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影帝后我红了 第34章

起初杜若还看得津津有味儿,因为二人相同的品味和爱好喜不自禁。直道他翻到了最后一页,偌大的页面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时间:8月24日

目的地:海边

项目:自杀

杜若双手颤抖,几乎要握不住那薄薄的纸张。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早就不想活了。

过往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终于得到了解释。

怪不得他们明明在旅游,方临阳却要大老远叫自己的私人律师过来,原来是为了处理遗嘱。

怪不得潜水时,方临阳要摘掉氧气瓶,原来那根本就不是逗他玩,那是他的一次自1杀尝试。

杜若脖子上暴起青筋,只觉得一阵血气上涌,连心脏都疼痛起来。

既然都决定要死了,那和他又是怎么回事?在方临阳心里,他究竟算什么?

“宝贝,我回来了,”客厅里,方临阳抱着两颗椰子进来,“我们今晚吃椰子饭怎么样?”

这些天他为了哄杜若,变着花样儿给人做吃的,本来只是为了哄人,却没想到连他自己都乐在其中了。

杜若从房间里出来,一贯的笑容消失了,脸色沉得可怕:“今天多少号了?”

“8月23啊。”方临阳把椰子放在中岛上,过来亲了亲杜若脸颊,“怎么了?感觉你好像有些精神不好?”

杜若:“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方临阳想了想,说:“你不是想海钓吗?我今天定了船,明天就可以出发。”

“海钓?出海?”杜若冷笑一声,死死盯着方临阳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跳海吗?”

“什么跳海?”方临阳愣了一瞬,很快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哑声道,“你看到我的笔记本了?”

“是啊,”杜若定定的看着他,眼眶红了一圈,“要不是我看到了,你还打算瞒着我多久?”

方临阳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没打算告诉你,我已经……”

“你……你甚至不打算告诉我?”杜若眼中蓄满了泪水,眼睛一眨,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下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哄着我跟你好,你倒是活够了,可是我呢?”

方临阳伸手想抱他,被杜若猛地推开了。

“你太卑鄙了,既然决定要自1杀,为什么还要在路上搭讪我?”杜若后退了好几步,仿佛是第一天认识方临阳,“看我为你伤心难过,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偏不,就算你粉身碎骨,我也不会为你留一滴眼泪!”

杜若推开方临阳冲了出去,他跑得又快又急,却不料踩到了泳池边的积水,一屁1股坐在了地上。

尾椎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竟然摔断了尾椎。

方临阳冲过来想要抱他。

“不用你管!”杜若凶巴巴的吼,“你现在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方临阳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沉默片刻后,他还是固执上前,拦腰抱起了杜若,:“我送你去医院。”

“你放开我,我不去医院,”杜若毫无章法的挣扎起来,像是一个撒泼的混小孩儿,“你要是敢把我送去医院,我就陪你一起跳海!”

此话一出,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

短暂的僵持后,方临阳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擦掉杜若睫毛上的泪:“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杜若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下来了。

晚上,方临阳按照医嘱给杜若上药,杜若拉着裤腰带死活不给碰。

方临阳吓唬他:“你现在不好好上药,当心落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我半身不遂又怎样?”杜若反唇相讥,用最尖利的话攻击他曾经最爱的人,“反正你都要跳海了,我遂不遂关你什么事?”

方临阳被气笑了,他一把扒下杜若裤子强行给人上药。

杜若伸腿踢他,被方临阳按在了床上。

“你还来劲儿了不是?”方临阳强行挖了一坨药膏涂在杜若尾1椎,滚烫的大掌覆盖上去,淡淡的药香在空中弥漫开来。

“不然呢?”杜若眼角泛红,说出的话却不留情面,“难道你因为心疼我,就决定照顾我不死了吗?”

“嗯,不死了。”方临阳说。

听到这句话,盛怒的杜若突然卡了壳,一肚子尖酸刻薄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漫长的寂静后,他张了张嘴,难以置信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改主意了,”方临阳重复了一遍,“我不自1杀了。”

杜若怔怔地看着方临阳,瞬间泪如雨下。

杜若作为局中人不知情,其实方临阳早就改了主意。

他之前在路上叫律师就是变更遗嘱,而不是杜若以为的立遗嘱,在潜水时解开氧气瓶,也是因为他有自由潜水的能力,而不是故意自|杀。

至此,海岛戏份结束,短暂休息后,他们还要去外地拍前半部分剧情。

《一个小说家决定去死》的剧情虽然波折比较大,但总归还算甜蜜,白喻心满意足收拾东西回家。

却不曾想到在离开外景地前一天,季不言却突然叫来编剧和副导演,说:“我要改结局。”

