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是不会坑的,建议入此坑的亲们攒着点看。
以上。
第90章
“……按照您的秘方,牛屎屯挖了3个大型的青储窑,料都已经准备好,正等着装填。”
威兰堡新任的书记员、葛利管家回堡就职的争气儿子€€€€杜克林,耳朵上夹着一支石墨芯木头杆的铅笔€€€€鬼知道男爵大人为什么要管这种笔叫这样奇怪的名字,一边盯着手上威兰堡自产改良糙纸小本本,一边念着上头记录的一条条事项。
“虽然您在出发前说过,这个青储窑是试验品,但是,您知道,咱们领地里民众们早已把您当作了神的使者,他们认为您所做的所有一些都是神明的旨意。”
杜克林苦笑着摸摸自己毛茸茸的嫩胡子,小心翼翼地窥探这位传说中神奇领主的神色,毕竟想要当好一位男爵领主的贴心人,可不能光靠自己老爹那点微薄的人脉和面子,而是要让尊敬的男爵大人觉得他是个有用的人。
“荆棘屯、白石屯,甚至望海屯都要求让他们也挖青储窑,考虑到您吩咐的产业,呃,那个产业布局,我只让荆棘屯的人也学着挖了两个,毕竟他们那里是蓄养山羊的好地方。您看?”
男爵大人严肃地盯着忐忑不安的年轻书记员好一会儿,看得杜克林脸上的肉都快笑得僵硬了,他突然笑了开来,用力地拍着书记员的肩膀,万分激动:“我看行!好,你可真是不像你父亲的儿子,很有头脑,非常好!”
葛利管家在一旁抽抽着嘴角,笑容都僵硬了,不知道该不该为大人的如此“夸赞”而自豪?
陶舒阳没理会老管家复杂的心情,一边听着书记员的汇报,一边尽快将堆积了几个月的繁杂事务处理掉。
他只是想要有个头脑清晰,能执行命令的同时,还稍有点自主思维的“好用”助手,盼了小一年,可算是盼着了!
想想身边不是五大三粗肌肉比头脑更发达的骑士和教士,要么就是文盲、马屁精、傻瓜……的排列组合,他当个地主男爵容易嘛!
就连好不容易蹦出来的金手指,用着倒是挺顺手,还无比粗壮,突然却疑似“有毒有害”……难得好心捡了只“野生小动物”饲养,用顺手了却跑丢了,好不容易重新捡回来,却又傻了,傻就傻了,眨眼还又变成了尊贵威严、不可亵渎的国王陛下。
陶舒阳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把有些飘散的思绪拉回来,专注于工作之上。
不是他夸口,如今依靠他这领主生活的平民和流民也有大好几千,要喂饱这么多张嘴,让他们能安稳度过即将到来的寒潮之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稍有些疏忽,那就是人命的代价。
领地上的农民和奴隶以前的日子是怎么捱过来的?
“……稍有点积蓄,不是那么懒的自由民,会向男爵老爷买柴火,加上攒的干牛粪,用来取暖勉强够一冬,一般家里都养了家畜,抱着猪睡就不怕冻了。”
“至于那些成天半死不活偷懒的贱皮,呃,我是说那些个奴隶、农奴……”
葛利管家嘴皮一秃噜,差点又管大人珍贵的“财产”们叫贱皮子,他赶紧圆过话头,大拍马屁,“那些老弱的,以前常常熬不过寒季,一批批的死,愁得老男爵大人连烤天鹅肉都吃不下,不得不一开春就去抢,咳,那个想办法再弄一批来,不然做活都没人!
您看如今您对他们多好!吃得饱,住得暖,连奥利这种饭桶都当上体面人,成了队长啦!”
葛利管家感叹着,心里不由冒酸泡泡,连曾经的奴隶都能在他这个管家面前直着腰走,大人实在也是对他们太好了!
说起来也奇怪,以前抽着鞭子都要死不活懒得要命的奴隶们,如今喂饱了,再加上大人那一套套的什么激励机制,竟然都争着抢着干活,生怕比不上别人,这倒是怎么说的?嗨!
