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机会,淮烟使出了全力,掰开祝城渊反压着他脖子的手腕,一个勾拳后快速转身外加高踢腿,终于把祝城渊反压在了地上,膝盖顶着他后腰。
这回淮烟赢了。
祝城渊还没从刚刚那个酥麻劲儿里缓过来呢,耳朵里擂鼓轰鸣,半天之后才问:“遇到敌人你也这样吗?”
“当然不会,敌人也不吃我这套啊,爱我的人才吃,不是吗?”淮烟趴在向默背上,贴着他耳朵说,声音里长着软软的倒刺,同时还抹了蜜,“你爱我,才会吃我这招,不是吗?”
是。
他完了,祝城渊心里说,他是爱死了淮烟,淮烟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也是从那一刻祝城渊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
他这辈子再也打不过淮烟了。
淮烟放开祝城渊,祝城渊翻了个身,还躺在地板上,看着还坐在他腰上的淮烟笑出了声。
淮烟扯着祝城渊衣领,低头一口咬上祝城渊的下唇。
像是泄愤一样,更像是一场小小的报复,淮烟可是很记仇的,那天他咬得很用力,舌尖都舔到了血。
第二天祝城渊有个集体大会要开,面对的是整个暗河监测站的工作人员,淮正卿跟几个领导也会旁听会议全程。
淮烟并不知道这一茬儿,所以前天晚上也没克制,把人咬得不轻。
会议上祝城渊全程戴着口罩,偶尔假装咳嗽两声,抱歉地跟大家说是自己感冒了才戴的口罩。
会议结束等人都走了他才摘掉口罩,正好被折回会议室拿东西的淮正卿看见了。
祝城渊舔了舔还发痒的伤口,迅速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天干,最近有些上火。”
淮正卿看着他破了皮的嘴唇,又瞅瞅他脖子上刻意用高领衬衫遮住的暧昧,冷哼一声:“年纪轻轻,不知道节制一点儿,以后让淮烟少瞎胡闹,不知道今天的会议有多重要吗?你面对的都是什么大领导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谢谢伯父提醒,”祝城渊重新戴好口罩,点点头,“以后我们一定多注意。”
当天晚上祝城渊回去把这话跟淮烟说了,淮烟也说好,这回没咬嘴唇跟脖子,但其他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又多了不少痕迹。
淮烟说:“衣服下面的没事,开会不需要脱掉衣服吧。”
祝城渊都没来得及说,第二天是他们监测站每年一次的游泳大赛,每个人都要参加,感冒不是拒绝比赛的理由,除非站起不来了。
比赛分为五个大组,抽签决定,所有人都想抽到跟祝城渊一组,比赛前纷纷祈祷。
但祝城渊那组输了比赛,祝城渊比赛前没好好热身,腿抽筋了。
后来整个监测站的人都知道了:祝城渊家有悍夫。
也是那次之后,大家对他们上下的问题有了个全新的认知,不少打赌的人纷纷扶额叹气,看到祝城渊就愁眉苦脸。
有人输得很惨,两兜空空走到祝城渊身边,仰着头踮着脚拍拍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祝城渊的肩膀,神情复杂又一脸悲愤:“祝哥,我以前算是看错你了。”
祝城渊纳闷儿,边用毛巾擦身上的水边指着那人的背影说:“他这是怎么了?不就输了场比赛吗,至于吗?”
有人提醒祝城渊,那人悲愤的不是游泳比赛,而是别的。
祝城渊更不懂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有好心人提醒他,余光往他腰后瞄。
祝城渊腰后还有淮烟用膝盖顶出来的一大块淤青,非常明显,不光腰后有,腿上身上肩膀上都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痕迹,红的青的紫的都有。
“这是我跟淮烟打架打出来的,”祝城渊一毛巾抽过去,“你们这一个个都在想什么呢。”
有人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表示他不用为了面子多解释什么,还给了他一个“我们都懂”的眼神。
祝城渊想笑:“你们懂什么啊?”