第二天,白喻拍完新结局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接连威胁了小季不言好几夜。

第27章

海岛戏份结束后,他们又去补拍了其他外景剧情,整部电影杀青已是深秋。

金黄银杏落了一地,白喻回校时,刚好赶上了期中考。

普通大学拍戏不算实践分,白喻又请了两个月的假,拍完戏就一头扎进了书本里。季不言也忙着剪片子,二人只能见缝插针找机会见面。

白喻一有空闲就往外跑,还不要司机接送,终于吸引了爷爷白悍行的注意。

周五下午没课,白喻从学校直接去了季不言工作室。

下午时,他正在季不言办公室写作业,突然听到季不言的手机响了起来。

“有你电话。”白喻戳了戳季不言胳膊,后者正在看电影剪辑样片。

季不言取下耳机:“谁?”

“白悍……”白喻扫了一眼,瞬间愣住,“我爷爷怎么打电话找你了?难道他知道我在这里?”

“别紧张,”季不言拿过手机,“我先听听他讲什么。”

白喻连忙喝水压惊,电话开的是免提,他就听白悍行在那边绕了好大一圈,最后终于问:“不言啊,这几个月白喻跟着你的时间最多,叔叔想问问你,白喻是不是和哪位女生谈恋爱了?”

“噗€€€€”白喻一口水喷了出去。

他隐藏得这么好,爷爷怎么知道了?!

季不言用视线询问白喻,后者立刻摇头。

开玩笑,要是被爷爷发现他和季不言在一起,不得把他皮都给扒了。

季不言于是回拒了白悍行,说他也不清楚。白悍行不好多问,只得挂了电话。

白喻终于松了口气,又看了眼季不言,小声解释:“我不是不想把你介绍给他,我就是怕爷爷反对……”

“我怪你做什么?”季不言揉了揉他后脑勺,“你太小了,不过满十八岁,担心很正常。”

白喻关注点很歪:“所以你现在还不肯和我睡就是这个原因?”

他们在一起也好几个月了,亲亲抱抱都有,但季不言始终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白喻之前还以为是他们太忙了,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季不言:“你还太小了,我不想那么快。”

少年的喜欢是一往向前,成年人的喜欢却要面面俱到。

他年纪比白喻长了一轮,自然要考虑得多一些。白喻还太年轻了,未来还有无穷无尽的可能。他不想以后白喻后悔了,却发现自己早已没有退路。

白喻也知道季不言在替他考虑,他伸手抱住对方后背,鼻子有些酸。他喜欢的人可真是太好了。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后白喻进了白悍行书。十分钟后,里面传出了白悍行洪亮而愤怒的声音。

“你说什么?!”

仿佛整个宅子都颤抖了,大家不约而同抬起头,看向书房的方向。

白悍行脾气又急又硬,早年是出了名的强势,这几年老了三高也上来了,终于休养生息学会收敛,已经很久没见他这么生气了。

看着站在面前的孙子,白悍行气得直接抽了他一棍。

绅士手杖敲在小腿上发出一声闷响,火-辣辣的疼,白喻咬了咬牙,却没有松口:“我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赶时髦,我是认真的,我喜欢男人。”

“所以我不想让你进娱乐圈!”白悍行气得高血压都要犯了,“你看看你,好的不学,学了一身坏毛病!”

白喻纠正:“这不是毛病,只是我的一个性取向而已,同性恋早就不是精神病了。”

白悍行经商几十年,什么花样没见过,甚至他也认识一对同性恋夫夫,他也懒得管别人家的事儿。但是他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同性恋,并不表示他愿意自己孙子变成同性恋。

“那人是谁?”白悍行看了白喻一眼,直接打蛇打七寸。

那眼神儿,几乎是恨不得把诱拐他宝贝孙子的混蛋灌水泥填海。

白喻摇头:“没有谁。”

他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出个柜而已,又不是公布恋情。他出柜是为了给家人打预防针,而不是把季不言暴露出来,让他成为靶子。

白悍行:“既然没有人,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人?!”

白喻:“因为我不喜欢女人。”

白悍行:“那是你年纪小,还没遇上喜欢的。”

白喻:“而且我看AV也没反应。”

白悍行:“你€€€€”

白喻:“既然您不允许我喜欢男人,那就让我孤独终老一辈子吧。”

“听听你这是什么话!”

白悍行气得又举起了手杖,对上白喻视线的瞬间却没能下去手,犹豫之际,书房已经被人推开。

白老太太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眼睛都要冒火了,她一把扯过拐杖丢在一边,母鸡护崽一般把白喻护在身后:“老头子你疯了吗?你打白喻做什么?”

白悍行哼了一声:“你自己问他干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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