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 第88章

但陆淮的眸光凝在他身上,让他明白可能真得回答不可,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摇了下头,否认道:“无关。”

“既然无关,我想也不该我负责?”

陆淮已经扭过头,声线淡淡地下达逐客令。

“单人病房是我理应享受的权益,没必要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失去。迟总,你认为呢?”

无关紧要他刻意重音,虽然也有点辨不清是欲盖弥彰地强调还是真心话说出口时总有底气点。

前者后者的意思截然而反,没有模糊地带,却凭空生出纠结,是不是也多少说明答案......

陆淮轻描淡写地拨弄指尖,笑了笑。

不过,他不在意。

日复一日,总归会变成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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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那边在他说完话后沉寂下来,半晌没给出任何回应。

他也没接着问,算是留有些余地。

其实,他本不该这么强势。迟渊的理由有多信口胡诌,他们俩人都心知肚明。

走投无路的说辞和乔装示弱的表情不过是小伎俩而已,只是这些他之前从未见过。

初次听起来,还是觉得恍有钝刀磨耳朵。

陆淮揉了揉发紧的小腹,眉宇间略有些疲惫。凌秩所说的“不会消停”好似确实有点难熬,忍痛实在过于消耗精力,以至于他停止去想。

只是“停止”这个词仿佛创造伊始就带有延迟,此刻也是如此。

他还是陆陆续续想了些东西,比如迟渊额头的伤是怎么来的、父子决裂的消息散播出去,方霆他们会有多久上钩、还有并不清晰的一张表,不知怎么生成出来,用以量化评判深情。

陆淮眸色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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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受不了这过于凝滞的空气,迟渊佯装没听懂言外之意,语气轻松地开口:“可我总觉得......”

“好了。”陆淮全然收回视线,毫无预兆地出声打断,“我没心思猜,你要么坦诚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要么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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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淮露出那样的神情时,大多都意味着没有商量的余地。

迟渊了然地弯起眉梢,却不见多少笑意,只是眼睛的轮廓柔和下来,配合那松缓的语气,便很像是在哄人。

“说了就能待在这么?”

陆淮皱眉欲反驳,就听到迟渊紧接着说道:

“陆淮,你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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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

陆淮挑眉,径直伸出手去摁铃,顺便在床头对讲忙音之后直接留言。

“凌秩,进来把你放进来的‘垃圾’清理干净。”

他知道凌秩在听。没有凌秩的默认,迟渊怎么可能进来。

身边可能还有刚才推迟渊进来的成晔,也不知这三人达成什么共识。

“凌秩他不敢进来的......”,迟渊眸中染上些许无奈,“陆总真不能容我‘一床之地’么?”

陆淮一句“无关紧要”现在都够他念叨好久,紧接着又来了句“垃圾”,他要是再不打断,可能还要花出些时间来好好消化。

他苦涩地瞥着眼尾,似鸢尾花露颓败之色,只不过转瞬便被敛去。再度抬眸时,眼睛仍是明亮的,仿佛他从未听懂陆淮话语里的抗拒,一点也没对他造成影响。

“首先呢......凌秩说我陪着你,你会好受一点......”

迟渊一字一句说得轻缓,他眸底缀着笑意,陆淮冷眼看着,用劲地咬了咬牙。

类似于“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迟渊情绪如此平稳,他要是激烈起来,甚至被挑起火气,好像过于突兀。

但迟渊装傻,他就要陪着浪费时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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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外了。”

陆淮转过头,似笑非笑地挑起唇。

“按照迟总的身价,怎么能这么委屈呢?你就住这吧,我换间房就好了。”

他说着便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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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迟渊愣神,但好在两床之间只隔着几十厘米,他清醒过来,伸手把预备下床离开的陆淮摁在身后靠枕上。

他记得凌秩交代过,按照陆淮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要尽量卧床静养。

无声地叹了口气,在陆淮警告的眼神递过来之前把“越界”的手收回来。

恍然间将自作自受感觉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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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的手臂搭在他肩上,关节处弯起,仿若能把人圈进怀里€€€€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从闹翻以来最近的一次。

陆淮看着近在咫尺的迟渊,思绪却飘得有点远,刚才还可以揭过去,说看不真切的伤口大喇喇地贴在他眼前,口子不算大,但瞧着有些深,周边的皮肉微微外翻,殷红的。

方才没问,现在也问不出口。

陆淮几不可察皱起眉,在迟渊落寞向后撤的姿势里想起不过一小时之前,对方半跪着握住他的手,那时,并没有这伤......

