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先前那点冲突,根本算不上争吵。
严以珩这次搬家,几个人也帮了不少忙,几乎各拉了一趟行李过去。
最后这一天,大家都知道严以珩这里肯定要被许医生占着,就识相地都没出现。现在估摸着他搬完了,便打电话叫他出来庆祝一下。
严以珩说“行”,自己也叫了一辆车,和许医生在小区门口分了手。
上车之后,许医生发了条消息。
挺简单的一句话:【没有情敌,是已经忘了他的意思吗?】
他好像怕严以珩看不懂,又补充了一句:【跟你用情侣头像的那个人。】
严以珩看了好笑,想说“我已经忘了”,还没来得及打下第一个字,那两条消息就都被撤回了。
许医生重新编辑了一下,这次的消息更加简洁:【没有情敌。】
严以珩闷声笑了,回复道:【别犯神经。】
许医生回了一个表情,一个胖乎乎的大棕熊低着头说“哦”,表情还挺委屈。
严以珩靠着座位,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他大概知道许医生这样介意鹿溪的原因€€€€除了这次看到的小房子,和上次无意间瞥见的与鹿溪的聊天外,还有一个原因。
……和鹿溪分手的时候,严以珩自然也有过不舍和悲伤。唯一一次为那段感情落泪,刚好又被许医生撞见了。
严以珩无意解释过往的感情,但确实被许医生提醒了一件事。
他找到了和鹿溪的聊天框,里面的内容,自然还停留在上一次深夜的简单问候。
他的视线落在鹿溪的头像上€€€€
鹿溪……也一直用着以前的头像。
那是严以珩毕业时,两人头挨着头,拍的一张照片。
严以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从相册里找了一张自己参加某个活动时的照片,换成了自己的新头像。
感情早就结束了,留着原先的头像,更多的只是为了纪念曾经的那段时光。
曾经的年少,热情,爱和悲伤,每一样,都值得纪念。
几秒钟后,许医生又……出现了。
这回,只发了一个句号。
严以珩没理他,用了一下微信新出的“拍一拍”,看着许医生的头像摇晃两下,笑弯了眼睛。
转眼间,一周又过了,到了该给许医生“面子”的时候了。
周五晚上,许医生打来电话。
“明天得给我个面子,你没忘吧?”
严以珩应了一声。
许医生在电话那边轻声笑了一声,说:“你想不想……在那边住一个晚上?”
作者有话说:
住一个晚上,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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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想不在外面过一晚”,许医生这么问他。
这话一说出口,许医生自己都在笑。他又解释道:“不知道怎么说,但你相信我,我真没有别的意思。”
严以珩:“哦,是吗?”
语气是满满的不相信。
“如果明天下午出发,到那里时已经傍晚了,”许医生耐心解释道,“总不能大晚上出去玩水吧。再说,如果住一晚的话,时间充裕一些。你觉得呢?”
严以珩说:“我觉得你有坏心思。”
许医生不承认,也不否认,只笑。
不过……严以珩也默认了他的小心思就是了。
第二天下午,两人如约出发€€€€开的是许医生的车。
严以珩是这样解释原因的:“你车大,而且不怕刮。我车是新买的,刮了怎么办?”
许医生:“……”
总之,这么吵吵闹闹的,两人还是准时出发了。
周六下午两点钟,两人一起吃完午饭,终于开上了高速。
严以珩突发奇想,坐到了中排。
他第一次坐这个车,就坐在中排€€€€那次苏筱出院,许医送他们回来,当时副驾驶座放了东西,严以珩同苏筱一起坐在中排。
他对舒服的中排实在念念不忘,却又觉得如果直接坐在中排,好像是在把许医生当司机一样,实在……不太礼貌。
现在,反正……跟许医生都这么熟了,严以珩不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上了车后直奔中排。
许医生回头看看,伸手帮他把前后距离调整成最合适的位置,还很贴心地开了一个座椅按摩的功能。
严以珩连连感慨:“高端,高端。”
许医生又笑€€€€严以珩夸他的车,他也觉得高兴。
出门的这趟路很顺,进了高速之后一路都是直线,连个弯道都没有。刚开始时严以珩还挺兴奋,扒着许医生的驾驶座说这说那,没过多久就没声音了。
许医生从后视镜里一看€€€€睡着了。
严以珩昨晚好像又工作到了很晚,中午吃饭的时候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他忙得很,压力也大。
许医生看了几眼,伸手按了几下手机屏幕。
他更换了导航路线,选择了另一条路程稍远,但路况更平坦的道路。
之后又调低了导航和音乐的音量,把空调也调成了最适合睡觉的温度。
许医生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严以珩,看他迷迷糊糊的睡颜,看他软趴趴搭在前额的头发,看他随意垂在一旁的白皙手指。
他没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睡在后面。
这样的一幕场景,竟然让许遂感觉到了难以言说的幸福,和巨大的满足感。
许医生第无数次从后视镜里看着严以珩,短短的一个眼神停顿,就足够让他快乐起来。
他开着车载着两人出去,而他喜欢的人,就在一旁安心地睡着。
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场景,也能够给他带来巨大的满足感。
严以珩在距离目的地还有20分钟的时候醒来了。
他揉揉眼睛,问:“还没到啊?”
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绵软。
许医生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还有20分钟,这就下高速,你倒是会挑时间醒。”
严以珩伸了个懒腰,休息了一路,心情也变好了,大发善心地说:“要不要我替你开一会儿啊,许医生?”
许医生:“不了,别把我车刮了。”
“许遂,你这个嘴。”严以珩气得牙痒痒。
说说笑笑,目的地到了。
两人找了个地方吃晚饭,又听到邻桌的客人在讨论即将开始的灯会。
许医生没往心里去,一抬头发现……严以珩正聚精会神地偷听那一桌客人的聊天内容,饭都顾不上吃。
许医生:“……你想去看?”
严以珩无辜地眨了眨眼。
许医生对灯会这种东西自然不感兴趣,但……看了一眼严以珩渴望的眼神,还是弃械投降了。他两口吃完了剩下的饭,载着严以珩重新出发。
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车里,看着远处人山人海根本挤不进去的灯会默默无语。
车开不进去,人也挤不进去€€€€没票,门票一大早就售罄了。
“呃……”严以珩无辜道,“该不会是白跑了一趟吧。”
许医生也不生气,只耸了耸肩膀,道:“看来是。”
他把车子熄了火,放下车窗吹着外面的晚风,白跑一趟心情也很好。
“在远处看个热闹吧。”
严以珩依然坐在中排,从后面戳着他的肩膀,小声嘀咕:“你也不提前看看攻略……笨。”
许医生没回头,手指绕了个方向捉住严以珩,拇指刮着他的指腹,“嗯”了一声,道:“唉,是笨。”
这人今天心情好得离谱,严以珩腹诽道。
他拍拍许医生的肩膀,说:“保温杯给我一下,我要喝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严以珩……用上保温杯了。
他第一次把这个薄荷绿的保温杯带到公司时,还被戴盈盈嘲笑了好久。
他不服气,去年春节公司发福利,他做主,给所有员工都……买了一个保温杯。
再之后,戴盈盈也用上了。
这个保温杯,实在是严以珩的命根子€€€€上次去北京出差都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