可是算算男爵大人喂这些奴隶和农民们花费的巨量粮食……
咝,葛利管家倒抽一口凉气,还是觉得大不划算,毕竟,一个奴隶也就一小袋粮食的价,与其花大钱养一个,还真不如当年老男爵不费本钱多弄点来,使劲用,用光了再弄。
但想想如今领地里人人安居乐业,繁荣昌盛,连奴隶们都精神抖擞,个个能为大人拼出命来的样子,葛利管家心情复杂,不知道这算不算亏本赚人心?
大人,毕竟是神的使者,心善啊!
听说能搂着只“野猪”一块在泥地里睡的,还算是“富户”,男爵大人嘴角都抽抽了。
不管以前这领地里寒潮冬日是怎么过的,既然威兰领已经成了他的财产和责任,这日子就不能这么瞎JB过!
集中供暖、集体宿舍、烧炭、蜂窝煤……一条条穿越众常用大招在脑海中掠过,又一条条被陶舒阳划掉。
要是他的金手指还能正常使用,哪一条都不难,但现在系统失联,攒的能量又被莫名其妙几乎花了精光,连地球端的直播间都打不开了,不要说资源购买,就连技术支持都没了!
真是一着不小心,转眼回到解放前啊!
陶穷得叮当响的男爵大人舒阳深深吁出口气,安慰自己:“福之祸所倚,祸兮福所伏”,金手指是暂时失灵,可也没了一个居心难测的系统在脑海里抽能量,未必不是好事。
大不了筚路蓝缕,从头再来。
好在穿越众们对付寒冬还有一招不怎么耗费资源,可以就地取材,技术含量也不那么高的大招€€€€盘炕。
作为孩提时候常常被老娘丢在姥爷家炕上过冬的1/4东北血统人士,陶舒阳表示,炕这玩意我熟。
虽说没亲手盘过,但他也曾经跟着村里大孩子们,围观过好几次叔伯们盘炕。
等他长大后,春节回姥爷家探亲,还年年帮着姥姥掏灰清炕,对炕灶的结构还是挺熟悉的。
至于材料,陶舒阳努力回想着当年叔伯们打泥坯,加草料的样子……
脑海里突然有一点星光闪烁。
陶舒阳猛一激灵,顿时全神贯注地“凝视”自己的意识海,不知道是不是失联的系统又回来了?
他赶紧借口要休息,让管家、书记员和仆人们都退下,独自一人严阵以待。
“……系统?统?是你吗?”
陶舒阳轻轻在心里念叨,一边盯着那颗似乎闪烁过的“星星”。
等了很久,系统还是失联状态,连金手指初现那时断断续续的机械音都没一声。
艹!系统不是人!卷了他好不容易攒的能量跟小姨子跑啦!
陶舒阳默默在心底骂了七八遍,然而,系统似乎真的感受不到他的热切“关爱”,悄无声息。
难道刚才那一闪只是自己的错觉?
陶舒阳也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心情复杂地准备将心神抽离自己的意识海。
“星星”突然又一闪,虽然黯淡,但它确确实实闪了一闪!
抓到你了!
陶舒阳倒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心神灌注到那一闪即逝的亮点上,瞬间,一股狂热的欢喜和浓厚的能量从那点星光上传了过来。
“大人!我可找到你了。”
金大少在星光那头,亿万光年之外,嗷嗷叫着,终于联系上了他家的男爵大人。
再找不到,直播室里人心都要散了!
这年头,个个都只讲利益,对爱豆的爱一点都不持久,才多少日子见不着亲爱的男爵大人,居然大半都要爬墙头,队伍不好带呀!
没了男爵大人这位“神明”的支持,他们这些“信徒”别说什么“祝福术”,就连个小光亮都点不着了。
网络上乱糟糟一片,什么说法都有,歪果仁的舆论战更是凶残,前言不搭后语地一会儿说华国妖言惑众,独菜吃枣药丸,一会儿又叫嚣威胁,说华国秘密研发思维波能量和武器,号称科学是全人类的,要求将思维能量研究公开。
对于这些风潮,作为男爵大人绝对忠实的第一信徒,金大少只想说:嗬……tui!
奈何对“信仰能量”的研究刚有点起色,男爵大人就失联了,没有真凭实据打脸,又没了底气,上头对这块的研究支持也开始动摇。
信统局能怎么办?只能闷声含糊其辞,让外交部发挥他们最擅长的抗议,以及严正抗议,再配合战忽局来一套太极八卦连环套辞,把网上网下都忽悠得眼冒金星。
金大少不信邪,闷声继续努力发展“研究人员”,一天十七八小时默念男爵大人的名号,非要让他的“神”听到他虔诚的祈祷,哪怕是嫌他太唠叨,被烦得骂一声也好过悄无声息就不见了。
他金大少这颗饱经风霜、阅尽千帆的小心肝,好不容易住进个“神”,能这么就算完?
