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慢慢平息了,只剩冷言:“林知奕。”
“没有林知奕,我们从来都不是那种关系。”
“没有关系?”薛宝添一把抓住阎野的领子,“你他妈说那是你的一见钟情!”
阎野任由薛宝添拉拽,随着力道将他掼在墙壁上,回以怒视:“薛宝添,我喜欢你,想帮你抓住魏华,然后向你表白。我计划了很久,在脑子里预演了很多次,我想着虽然你是直男,但说不定……会看在我功劳的份上,或是因为心情好,勉强给我一个机会,可是……”
阎野眸中的猩红,比缓缓下猾的鲜血还要扎眼:“可是你在与我作了之后,躲在€€子里一遍一遍地看你的那些女神。你在俚面看,我在黑夜里睁着眼睛听你€€€€€€€€的声音,薛宝添你知道那时我是什么心情吗!”
“我当时劝自己忍一忍,等一等,说不定你哪天就开窍了,也告诉自己,要对你再好一点,更好一些,让你看到我对你的感情。”阎野的眸子中涌现出无法言说的苦楚,他单手锢着薛宝添的€€子,“可视频都满足不了你,你又出去约人!”
“我在那条巷子里站了很久,心里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踏入那家宾馆的,但是在看到你之后,我还是不舍得放手。”
阎野唇边苦涩的笑容,凝固成无法掩盖的哀伤:“后来我去和林知奕谈业务,没什么一见钟情,我急着赶回来陪你吃饭,却在途中,收到了一张照片。”
阎野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送到薛宝添面前:“小区保安拍给我的,说我到了个快递,包装坏了,他挺不好意思的跟我说,是娃娃。”
娃娃?薛宝添错愕,他快速过了一遍记忆,终于记起了去云南之前的那个夜晚,阎野在网上下单了很多县制级产品,自己发现后逐一取消了订单,又恶劣的下单了一个娃娃。
“给你买个娃娃,以后莫挨老子。”他记得自己当时对着深醉的阎野说道,可他明明下单的是男版,为什么发来了一个女娃?
这误会……草!
“薛宝添,既然你已经厌恶到要娃娃也不要我的地步,我何必还自取其辱?”
薛宝添有些心虚:“所以……就有了一见钟情的借口?”
阎野自嘲一笑,摇了摇头:“网上说舔狗也是有尊严的。”他慢慢将头偎进薛宝添的€€窝,“可我没有,我在吊脚楼下百度了很久,他们说要制造情敌、让你吃醋、认清自我,那条问题下面属这个赞最高的,我想肯定是有些道理。”
薛宝添吸了口烟,垂头吐了,哧哧地笑:“真踏马傻逼。”
笑还没收,薛宝添蓦地拽住阎野的头发,将他从自己的€€窝中拉起,狠厉道:“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既然跟林知奕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为什么屡屡挑衅我?”
阎野将额头抵上薛宝添,认真回答:“林知奕后来不知怎么发现了我利用他醋你,说得收费,便从我的个人的薪金中扣了百分之三十出去,这事是我自己做的不地道,自然没话说。可他又说只要他稍稍出手,就能帮我追回你,又扣了我百分之二十,我想他的挑衅就是他的‘出手’吧。”
薛宝添拉住阎野的领子,怒道:“阎野,你他妈就会在我这儿使能耐是不是?出去让人这么作贱?林知奕那是看你傻,玩儿你呢!”
“我多少也知道他说的不靠谱,可是但凡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能让你回到我身边,钱不钱的不重要。”
薛宝添狠狠地吸了口烟:“妈的,林知奕。”
阎野又搂上来,像极了€€€€大煺的孩子:“他欺负我,薛爷得帮我讨回来。”
薛宝添的目光在阎野的额角驻了驻,推开人,目光一寻,看到纸巾,走过去拽了几张,递给他:“说的这么坚贞不渝,后来不是还是和我做了朋友?明信片上都特意标注出来了。”
阎野接过纸巾擦了擦额角留下的鲜血:“各种办法都行不通,出狱后我有点急了,曾想过用强硬的手段让你和我在一起。后来周一鸣点醒了我,说我把你给毁了,这话对我打击挺大的,我自以为爱你,却不曾想害了你。”
阎野唇角的笑容寡淡落寞,像濒临凋零的落叶:“所以我逼着自己退回到朋友的身份,疏远你,不见你,可是太难了。”他从薛宝添手中接过烟,送到嘴里过了一口,“我和你用一个牌子的洗发水,抽一个牌子的香烟,吃菌子,喝醉生梦死……”
他抬眸看向薛宝添,缓缓而言:“可我还是很想你。”
夏夜终于起了风,丝丝缕缕地吹进铁皮房子,让人舒爽不少。薛宝添摘了阎野的烟,用指尖掐死扔到地上,唇角半勾不勾,瞧着阎野:“放我去做直男,却又看到我和别的男的亲觜,所以你他妈的就发疯了?”