“祝哥我们知道你应该是上面的那个,现在为爱做0牺牲自己,但是该说不说,淮先生那么帅那么好看那么优秀,你吃点亏就吃点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定想开一点儿,习惯就好。”
有人把这话传到了淮烟耳朵里,淮烟的关怀短信很快就发了过来:“输了就输了,不要紧,注意腰,我们晚上继续。”
祝城渊:“你在家等着。”
第52章 叙叙旧
只要不在暗河监测站值班或者轮流巡查,祝城渊回地下城之后的工作时间规律很多,每天早去晚回。
如果祝城渊比淮烟下班早,就早早回家把晚饭做好,然后等着淮烟回来吃。
祝城渊的厨艺一天天见长,每天换着新花样儿不重复,淮烟也越来越爱吃他做的饭,嘴也被养得越来越刁,有时候不重要的应酬就都推掉,就是为了能早点儿回家吃饭。
有时候淮烟下班早,回家顺路去接祝城渊下班,免不了碰到几个熟悉又爱闹的人。
自打他们监测站全体游泳大赛之后,那些之前喊淮烟嫂子的人再看淮烟的眼神都变了,齐齐改口喊淮哥,喊完一转头又啧两声,感叹一句他们祝哥是真不亏。
祝城渊边穿外套边往外走,都听见了,在那几个人屁股上一人一脚,都踹跑了。
淮烟看着他们闹,忍不住笑了,手指搭在车窗沿上敲了几下,又摁了两声喇叭,催祝城渊快点儿出来。
祝城渊听见了,快跑两步出了大门,拉开淮烟副驾车门一蹿就坐了上去,升上车窗勾着淮烟脖子就吻了上去。
毕竟是在大门口,两个人没纠缠多久。
“我们不回家做饭了,章君昊订好了包厢,”淮烟平稳好呼吸,专心开车,没走回家的那条路,“是他朋友的一家私房小厨,味道不错,之前一直想跟你去,你没时间。”
“这回有时间了。”
趁着现在不忙,祝城渊今天又加了会班,把工作都处理完,又给自己放了几天假。
“算上周末两天有五天假,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周末可以一起去。”
淮烟想了想说:“那我们周末去登山吧,就你之前说的暗河边没开发的那座山。”
暗河边有座没开发的山,连个名字都没有,以前祝城渊在基地训练的时候经常被教官拉去那座山进行统一的训练。
淮烟听祝城渊提过,刚好他自己也没去过,说了两次想跟他一起去看看,祝城渊都没能空出时间来。
现在天已经不那么冷了,天光晴朗,正是好时候。
私房小厨位置隐蔽环境清雅,祝城渊跟淮烟的朋友吃过几回饭都很熟了,包厢里也没有外人,一顿饭吃到半夜,过得轻松又自在。
不愉快的小插曲发生在快散场时,祝城渊在走廊上碰到了以前一起在基地里训练的几个人。
祝城渊只记得其中一个瘦高个叫罗伟,是基地的第二名,因为这个,一直跟他有矛盾,两个人还打过几次架。
一对一单打祝城渊没吃过亏,但罗伟挺擅长拉帮结派,祝城渊曾经被他们十几个人围殴过,今晚只有三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罗伟自诩天才,哪怕出生在十三区,但自打进了基地之后,总是被祝城渊压一头,甚至是断层式的碾压,好像只要有祝城渊在的地方,再优秀的人都会被他比得黯淡无光。
罗伟带着身后的两个人把祝城渊堵在楼梯拐角:“祝城渊,真的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啊。”
祝城渊并不想跟他们多牵扯,撩了下眼皮想越过他们回包厢,但三个人把出口堵得死死的,看起来没那么容易让开。
“你们想干什么?”
