了, 狭长的眼眸划过一丝戏弄,他半蹲在地上,视线便略低于陆淮,他就着这个姿势握住陆淮的手。

眉睫垂落不知遮掩多少真实情绪,他笑道,大抵是半真半假:

“怎么折腾自己成这样......”

陆淮没抽出手。

可能是此情此景在眼前让他有点恍惚,其实这样的姿势也算不得亲密,毕竟他们两人更加逾距的事情也做过不止一次,大概是迟渊有些心疼的语气, 抑或者是此时一高一低的对视, 默无声息消弭了他们长久以来习惯的对峙。

陆淮突然就不想明白迟渊转变的原因。

他们揣测彼此的心思向来驾轻就熟,所以每一次棋逢对手的较量才格外酣畅淋漓。

而模糊的语句在他们之间只指代另有隐情。

陆淮想他懂,迟渊也应该懂。

只是对方此时演技并不拙劣,他甚至依稀能从迟渊眼底看出半分真心。

陆淮稍稍勾起唇,也觉得有点讽刺。

他应该是醒过神了。就像是他的第一反应是否认、思考、试探,迟渊面对他, 应该只是毫不犹豫地去掉“否认”这个环节, 毕竟他还憧憬真伪,迟渊不会。

他们都是如此攻防兼备, 面对势均力敌的威胁, 想要像蚌一般对彼此微微撬开壳, 或是接受有用潜在威胁的“愚弄”,说到底还是太难了点。

而“爱”这种稀缺又要彼此坦诚相待的东西,对于他们而言是无法明码标价的奢侈品。

迟渊离他的距离太近,陆淮靠紧椅背,觉得倦怠至极,却又有那么一点不舍,于是睁大眼,没漏掉迟渊“戏”中任何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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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注意到陆淮膝盖处不正常地隆起,他替人挽起裤腿,怕陆淮挣扎,迟渊抓住对方的脚踝,见到伤时,心尖陡然蔓延开来的疼痛使得喉间艰涩。

入目是青紫,在白皙的肤色下格外狰狞,肿胀顶端还在可怖地渗血,迟渊蹙紧眉,不知道陆淮是如何掩饰得如此好的。

他不会疼么......

“上过药没?”,迟渊沉声问,抬头的动作都带上几分急促。

自己反应过来却是愣住,撇开令人发笑的真心,他东拼西凑来扯谎,觉得自己演技精湛。

明晃晃的心疼摊在眼前,陆淮有些晃了眼,沉默半晌又淡笑敛眸€€€€

何故演得这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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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的人与看戏的人都默契地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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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低头抿了口温水,嗓子不那么紧。

“嗯,去找凌秩看过。”

话音未落却见到迟渊仿若被气笑,凤眸半点未收敛,凌厉又尖锐,几分戾气溢出来,却又闭眼藏了个干净。

迟渊:“你还真是......”

陆淮疑惑地掀起眼,迟渊却是不说了,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只有火气和心疼交织在一起,让他摊开手:“药呢?”

陆淮朝桌子那边扬了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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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已经见识过陆淮办公室的抽屉,迟渊本以为自己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看着柜子里那大差不差的景象,依然觉得心口被拧了下。

他默不作声地抽出药膏,依然是半蹲在陆淮面前,用棉签沾上些许膏体,在将要涂抹在伤口前却又顿住,他静默地垂着眼,发觉自己指尖都在颤。

“怎么伤成这样......”

怕擦药时陆淮疼,迟渊说起话,想要稍微转移点陆淮的注意力,可他动作轻了又轻,却还是看见陆淮微微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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