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这天晚上,严以珩和父亲一起做了饭,许医生则自告奋勇,饭后去刷了碗。
严以珩看出父母有话要说,便找了个理由也躲去了厨房,让那俩人在客厅里小声嘀咕着。
他很气人,还故意跟许医生说:“我爸妈把我赶过来,两个人在说悄悄话€€€€在评价你。”
许医生手一抖,手里这碗落进了水池里。
好险没摔碎。
严以珩背靠着橱柜,幸灾乐祸地说:“别给我摔碎了啊!我这碗碟都是一套的。摔碎了一个,你得赔我一套。”
“我真服了你了小祖宗,”许医生压低声音,“你别老吓唬我行不行。”
严以珩嘿嘿笑着。
晚上许医生回家时,严以珩说下楼送送。
……结果刚迈出家门,就被许医生推进了楼梯间。
炙热的亲吻袭来,严以珩笑着推推他,又顺从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唇齿交缠间他含糊不清地说:“这个消防通道有摄像头……”
许医生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话都顾不上说,只又加重了力气,握住了严以珩的腰。
厚实又温暖的手掌按在他的腰间,掌心的温度隔着厚厚的外套似乎也能烫伤严以珩的肌肤。
楼梯间没有暖气,唯一的热源,就是面前正用力吻住自己的人。
严以珩心口发烫,指尖都在泛着麻。
不过几天之前,他还觉得自己经历着人生中最大的痛苦。
失去了朋友,失去了业务,甚至……对未来的发展也迷茫起来。
家人生病他无暇照顾,明明觉得自己长大了,却又总是……让父母担心。
但现在,在这个时候,他好像又觉得,他又重新拥有了全世界。
所有的一切,又都在慢慢变好。
许医生依然扣着他的腰,双手恨不得把他揉进骨头里。
鼻腔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严以珩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都变得红肿酥痒。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楼上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许医生才终于舍得放开他。
他用拇指揉着严以珩的嘴唇,很轻的抚摸也带来了一点刺痛€€€€唇角都快被他咬破了。
“明天……早点回来,”许医生眸色黑沉沉的,又在拉踩别人,“别让人占便宜了。我看他不像好人。”
严以珩抿着嘴笑笑,故意气他:“我看你也不像好人。”
许医生瞪了他一会儿,笑了。
他依然舍不得松开严以珩,又按住了他的后脑,狠狠地亲了一口。
严以珩“哎哎”地挥手躲避着,道:“有人下楼了……”
许医生轻轻点着头,“嗯”了一声,又拢好自己的羽绒服,拉着他走出了楼梯间。
“回去吧,不用送。”他抚着严以珩的脸庞,低声道,“最近请了太多假,得补回来。等工作没那么忙,你……”
他清清嗓子,极为郑重地说:“领导,跟我回家?”
“……神经病,”严以珩戳戳他的胸口,指尖触到一整片柔软的羽绒,“听不懂你说什么……”
许医生攥住他的手指,又低头亲了一口,这才舍得走进电梯。
*
第二天一早,严以珩出发去了机场。
早班飞机人不多,国际航班人更少,严以珩老远就看到了鹿溪。
他背对着严以珩坐在行李箱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人。
只一个背影也依然惹人注目。
严以珩快步走过去,从背后拍了拍他。
鹿溪听到脚步声就回过头来,看到严以珩后,马上站直身体。
他行李不多,来时就没带什么,现在再次离开,手里也不过多了一点代表母亲心意的小物件而已。
寒暄的话也没有太多,鹿溪不是第一次走,严以珩也不是第一次送他。
但……毕竟,两人的心境,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
鹿溪笑了笑,脸颊挤出了熟悉的小酒窝。
“要不……抱一下?”他的笑容里带着不动声色的紧张,朝严以珩伸开了双手,“好像每次走都……差一个拥抱。”
严以珩没回答,也回以一个微笑,走上前去,拥住了鹿溪。
这次生病之后,严以珩比往常更怕冷了。今天难得舍弃了漂亮的大衣,换上了一件宽松的羽绒服。
也自然没有感受到,鹿溪的双手在他的衣服上捏住了怎样的褶皱。
他拍拍鹿溪的背,道:“鹿部长,你们这个title再往上,是什么呀?”
鹿溪松开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丝一样:“分管总,管好几个部门的那种。”
“那好,下次回来就是€€€€”严以珩竖了一个拇指,“鹿总!”
鹿溪笑着按下他的拇指,比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谦虚,谦虚!”
之后……便同他道别了。
严以珩还要去公司,陶乃姗住院这段时间,他几乎就没去过公司,今天不能再偷懒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朝鹿溪挥手告别。
他离开之后,鹿溪还站在原地。
……看了很久。
严以珩的那件羽绒服大概是新的,很蓬松柔软,一点穿过的痕迹都没有。
唯一的褶皱,就是刚刚那个拥抱中,鹿溪攥出来的。
鹿溪有时很痛恨自己的……分寸感。
他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准备去过安检了。
走出几步后他又停下,再次回头看了看……那人的背影,和被捏得起皱的衣角。
那是……鹿溪最后的一点越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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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不知是不是因为上午去送了一趟鹿溪,晚上下班时,许医生非要过来接严以珩回家。
“反正我今天没开车,”许医生耍起了无赖,“借领导的车一用。”
开严以珩的车,送严以珩回家,和,在严以珩的家里做饭,当作请自己吃饭。
两件很符合许医生神经兮兮的人设的事情。
严以珩哭笑不得:“来吧来吧,管不了你。”
许医生从医院过来时,时间刚过六点半。严以珩给严舟打了一个电话,说今天不回家吃,稍晚一点回来。
之后便解了锁,从主驾去了副驾。
只是,还没来得急关上车门,就被……许医生拽了出来。
随后,后排的车门被猛地打开,又砰地关上。
严以珩头晕眼花地摔在后排,还没顾得上质问一句这人又在发什么疯,唇间便立刻覆上了熟悉的气息。
许医生急切地抚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则扣着他的脖子。
窄窄的一截颈子,很轻易地就被握在手里。
严以珩松松握着他的手,并没有打算让那人松开。
那人捏着他的脖子,他也只是……安抚地回吻住他。
时间不早了,地下停车场中空无一人。
许医生抬起身子,脱掉自己的大衣甩到副驾,又俯下/身子,再次咬住严以珩的嘴唇。
“摄像头在哪儿?”许医生焦躁地问。
这会儿还能顾及上摄像头,许医生都佩服自己。
听到这话,严以珩眨了眨眼睛。
他攀着许医生的肩膀半坐起来,雾蒙蒙的双眼朝外面左右看了几圈。
他贴近许医生的耳朵,伸手指指某个方向,轻声说:“这附近最近的一个摄像头,就是那个€€€€”
许医生微微低下头看他,喉结上下一滚€€€€
严以珩就靠在他的肩膀上,湿润的呼吸尽数扑在他的唇边。
总是明亮的乌黑双眼此刻蒙上了水淋淋的湿意,嘴唇半张着,似乎还能瞥见一抹嫣红的舌尖。
许医生再也不去管摄像头的事,捞起严以珩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将他整个人牢牢按在怀里!
“许医生,你看你,又来了。”严以珩吃吃地笑着,配合着他的动作环住他的腰,“假正经,你真的关心摄像头会不会拍到吗?”
肩膀朝身后的方向轻轻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