祝城渊眯了眯眼,他现在讨厌任何突然的意外,就像现在,刚刚他离开座位去卫生间的时候,淮烟看他喝得有些多,给他倒了杯热水,他离开了三分钟,水的温度应该正好。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角,他渴了,很想回去喝水。
但这几个人挡着他的路,他很不高兴。
“老朋友嘛,多少年没见了,叙叙旧而已。”罗伟显然也喝了不少,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一张口就是熏人的酒气。
祝城渊忍着恶心:“我跟你们没什么好叙的,让开。”
罗伟冷笑一声,扭头跟身边的人说:“你们看新闻了吗?祝城渊真的把淮家大公子搞到手了。”
几个人哄笑一团,有人笑着开口:“你跟我们分享一下呗,你到底是怎么把人追到手的,让我们哥儿几个也学学你追人本事,我们也去追富家公子哥儿试试看。”
“对啊,教教我们,”罗伟笑得一脸猥琐,边说边用手摩挲着下巴,“你那时候还写日记呢,里面都是关于淮烟的,对了,淮烟知道你跟踪过他吗?你说如果我要是跟他说了,他还会跟你这种跟踪狂,变态在一起吗?”
“我觉得你没有机会跟他说这件事。”祝城渊语气很平静,他的话也是十足的警告。
“操,这么狂啊?”罗伟仰头笑了几声,“你跟我们说说呗,淮公子的滋味儿怎么样,操起来是不是特……”
祝城渊没让他把话说完,第一拳打在罗伟嘴上,罗伟的整张脸瞬间就麻了,懵懵地原地转了一圈儿,最后从嘴里直接掉出来两颗混了血的东西。
“我操你妈,你敢打我……”
罗伟反应过来,举起手骂着冲向祝城渊。
祝城渊一拳砸在罗伟肚子上,罗伟还没来得及弯腰捂肚子就被祝城渊捏住了脸。
祝城渊直接把罗伟的下巴卸了,罗伟呜呜呜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嘴角沥沥拉拉一直往下淌着血水。
另外两个人想上,但只要看一眼祝城渊发狠的脸,又齐齐往后退了两步,他们不敢动手。
基地里那些年祝城渊对他们的绝对压制他们到现在都还记得,祝城渊每次训练都跟不要命一样,很多人都嫉妒他,同样也都怕他。
祝城渊又是一脚,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杀意,罗伟真怕了,也后悔了。
他知道,只要祝城渊想,他今晚能把他活活打死,祝城渊的拳头能把他砸成一滩烂肉泥。
“你现在还记得我的日记吗?”
罗伟下巴被卸了,嘴里跟鼻子里都是血,说不出话只能摇头,一直摇头,生怕晚了一秒钟会再次惹怒祝城渊。
“你以前记错了,以后可千万别再记错。”祝城渊把他下巴接好,好心提醒他。
罗伟扶着墙吐了半天,不敢再挑衅祝城渊,疼得断断续续直往外抽气,又快速摇摇头,摇完发现自己现在的反应不对,又赶紧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是我记错了,祝哥提醒得对,是我记错了……”
祝城渊很满意他的反应,拍拍他的背:“下次可别再说酒话了。”
淮烟一直没等到祝城渊,卫生间里也没人,又打了他的手机,铃声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响了,淮烟顺着声音往楼梯口走,又喊了一声:“城渊,你在楼梯那吗?”
“我在这儿呢,”祝城渊把自己身上沾了血的外套脱了,搭在臂弯里,又说,“碰到几个老朋友,叙叙旧。”
听到祝城渊的声音,淮烟挂了电话,也放慢了脚步:“原来是碰到了朋友。”
祝城渊又拍了拍罗伟的衣领,低声警告他:“你如果敢多说一句,今天走不出去这个门。”
罗伟哪敢再说话,用力点点头。
淮烟虽然喝了点酒,但他不傻,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低着头靠墙站,诡异的叙旧地点跟半包围的姿势,就知道他们之间可不是需要叙旧的关系。
淮烟走过去,站在祝城渊身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既然是朋友,要不要一起去包厢再叙叙?”
淮烟身上的压迫感,还有跟祝城渊绝对统一战线的姿态,让罗伟明白,哪怕淮烟看了日记,知道祝城渊以前的事,他也不会在意。
罗伟差点儿站不住,吞了口血水:“不用,看到城渊太开心了,我们好久没联系了,不过我跟朋友已经吃完了,正准备离开。”
其他人也快速点头:“是是,吃完了,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