眼神逐渐变得明了,他攥紧手,胸腔内的空气一点点耗尽,压迫着词句从牙缝间挤出来,陆淮眉睫垂下,问道:

“既然之前遮掩,现在又何必露出来......迟渊,你在卖惨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我这周末就考完啦!然后速速恢复更新!!!信我!

大家怎么都这么会猜啊(哭ing)

第78章

阴云滚滚, 天光暗沉,城市内外似乎都被暗色裹得严严实实,只能觑见建筑融于暗影里若有似无的轮廓。

“艹,又死了。”

科纳恩气得把手机扔到地摊上, 指骨不耐压力地轻响, 暗骂着抬眼, 结果被手边的台灯不弱的光亮刺了眼睛,他万分厌烦伸手去打,直把灯头打到调转方向。

动静稍微弄得大了一点。

方霆合上笔盖,墨色的眼睛不透光,深沉又漠然,他眉宇皱着,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科纳恩,低声微斥:

“你就不能安静点?”

闻言,科纳恩凝滞半秒继而像是找到什么新乐子般, 勾起唇。

他起身走近, 没顾方霆略带警告的目光,笑意轻佻:“迟渊拂你面子,便把怒气丢在别人身上么?方霆,你还真挺废物的。”

话语几近挑衅,手指尖却仿若挑逗般地在方霆肩膀上敲了敲。科纳恩笑而不语地收回手抱臂,倚着桌沿立着。

要不是牵扯到他的利益, 其实他还挺愿意看方霆吃瘪。只可惜, 迟渊确实让人捉摸不透,这种人每个细胞仿佛都渗透着危险, 让他想站在第三方用看乐子的态度面对, 都觉得胆战心惊。

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科纳恩打趣的心思稍微收敛点,他斜睨着气势冷沉的方霆,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他话锋一转,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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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霆真是厌恶透了像科纳恩这样的蠢货,他眸光几度闪烁,指尖掐紧钢笔,深呼吸之后才勉强压抑住想让对方消失的冲动。

他和迟渊的合作当不当真,或者说对方到底是在钓着他玩还是他正愚弄着对方,其实并不重要 ,目前最关键的便是他能掌握星河的控制权,把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

所以迟渊就算是想引他入套,只要他动作够快,前提根本就无所谓。

但偏偏是这个时候,迟渊仿若玩笑般地以一句父子理念不和退出项目,主导方换了,合作里的基本权力便成了白纸,他可耗不起。

重重地闭上眼,方霆眼中的狠厉一扫而过,他把钢笔在他手中掉了个,指腹摩挲过外面金色的雕饰,他向后近乎仰躺在椅背,不答反问:

“你哥那边怎么说?”

科纳恩下意识皱起眉,他对他哥有种本能的畏惧,不过他没展露出来,略显别扭地侧过头,不咸不淡地说:

“后续所有都安排好了,只有你一环扣不上,方霆,你认为呢?”

方霆闻言嗤笑一声,没理会科纳恩话语里若有似无的威胁,他索性摊开手,威压毕露地直视回去:

“所以我重要。”

钢笔搁置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方霆站起身,负手而立地站在落地窗边,在如此阴郁的天气里,所谓繁华的夜景也充斥着糜烂的气息,让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防止融为一体。

连带着风景也无法让他舒心,他眉睫垂下,无意得吐出口气,像是要把压在心口的石头挪去。

“陆淮那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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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

科纳恩微地挑眉。

他几乎在迟渊和陆淮关系决裂的消息传出来时,便从凌秩那搬了出来。但凌秩似乎对他是陆淮前男友这件事没什么怀疑的,他有意无意地保持联系,顺带能得到不少陆淮的消息。

他抿唇不答,只讽刺地看向方霆。

“什么意思?你不会觉得迟渊与陆淮闹翻了,你就有机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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