向来沉稳的男人,此刻委屈的眼睛通红,他将薛宝添紧紧拥进怀里,咬牙切齿:“薛宝添,你太欺负人了!”
薛宝添笑得恶劣:“他追求我,我也很无奈的。”
“薛爷,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
“追求你的机会。”
“我又不缺人追。”
“也不多我一个。”阎野再次用力拥紧怀中的人,喟叹似的低语,“二百块,你知道吗我好想你,特别特别想你。”
薛宝添看向工棚狭小的窗子,窗外依旧是沉沉的夜色,可他却知道,天,快亮了。
轻“嗯”了一声,他说:“知道。”
火热的吻寻了过来。
薛宝添偏头躲了:“你他妈懂不懂追人的规矩?”
“懂的,追求是可以接吻的。”
€€重的舛吸中,有断断续续的声音问:“什么……是重启。”
“周一鸣听的小说,重启人生,我跟着听了两耳朵,昨晚我说的时候是不是有点牛逼?”
“阎野,我他妈还是希望你是属于别人的。”
第69章 宝宝我心你
“薛总,薛总?”
薛宝添回神,正襟危坐,丝毫没有在重要会议上走神儿的赧意:“汇报跟念经似的,出去做法事是不是还能为公司创收啊?”
薛宝添嘴上不饶人,但大家或多或少都品出了这两天他心情不错,虽也讽刺挖苦,却笑吟吟的,少了冷厉。
会议冗长,华灯初上时,秘书进来添茶。
“呀!”偶视窗外,她下意识低叹一声。
肃穆的会议被这一声惊叹打断,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CBD区域繁华,夜晚更是霓虹夺目,窗外正前方是电信大厦,每至夜晚楼体灯光变换,流光溢彩,是城市的地标之一。
偶尔也有利用灯光幕墙表白示爱的,薛宝添本就不爱看字儿,从没将那些甜蜜恶心的话入过眼。今天倒是看进眼里了,脱口骂了声“草”。
薛宝添宝宝,我心你!
他咬着牙别开目光,斜睨了一眼秘书:“好看?”
秘书冰雪聪明,连忙摇头:“不好看,灯光太亮看不清。”
“拉上窗帘,继续开会。”
薛宝添搓了一把身上的鸡皮疙瘩,拿起手机给佟言发了一个信息:“再叫我宝宝,信不信我弄死你!”
