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 第70章

迟渊略微思索便回了个好。

他不是没留意过方霆,只是得到的消息多少有些意外,他上次试探科纳恩,当然不止是......敌视。

方霆曾和科纳恩私底下联系过,但这两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并且科纳恩来到这里的时间也实在过巧,偏偏就在星河同陆淮合作没多久,他也顺着去查了些科纳恩的资料,对方有个哥哥,在国外有多家画廊,承办过不少有名的艺术展,但多余的,却没任何消息。

想来也是对方水太深的缘故。

这些东西零零散散,联系纯靠推测。

他总觉得缺少核心点。

这些东西他能查到,陆淮当然也能查到,想到这里,迟渊稍稍敛眸,可为什么知道科纳恩有问题,还将人留在身边呢?

迟渊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下,眸光变得冷厉。

当然,陆淮怎么做,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见着方霆越加急迫的姿态,想必对方应该没多少时间了,那他不介意匀出些耐心把事情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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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忍着恶心把养胃粥搁在一旁,陆淮抬眸便瞧见迟渊推门。

目光下移便能瞧见对方手里拿着东西,心里了然,迟渊大概是来商量合同的事。

答应的事不会反悔,陆淮掀起眼,不欲说话,等着迟渊把东西递给他。

其实也是真的无话可说。

迟渊见陆淮面容冷淡,嘴微微开合没发出声音,便给人支起桌板,把合同稳稳地放在对方面前,自觉地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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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没什么想看的,视线在“同居”二字上一凝,挑了下眉。

“这?”

迟渊蹙眉,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现在身体比较特殊,如果需要人照顾,我和凌秩是最好的人选,而同居无疑是效率最高的一种,所以看你是想住你那,还是住我家,越快搬在一起越好。”

“我家吧。”

陆淮没在这个问题上耗费时间,目光下移,看到“承诺在此期间甲方与乙方和平相处”和“绝不多加纠缠”,稍稍顿了下,骨肉匀称的手指便握紧笔,干净利落地在末尾签名。

“可以。”

再度把合同捧在手里,迟渊心安定些,余光瞥见搁在一旁明显一口未动的粥,还是皱眉多问了句:“早餐不和胃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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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似笑非笑地撩起眼,扬起的唇角带有讽刺。

“迟总费尽心思夺走陆氏的项目,难道工作还不够多么?”

逐客令下得明显,迟渊扫过陆淮依旧苍白的脸色,手默默攥紧,强行扯出抹笑:“劳您挂心了,确实不少,想来我当初决定‘分担’,十分正确。”

不咸不淡地刺回去,迟渊提步往外走。

谁乐意管......

然而手攥紧把手时,却仍是身形顿住,说了句。

“多少吃点,不然难受......”

多余说,当然也没指望回应,迟渊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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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背影消失,陆淮挺直的背才略微松了些,他靠在软枕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目光垂向那碗粥,此时已经不冒热气。

但仍然觉得恶心。

视线抵触地移开,陆淮敛眸,喉结滚动。

手违背意愿地拿起碗,只是还没端到面前,屏住呼吸丝毫不起作用,仿若条件反射般,陆淮眉头紧锁地快步走向洗手间,难以抑制地干呕。

从胃部到喉管灼意明显,陆淮近乎脱力地撑在洗手台上,眼尾狼狈地发红,指尖颤抖地去掬起水,尚还未递到鼻尖,视线一暗€€€€

腰部有旧伤,现在负荷更重,难免用不上劲,昨晚酸痛得陆淮根本不敢去揉,现在知觉失灵,手指勉强扒住边缘,险些坠到地上。

陆淮咬牙,不顾眼前阵阵黑雾,指尖掐得青白,想要站起身,却不想被人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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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走出半米,陆淮惨白的面色总是在脑海盘桓不去,在原地站了良久,还是放心不下地转身。

然而推开门,本该静养在床的人并无身影,随即他便听到一阵水声。

动作比脑子更快,迟渊推门而入时,便瞧见陆淮差点力竭地跌在地上。

惊骇得心慌,他立马上前扶住。

直到怀抱拥有实感,迟渊理智才勉强回笼,忍不住在心里咬牙切齿,陆淮这人不舒服就不知道喊一声?

这声傲骨就这么难弯?

想着目光落到陆淮瘦削的侧脸,心口微拧了下€€€€陆淮好像一直在难受。

他每一次见他,对方都是这样,沉默又一声不吭地拼命忍着那些难以言喻的折磨。

迟渊是知道早孕反应的,但陆淮本身就胃不好,不知道会不会更难捱点,他抿紧唇线,浑然不觉眉宇间染上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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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抓紧迟渊的手臂,稍微缓过来,便推开对方,他右手撑着腰,勉力站直,微微垂下湿润的眉睫。

每一次吐后都会胃疼,像是某种铁秩。

站着实在过于勉强,陆淮想绕过迟渊,却被人抓住手腕。

不耐地抬眸。

“松手。”

嗓音都是喑哑的,话说出口当然没什么气势。

迟渊没松手,甚至贴近些,本想把人抱起,却估计着陆淮会抗拒,只能半搂半抱地将人扶到床边。

然而距离半尺地时候,他感觉到陆淮身形一僵,话仿佛像是从齿间挤出来般。

“回去......”

这回他直接将人抱起,感觉自己的衣领被揪紧,还未把人放下,就看到陆淮侧过头。

俯在池边,依旧是呕不出什么东西,生理盐水铺缀在眼尾,眉睫簌簌颤动着。

良久,才终于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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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陆淮,迟渊还是第一次见,他手攥紧,搂住人的力道更重些,似乎这样便能抵过心疼。

一直以来,他都只见到对方最难受过后流露出的一丝脆弱。

陆淮这人,到底是有多能忍......

“可以了......”

陆淮没注意到迟渊的愣神,他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也没在要求陆淮将自己放下,不想再来一遭,他轻声说。

“能把外面那碗粥拿走吗......”

直接说明了。

“好。”

迟渊见陆淮飘红的眼尾,声音有些艰涩,不敢再把人抱到床边,他把人放在沙发上,知道陆淮腰不好,特意多垫了个靠枕,见对方阖上眼平缓呼吸。

迟渊仍是不太放心地一步三回头,直至把那碗粥处理干净。

回来时,见陆淮面色稍好了些,他搀起人往床边移。

“一直这么难受吗?”

“......偶尔......”

陆淮稍稍敛眸,他把手抽出来,掀起眼,嗓音沙哑。

“你回来干什么?”

迟渊一滞,把床放下去后,才站直身回道。

“......要搬去你家的话,我没密码......”

本是个特别容易回答的问题。

陆淮哑然,指尖不由地蜷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莫名陷入沉默。

迟渊狐疑地抬眸,打量的目光还未落到陆淮的脸上,便听到回答。

“0704。”

他的生日。

心尖颤了颤,迟渊近乎难以置信。

每年都有生日宴,他知道陆淮的生日,不信陆淮会不知道自己的。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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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勾起唇,笑意有点凉,湿润的眼眸丝毫没柔化其中尖利。

“当年得演讲金奖的日子,有什么问题吗?”

似乎还觉得不够狠,他偏过头,仿佛真的是在回忆。

“还是说,这天有什么其他意义?”

迟渊眸色渐沉,眼尾恹恹地下压着,似在嘲笑自己异想天开。

他噙起笑,淡淡反驳:“没有。”

陆淮垂下眼睫,轻捻了下指尖,现在的姿势对他而言并不好受,但他仍是静止不动,带着些蔑然地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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