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与念想比刻骨,无法毁灭。
回忆伴随着手腕细密又极端的疼痛终止,陆淮从怔忡的状态里回神from 寓。,他感受到手腕不属于自己的温热,面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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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开学考疯狂复习ing,所以更新有点不稳定......
会尽力多更哒(鞠躬)不更会挂请假条
迟狗要开始打直球了!
第75章
“陆淮......”
又一声。
陆淮木然地转过头, 他眨眨眼,才把目光落到迟渊的指尖,他敛下眸,看不出情绪, 沉声问道:
“你觉得这纹身该怎么解释才与你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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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四字“明知故问”啊......
迟渊苦笑, 他眉睫在此刻不住地颤着, 仿若是频率够快就能让眼前陡然升起的阵阵黑雾散开。
陆淮对他的心意在那日记本里写得清楚分明,他就算是再愚钝,也大概猜不出“两三年心易变”的故事。只有两年多时光的后来者,不仅把他的痕迹抹得干净,还能将“居上”二字诠释得如此明了?
所以,只可能是他。
可笑的是,即使他努力去回想,仍是没能想起与纹身有关的零星半点,只能徒劳地握紧陆淮的手, 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期望得到一点提示, 还是害怕陆淮把这最后珍视也毫不留念地丢弃。
“想不起来,是么......”
得到的是片刻沉默,避开迟渊发红的眼眶,陆淮本也没指望能得到回答。他只是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叹了口气,自问自答。
“我......”
迟渊在陆淮愈冷愈沉的眸光下,欲辩无言。
“迟渊, 你不觉得可笑吗?既然你都不记得了, 又何必在我面前......装作这幅情深义重的样子?”
陆淮从没想过自己再度提及这件事时,会这么平静。他甚至低眸笑了笑, 试图思考自己如何表述才能让故事内容符合迟渊的期待, 可归根到底, 也就是醉酒之人无意识的一个吻,与胡话同样不可信,然后被傻子记住,甚至作为最后根稻草,反复念叨还不够,还要能触及,够疼痛,记忆犹新。
于是,化为一句€€€€
“是因为你。”
陆淮不再遮掩,却也不想把前因后果付诸于口。
“所以,你现在能松开我了吗?”
他语气平淡,俨然把回答当作交易。他稍微用劲,便从迟渊桎梏中挣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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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意料之外的坦诚。
迟渊怔愣地望向陆淮,反应过来时,手中便只剩下团空气,他无比僵硬地握紧拳。
是因为他。
听到这句话所带来的欣喜宛如海面浪潮翻滚而起的白色泡沫,只消片刻浪涌起时,便了无踪迹只余苦涩。
他是想得到这句话,但若是陆淮的回答只是想让他别再牵扯,态度冷淡得过于伤人,就好似真的完全不在意了一样,就觉得莫名刺耳。
日记本被撕毁,会因为他的存在而有激烈的反应,哪怕是眼中明显的厌恶和烦闷,因他而生的情绪、而起的波动,即使无法让他接受,起码能证明陆淮能“看见”他。
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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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见迟渊低垂下头,不懂对方到底有怎样千转百回的心思,只不过他也没兴趣去知道就是了。
“我们合同已经签了,因为我暂时还需要你,所以我不会主动解除,但若是你想离开,那也没关系......”,陆淮低眸淡淡瞧了眼那纹身,语气平平,“可多余的事,我想还是不必做了,你觉得呢?”
他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清楚,他和迟渊大概从始至终就不适合似是而非的关系,若是无法确定或是模糊暧昧,留有间缝的空隙就会被彼此扯成漏风的口子,再利用这些互相伤害。
既然明白,事情应当便好办多了,黑字白纸清清楚楚,义务责任界定分明,也束缚规避所有居心叵测。
这样多好......甚至不需要建立信任。
才适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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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迟渊摇摇头,唇色惨白,他忍着眩晕,就半跪在陆淮的床边,一字一句道。
“我不想和你划清界限,陆淮......合同条约都是基础要求,既然是基础,又怎么能成为最高标准呢?我......”
眼前黑雾愈来愈浓,他只能用仅有的那点精力,绞尽脑汁地想出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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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音越来越微弱,陆淮唇角的笑意被敛得干净,只余眉宇紧皱着展露不耐,他讥讽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对方的话语声截然而止,他掀起眼€€€€
迟渊抓着桌沿的手无力垂着,整个人向前倒,头正好枕在他手边。
“......迟渊?”
陆淮怔愣半晌才犹疑地喊了声名字。
却没得到应答。
“迟渊......你别演了......”
