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的表情严肃起来。
月下未来:“我们得到的消息来说,这最多只是一只二级咒灵,二级咒灵是不可能会展开生得领域的,除非是很多二级咒灵聚集在了一起。”
“而我从实力来看,这只咒灵实力应该靠近一级,但确实没到一级。”
“您懂我的意思吗?这只二级咒灵,只是个咒灵而已哦,要知道很多二级咒术师还不会简易领域,但区区一个咒灵却学会了简易领域。”
“啊抱歉,可能这个说法也不太确切,严谨点说,应该是简易生得领域。”
“可能跟人类咒术师的表现方式不太一样吧,我推测,这个大厅就是它的领域范围,它没太多攻击手段,应该是用束缚交换了隐藏的能力……”
“现在连咒灵都会领域了……真是……”
月下未来不仅仅是在感慨,而是在担忧……现在咒灵越来越强,月下未来是打得过,但其他普通咒术师呢?要知道数量最多的咒术师是三级,二级就算是中坚力量了,一级咒术师全国也就那么几十个。
而咒灵有多少?
现在所有明面上的消息都不肯曝光真实的咒灵数量,而在系统统计下,只算日本,特级咒灵的数量已经接近了三位数。
他们打得过吗?
咒术师赢得了吗?
人类,赢得了吗?
国木田可能是知道月下未来的担忧,也可能是不知道,但他是侦探社社员,不可能对这种严峻的事态一无所知。
他握住月下未来的手臂一把把他拉起来。
“我知道了。”
“这种消息我会上报的。但,冷静点,月下未来。”
“这不是你一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我们所有人都在努力。”他盯着月下未来的眼睛说,“这是所有人的战斗。”
/
天蒙蒙亮的时候,月下未来打开了家门。
他和五条悟之前从酒店搬出来了,现在租住在一家独立公寓中。
虽然是一居室,但房间很宽敞,有大片落地窗,晚上能看到很好的夜景。
两张并排的床摆放在居室一角。
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五条悟从厨房探出脑袋:“啊未来,欢迎回来。”
他身上套着从超市带回来的赠品围裙,棕色的小熊笑眯眯的在打招呼。
一同涌来的还有食物的香气,前辈好像是在做煎蛋卷,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咖啡。
月下未来僵硬的肩膀缓缓放松了下来。
“……前辈,我回来了。”
五条悟歪了歪头,向月下未来走过来,他一手还拿着锅铲:“怎么了?情绪不高哦。难得五条大师下厨€€€€”
月下未来摇头:“没事,就是身上脏,我先去洗个澡……”
五条悟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好看的眼睛从他脸上略过,顺手一揽月下未来,就把他整个人扣在怀里了。
他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身上的肌肉明显变得结实了起来,这一下月下未来没防备,鼻子直接砸在了五条悟的胸膛上。
“疼。”
五条悟假装没听见。
“这可是前辈珍贵的抱抱哦,请坦率的尽情向我撒娇吧€€€€”
“五条前辈,请放开我……”
五条悟鼻尖动了下。
“啊,糟了,煎蛋好像糊了。”
“前辈……”
“糊了就糊了吧。”
细微的脚步声停在了洗手间门口。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陌生……又不那么陌生的声音插进来。
月下未来推开五条悟,好不容易抬起头来重新找回呼吸,一眼就看见了穿着睡衣的禅院惠支棱着到处乱翘的头发,站在洗手间前面看着他们。
月下未来:“???”
五条悟沉思了一秒。
禅院惠:“……”
五条悟快乐的介绍说:“这是伏黑惠哦,是我自满的学生!”
伏黑惠脸色发黑:“现在叫禅院惠。”
五条悟不理他,再次像联谊会的主持人那样快乐的介绍道:“这是月下未来,是我引以为豪的后辈!”
月下未来面无表情:“……我们认识。”
“嘛,就是这样啦,惠昨天晚上过来了,时间太晚了我就让他在沙发上留了一宿。”五条悟说完,晃着锅铲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厨房。
只剩下两个年轻人隔着半个房间面面相觑。
第39章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伏黑、禅院惠再一次的在心里问自己。
早知道昨晚直接离开就好了。
不应该因为车票时间在第二天,就留下暂住的。
这是第一个错误。
第二个错误就是不该留下吃什么早饭。
吃什么吃。
人就不该吃早饭。
才不会因为看到不想看到的画面而痛苦不堪。
/
时间回到昨天傍晚。
禅院惠按照之前说好的地址敲响了面前的大门。
“来了。”
……是五条老师的声音……吗。
门打开了。
熟悉的白色头发,熟悉的蓝色眼睛。
五条悟伸出手来打招呼:
“哟!惠,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语气。
许久未见……
许久未见。
禅院惠不知道时隔一年算不算是许久未见,但就算是他,再次见到这张脸也会有流泪的冲动。
好像昨天才刚刚告别,好像上次见面是在半生之前。
中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他们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人。
光穿透门廊,落在那双清澈的六眼中。
禅院惠没注意到自己的泪水已经划过脸颊。
“……五条老师。”
“啊,是我。”
“……老师。”
五条悟揽过学生的肩膀,“是我。”
“……欢迎回来……”
他轻轻按住学生毛毛刺刺的黑发,将禅院惠的表情掩盖在自己的手臂里。
“……欢迎回来,五条老师……”
禅院惠双手握拳,强硬支撑了一年的坚强在这个瞬间静默地垮塌成一地废墟,这个被世界强硬催熟的少年,至少在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里,终于能在师长怀里做回孩子。
少年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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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惠后来想来,那可能才是第一个错误。
不不,不是说哭泣是错误。
虽然那个很丢人。
他是说更前面一点的,他就不该敲门。
或者再往前一点,他也许就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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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禅院惠终于哭够了他们才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