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版白月光 第10章

山休的脸颊仍然微微红肿着,下面的人还以为山休是被太子的人打了巴掌。太子和他父皇一样,都有点高傲在,极少亲自动手收拾下人,都是奴才代劳。

永安宫的人见山休都被收拾了,做事更加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错被撵到浣衣局或别的糟糕去处。

山休把林笑却扶起来,擦脸刷牙,林笑却倦倦地当个瓷娃娃,任由山休把他洗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山休成了雨,他成了植物,雨怎样落植物也只是扎根原地。

山休问林笑却有没有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林笑却垂着眸,说只是累得很,没力气。

山休喂林笑却吃了些东西又喝了药,才把林笑却放回床上。

林笑却阖着眼想睡却睡不着,便央着山休讲故事。

山休讲了个山中精怪的故事,林笑却听到兴头也想上山去,轻声道:“精怪若真有故事里说的那样好看,说不定我也被迷了去。”

林笑却浅笑道:“到时候,被吃了肉吐了骨头,还要劳烦山休收捡,别叫狗啃了去。”

山休“呸呸呸”,好似要把林笑却的晦气话呸走:“童言无忌,老天爷可不要听了去。”

林笑却说他不是小孩了。

山休道:“主子还没及冠,就是小孩。”

林笑却说不过他,想起惊鸿一面的谢知池,他当初在马车里遥遥一望,主角受的风姿隔了距离依旧那样蛊惑人心。

如竹如山谷,清幽存风骨。

他感叹:“精怪若有人间模样,必是状元郎那样的。”

山休心中刹那妒忌,道:“奴才看来,若状元郎是精怪,主子必是山神。哪会被状元郎吞了去,状元郎躲主子还来不及呢。”

山休望着林笑却的眉眼,明明是清冷幽远,偏偏眼尾病中倦红,不是胭脂更胜胭脂,连病态都自有一股风流气。

唇淡淡的,直叫人想抚上去,摸红探润,白雪浸梅,雨露浮金,既是淡的绝色又是惑的极致。

白昼山神,夜间艳鬼,偶尔还一团孩子气,这样的主子,怎么可能叫精怪勾了去,精怪主动上钩还来不及。

林笑却听了,神情染上悲意:“你说得对,他自是远了我,回乡下娶妻去了。”

山休心一颤,见不得主子如此:“状元郎不识主子,才会抱着家常便饭当个宝。”

林笑却轻瞪了山休一眼:“怎可把人比作家常便饭,人家与状元郎的情意,你我外人,哪能知晓。”

“但状元郎确实不认得我,从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林笑却扮演了一下人设,觉得更累了。

窗外的雨仍然下着,声音清透,林笑却想赶快好起来,等好起来了就到处走走。

夏季过去,秋天来临。皇室照惯例将到洛北秋狩。

除了大臣随行,宫妃些许,太监张束询问可要带上谢知池。说是惩戒阁已初见成果,待陛下校阅。

皇帝萧倦允了,太监张束准备下去安排,皇帝却叫住了他。

张束等了好一会儿,才听陛下道:“让怯玉€€也跟着,总是窝在床上像什么样。”

此次秋狩,太子留守烨京,皇后娘娘伴驾。往年,林世子身体病弱,连宫门都不怎么出,怎么会到洛北秋狩。

但今年陛下亲点,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张束传达了圣令,山休恭敬地送走张束后,心中担忧起来。

主子身体弱,折腾那么远的路去洛北,又拉不起弓射不了箭,成天被风吹,可不要又病了。

林笑却道:“宫中闷死了,去看看别的地也好。听说这次好多人去,皇子公主大臣家的儿郎,还有不少武将。”

林笑却拉着山休的手,让他不要担心:“看看热闹而已,我又不下场,不会受伤的。”

出行这日。

太子萧扶€€跟父皇母后告别后,来到林笑却马车旁,叮嘱了又叮嘱。

林笑却听得都快睡着了,连连点头道:“殿下,我知道了,一定不贪玩不下场不去危险的地方。”

萧扶€€见林笑却听累了,便去敲打了一番随行的宫奴,临走前,萧扶€€皱着眉犹豫着,最终还是说出了口:“还有,怯玉€€,你离父皇远些。”

虽说那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父皇之后也没有见怯玉€€,仿佛全然忘了宫里还有这号人,但萧扶€€心中仍然隐隐担忧着。

林笑却听了,心中一激灵,昏昏欲睡的眼都睁开了,想起自己行礼老半天不让起身,还被罚跪那次,忙道:“我自然要远着陛下,又没有受虐的爱好,要再被罚跪,当着那么多王孙公子的面,丢脸也丢死了。”

萧扶€€笑,掐上林笑却的脸蛋:“谁能让你丢脸,好好的在这呢,哪个敢来拿,孤诛了他。”

林笑却拍开他的手:“殿下吃什么了,这么大的气性,脸肯定掐红了。”

正是吃不着,才这么大的气性。萧扶€€看着不解风情的林笑却,道:“哪里就掐红了你,这一去,少说也得一月才回来。不要到处招蜂惹蝶,小心被蛰得满头包,到时回宫来找孤喊疼。”

“我就算是花,药汁也泡发了,路过的蜂蝶瞎了眼才来蜇我。倒是你,”林笑却道,“快及冠了,还不快快打扮起来,到时候要是烨京城里的姑娘哥儿都瞧不上殿下,殿下可别找我哭鼻子。”

萧扶€€被逗笑了,笑了半晌道:“少贫嘴。记住孤说的€€€€”

林笑却“嗯嗯嗯”打断了萧扶€€:“不轻信别人不乱跑不玩火不进密林,知道了,殿下就放一万个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哪那么容易受伤。”