他罕见地有些慌,手抬起轻轻推了下对方的头,但迟渊仍是沉默得毫无反应。
由不得多想,陆淮抿紧唇线,指尖近乎颤抖地摁响床边铃。
他眼睛茫然地眨了眨,却没把视线从迟渊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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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奔到门前,心高高吊起,想着千万别出什么事,他着急得都忘记嘱咐成晔别跟来。
他在前面跑着,完全没注意成晔茫然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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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晔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凌秩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刚准备问问,凌秩就转身拔腿狂奔,他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中间还觉得手提的东西碍事,随意地扔在转角处。
这什么事嘛?迟渊也好,凌秩也罢,这两人今天怎么这么怪?
他气喘地看见凌秩的背影消失在门前,才算是不怎么着急地跟上,尝试推了推门,发觉没上锁,莫名来了些紧张,等他醒过神,眼前被凌秩的身影挡得结结实实。
“......你们?”
成晔向左移半步,便瞧见向来只存在对话里的陆淮仰躺在病床上,瞧着脸色不是很好。
凌秩显然被他的到来吓到,他眼看着人当着他面深呼吸几次,觉得这气氛诡异,不明所以地想退半步出去,偏偏被对方呵住。
“你他妈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啊!”
成晔一惊,才算是把屋内情景看清。他迟哥一只胳膊正被凌秩抓着,姿势极其诡异,但饶是这样难受,迟渊仍是紧闭着眼睛没醒,他忙走上前。
“卧槽,这是怎么了?”
凌秩心里默默吐槽成晔话多,直到身上“重担”分走一半才算是有好脸色,敷衍地摆摆手:“不过是晕了,你的好兄弟,快点抬走!”
“哦哦。”
根据凌秩这番话,成晔想起他刚到时,迟渊头上那道骇人的伤口,没多说什么,忙从凌秩身上完全接过,扶着人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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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见凌秩转过身,好似大致观望着周围没别的动静,紧接着把门锁紧。
瞧对方做完一整套,才再度走到他面前,他敛眸把眼里担忧掩尽,双手交叠着,抑制住颤抖不止的指尖。
凌秩大致打量了下陆淮的状态,不放心问道:“你没事吧?”
“没。”,陆淮想着,又补了半句,“小问题。”
看陆淮双手叠着搭在小腹上,凌秩也明白是他提过会时时存在的疼痛,无法解决。他叹气,替人掖被子,顺便帮忙倒了半杯热水。
他低头沉默地站了会,才犹豫地说:“......你不问问迟渊?”
陆淮眼尾微微上扬,仿若挑起几分笑意,他慢条斯理地往后靠着,抬手抿了口水,看着有些紧张的凌秩,不紧不慢地开口:
“有什么好问的?”
凌秩绷紧的肩膀稍稍松懈,但仍是有些难以置信地挑了下眉:“不是吧......你真一点不在乎了?那万一迟渊的伤是因为你呢?”
闻言,陆淮略微垂眸,似在看递到眼前的杯中水,又像单单只是为了挡住情绪。
“都是成年人了,难道自己不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吗......把行为美化为付出,是不是太可笑了点?”
本以为陆淮不说话是因为心软了,却不想听到这番话,凌秩不动声色地把要出口的话咽回去,不自然地抓了把头发。
得,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为替迟渊卖惨,说什么“伤都没处理好就赶着来见你啊”、“费尽心思挡伤怕你担心啊”,怕是会更加惹陆淮厌烦。
那他还是闭嘴的好。
不过,凌秩也觉得疑惑,就迟渊那个性,能纵容哪个人往自己脸上添伤?况且他就不见人四五个小时,除却新闻里“父子意见相左”的消息,也没其他动静......总不能真是迟渊他爸动的手吧?
脑震荡都出来了,下手还挺狠,什么事能“意见相左”到两个体面人动手的程度?他竟然有点好奇。
“......你说的对。”,凌秩毫无立场地应和道,“那我先去看看迟渊情况。”
“嗯。”
陆淮没多说什么,却见凌秩走到门边又折返回来,神情有点别扭,他感觉对方有话要说。
凌秩主要是觉得陆淮的情绪他确实不好拿捏,想着无论怎样把迟渊状况说明了可能会好点,万一陆淮担心呢?这人现在的身体哪遭得住这罪?
“那个......迟渊头破了个小口子,有点轻微脑震荡,不算严重。”,凌秩顶着陆淮冷淡的目光略显局促地说完,“我就是提一嘴,没别的意思,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