半个小时后,佟言回了一个“?”。
下班时,薛宝添在自己车旁看到了阎野。男人靠在车上,低头抽烟,黑色的西装贴身,勾勒出让人艳羡的身材,简单送烟入口的动作,牵动流畅的肌肉线条,松弛却也锋锐,暗含力量。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眼中像含着星辰,笑着唤人:“二百块。”
两人自上次在工棚见过之后,再未见面,阎野继续与林知奕出差,如今已过了七八天。
薛宝添知道阎野的德性,还未近身就先警告他:“咱俩现在还他妈是正正经经的朋友关系,再说这是停车场,少跟我黏糊。”
阎野的板寸如今已经长长,近期似乎也没修剪,蓬松的遮挡着前额,让他看起来温柔随和,与那副精锐的€€板并不相称。
他伸手在薛宝添在头上糅了糅,又猾至€€侧轻捏:“知道,不给薛爷丢人。”
薛宝添瞄了一眼他手里的烟,面色有些不好看,打开那只手,拉开车门,嗤道:“你他妈站在爷爷身边,就是爷爷最大的羞耻。”
他刚想上车,就被人拉住,阎野的动作轻柔,却也不容拒绝:“坐副驾吧薛爷,我来开车。”
阎野灭了烟,将车开出了停车场。商贸区域繁华,来往都是车辆与行人,转了几圈找了处相对僻静的角落停了车。
薛宝添的疑惑还没出口,就被人结结实实的抱在了怀里。
“我好想你二百块。”阎野低沉的耳语像化了的巧克力一样黏糊,“想的心里发慌。”
薛宝添被他抱着,目光看向车外,眼里盛着清浅的笑意:“这点出息。”
“你的会开的时间好长。”男人正正经经的抱怨,“我从来没觉得时间竟然过得这么慢。”
腰上被箍得更紧,薛宝添感觉自己出气多进气少,再他妈被阎野抱下去就要嗝屁了。他在男人结实的小臂上拍了拍:“再不松点儿,下次想我就得去上坟了。”
阎野松了力道,却依旧霸占着薛宝添。夜色深沉,车外的霓虹璀璨耀目,显得车内这方寸之间更加幽暗旖旎。
阎野抱着人盯着车外,眸中有转换的霓虹:“还记得我们在切云山上远眺过烟城的夜景吗?曾经我从来不觉得这个城市属于我,它是它,我是我,我们是融不到一块儿的。可是这次出差,我才知道,思念一个人,想要快点看到一个人,就会思念这座城市,这几天有很多次我都在庆幸,我也住在这个城市,这里有我的家和我喜欢的人。”
话音落在沉默之中,久久无人言语。空气中似乎拉了丝,稠稠密密黏黏糊糊,让人浑身不得劲儿。薛宝添翻出烟,咬在嘴里,看着窗外,低低骂了声草:“没他妈外人,好好说话,这么文艺不适合你。”
他睨来一眼:“哪儿背的词儿?”
阎野的手指在薛宝添的发丝中糅了糅,继续文艺输出:“我从来没好好看过城市的灯光,电信大厦很好看,薛爷看过吗?”
点烟的手一顿,薛宝添想到了佟言搞的那出幺蛾子:“你看到电信大厦上的字儿了?”
这是吃醋了?
薛宝添善心不多,偶尔派发,今儿让阎野赶上了:“真看到了?佟言就是这样,总整这些没用的。”
“佟言?”阎野的面色慢慢变得失望,“他也弄过?”
送到烟头上的火光再次灭了,薛宝添抬头看向阎野,表情有些不可置信:“你这话……你可别说今天电信大厦上闪的那些字是你弄的。”
阎野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失望来表述了,他苦笑道:“是我弄的。”
“草。”薛宝添合拢嘴巴,一时无言,“我还以为是佟言,只有他叫过我……”
阎野目光变得深幽,:“佟言叫你宝宝那天,我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揍他。”
薛宝添终于点了烟,叼着烟瞄了一眼电信大厦上已经恢复正常的霓虹,问道:“花了多少钱?”
“十五分钟一万。”
吐出长烟,薛宝添偏头低骂:“草,就他妈看一眼。”狭长的眼眸看向阎野,“你怎么不给我发个信息?那么确保我一定能看到?”
阎野有些语迟,犹豫地回复:“网上说出其不意的浪漫,才最动人。”
薛宝添看了阎野半晌儿,将“傻逼”两个字在脑子里过了百来遍,才勾了勾手指:“手机拿来。”
阎野听话地奉上,他的手机设了层层密码,当着薛宝添的面儿悉数解开。
薛宝添叼着烟,眯着眼,毫不在乎阎野同意与否,将他手机中的浏览器全部卸载。
手一挑,手机扔了回去:“以后别他妈听网上那些人逼逼,留着钱,看看能不能把脑子里那根弦接上,活得有点质量。”
阎野眼里尽是笑意,再次收紧双臂:“二百块,我想你这声骂想好久了。”
薛宝添翻小帐:“不嫌我闹了?”
“是闹,但薛爷一直都很可爱。”
热€€的汽熄变成了吻,一下下落在宝添的€€边,又慢慢寻了上来。
薛宝添刚要想嘴贱几句,阎野却只在他唇上贴了贴,便收了动作。
他似乎克制的很辛苦,在距离薛宝添最近的地方耳语,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说的暧昧不堪:“我订了餐厅,薛爷赏光去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