萧扶€€见林笑却真的记住了不想再听了,也不多嘴讨人厌了。

要开拔了,萧扶€€站在马车外,道:“怯玉,孤等你回来。”

林笑却不知道萧扶€€怎么又伤心了,明明刚刚还笑着。

他垂了眼,不想看萧扶€€的眼神,低低地“嗯”了声。

萧扶€€退开,让车马前行。

马车滚滚,萧扶€€一退再退,站定后看着马车行远,渐渐就没了影。

第10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10

从烨京到洛北,一路上有数座行宫。

上了路,才两个时辰过去,林笑却就有些受不住了。马车再大,铺再多软垫,那也是行驶在路上,比不得睡床柔软。

一想到要坐上六七天马车才到洛北,林笑却就后悔怎么不把秋狩随行的事推了。

好不容易到了行宫,梳洗一番,林笑却躺着就不想动了。却有太监来报,说是陛下让他过去一起用晚膳。

晚膳……想到上次的晚膳,林笑却推说自己不舒服,太监只是道:“世子爷,陛下在等您。”

林笑却赖在床上不想起,山休劝了劝,把林笑却扶起来整理了衣冠头发,赴了宴。

本以为皇后娘娘也在,没想到只有皇帝萧倦。

林笑却打了退堂鼓,目光忽的瞥见一旁跪着一个人。

戴着面具,脖子上套着锁链,锁链绑在桌脚上,看起来像条家养的狗。

但面具十分精巧,勾勒着银纹,狐狸似的媚气。锁链也细,不是那种刑罚的锁,倒像是情趣。

身上的衣衫薄,精致华美,就是过于薄了些,腰背的肤色都隐隐透了出来。

露出的手腕如霜雪,肌肤嫩得似能掐出水。光着脚,脚上没有丝毫茧子,仿佛生来就是被把玩的上好美玉。

林笑却只看了一眼,便口干舌燥。

他垂下头,皇帝这是又有了新宠姬?怎么闺房之乐不藏着,反而露在了他眼前。

他是退,还是退?

林笑却果断往后退,却撞到了皇帝本人。

林笑却没防备惊得叫了声,萧倦扶稳了他便松手走到席位上坐下。

林笑却惊魂未定,站那里进退不得。

萧倦道:“还愣着做什么。”

林笑却咬咬牙,只能乖乖走到席位上坐下。

萧倦道:“朕养的狗不咬人,离那么远作甚。”

林笑却垂着眼,轻声道:“臣来得不是时候,打扰陛下了。要不臣明日再来。”

萧倦笑:“怕什么,跪着的又不是怯玉€€。你之前倒是喜欢跪,为了那谁来着,谢知池。”

林笑却头垂得更低,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萧倦站起来,走到林笑却身后,抚上他颈项抬起了他的头。

“陛下?”林笑却心脏跳得急,他回想了一番,最近他并没有做什么惹到这皇帝。

萧倦没回应,只是执起了林笑却的手,摸在了跪在一旁的那人身上。

萧倦强硬地攥着林笑却的手去摸,从后颈一路缓缓下滑,林笑却被烙铁烫了似的,挣扎却被萧倦制得更紧。

“陛下?臣不能冒犯宫妃。臣最近若做错了什么,臣知错,一定改。”

透过薄薄的衣衫,林笑却摸到那人的脊骨与肌肤,脸红了一片。骨似玉肤如凝脂,林笑却脚趾忍不住蜷了起来。

那人痒不痒林笑却不知,林笑却痒得浑身都要烫熟了。

萧倦见再摸下去,林笑却都要昏过去才松开了手。

“朕新收的宠奴,比之你喜欢的那个谢知池,如何?”

林笑却又没摸过谢知池,他怎么知道。但谢知池家境贫寒,手脚铁定有茧,免不了做些活腰背也会更有力,男儿郎哪能与宠姬比柔软。

林笑却站起来向皇帝恭敬地行了一礼:“状元郎如今已是平民,又回了乡去,乡野村夫,哪能与陛下的宠姬作比。”

萧倦听到平民、回乡,忍不住笑了下,他转念想到,定是有人瞒了怯玉€€,怪不得这阵子没见他来闹腾。

“朕让你答,你答便是。”萧倦道,“答得不好,朕杀了这宠奴如何。”

林笑却简直毛骨悚然,不明白皇帝到底在闹哪出。但这人要真的因他而死,林笑却不能承受这结果,跪了下来道:“陛下,臣知错。臣自上次晚宴后,日日夜夜都在反省。陛下待臣多有优待,臣却深负圣恩,实在该罚。”

皇帝待林笑却跪了半晌才抚上他低垂的头,一点一点将他的面庞抬了起来。

林笑却垂着眼不敢看萧倦,萧倦抚上他唇瓣,道:“答非所问,朕先斩断他一根手指可好?”

林笑却惊得抬眼望他,却见得萧倦笑意盈盈,林笑却分不清萧倦这是在吓他还是来真的,只好道:“陛下是天下的主人,气盖山河,威震寰宇,陛下的姬妾沾染了陛下几分贵气,自也是贵不可言。”

“谢公子一介布衣,在陛下跟前如同尘泥,微不可言,不足挂齿,又哪里比得过陛下的姬妾半分。”

“你倒是风流多情,会怜惜人。”萧倦嗤了下,道,“你既这么夸这宠奴,朕就把他赐给你。快及冠了,通房丫鬟都没一个,你要是不会,今晚就留下来,朕教你。”

“陛下,不可!”林笑却心道,哪里有皇帝赐姬妾给臣子的,这是看他不顺眼要把他嘎了吗,他活在永安宫安安静静不闹事,除了多喝皇宫几碗药,也没惹着谁,皇帝不至于吝啬到药钱都不愿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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