必须不能!
誓不甘休的坚持终于有了一个结果,金大少呜咽着,激动万分地在意识海中联系上了他家的神明,亲爱的男爵大人。
“金,金大少?!”
陶舒阳也震惊了,一边看着见底的能量池渐渐满起,一边惊讶地在脑海中联系上了他在地球端的首信徒。
没有系统抽成,能量的涌起速度相当快,并且量大管饱,十分充足。
这算是……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陶男爵若有所思地眯眼盯着汹涌而至的能量,断然将大半能量灌注在维系与地球“星星”光点的联系上,意识海中点点星光又渐渐亮起。
他能感觉到,这些维系星光的魔力网络,是只属于他自己的€€€€摆脱了“系统”辖制的独立能量网络。
第91章
想把一滴水藏起来,要将它放入汪洋大海中。
要将一点能量星光藏起来,当然要将它藏在意识星海之中。
把水藏进海洋里,最糟糕的一点就是连藏它的人都无法分辨,自己藏的是哪一滴。
但陶舒阳的信仰星光不是水滴,他与金大少的星光之间有着奇异的信仰连接,虽然极为微弱,却足以让他能从点点星光之间将能量的节点瞬息分辨出来。
[联系信众,坚定他们的信仰!我需要你的帮助,将我赠予你的能量发散给需要的人!]
陶舒阳在意识海里大吼,心头滴着血,将最近攒的能量猛地向金大少的星光“投掷”过去。
[您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咱们的信徒流失……]
金大少在意识海里激动的思维信息余波还在荡漾,随着能量的迅速消逝,连接也渐渐隐淡。
陶舒阳能感觉得到这种手机没电般的难受劲,好在只要有能量,他这私设的信仰网必然还能再度连接。
除了这个不靠谱的金大少,地球“网络”方面他暂时也没法维系,只能交给虔诚使徒金大少去忙和了。
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让这点点星光隐没在星海之中?
陶舒阳深深叹了一口气,开始努力用仅剩不多的能量,凝神在星光间缓缓用意识做出虚虚实实的连接,一点点,慢慢来,就像一只蜘蛛慢条斯理地织着自己捕猎的网。
男爵大人站在青储窑前,一边捻起一撮草料闻着,又用力捏了一把,没干透的青草料松散开来洒落,指缝间也没有明显的水渍。对照记忆里的数据,比较农户们制作的这些料,勉强能达到50-60%的含水量。
一边吩咐旁边刚从小学里毕业的小子记下数据,陶舒阳皱眉向站在一旁焦急不已的农事官问道:
“……你说寒潮大概还有多久会到?”
“大人,我看这天时不太对,您看这天铅灰铅灰的,云重得像湿透的棉花,我只在十几年前看过这样的天时,那一年,那一年……”
农务管事堤法打了个寒战,山羊胡子都无精打采地垂落下来。
那一年可怕的寒潮袭来,山林被大雪封住,牲畜被冻死大半,哪怕老男爵大人下了难得的好心,慷慨地允许领民们进他的林子砍柴火,根本没人能在那样魔鬼般呼号的寒风里顶风进林子砍柴。
一个寒冬下来,饥肠辘辘的农奴们烧光了土屋里最后一点树叶和枯枝,蜷缩在破屋子里,浑身泛着青色,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冻死了大半。
后来听说,塞尔丁人在那个可怕的冬天里出动了几万骑,南下抢掠。
靠近边塞的城堡死伤惨重,圣殿山最后的神迹就是在那一场战争中,被消耗殆尽,连神官老爷们都差点弃城出逃。
听堤法面无人色地讲着当年的惨状,男爵大人伸手掏出自己的小本本,从耳根后拿下夹着的铅笔,在笔记上“燃料”这个单词的下方,重重划了一条线。
排在“燃料”之前的,则是粮食与武装,之后的则是“衣物”。
衣食住行,在这种艰苦的环境里,先解决领民们的肚皮大问题,紧接着就是安全与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