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劈裂嗓子的女高音响彻秘书办。
“我操!!裴总终于把夏总干走了!?”
……
与此同时,京城三环的瑜檀别墅区。
裴燎对着手机打了个喷嚏。
电话那边的人响亮一声“啧”:“感冒?不是吧裴哥,您身体那么虚了?”
“有狗毛。”裴燎慵懒地靠在沙发里,左胳膊搭在一只蓝宝石边牧身上,单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拜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我办事你放心!找了六套房子呢,都是装修完没人住过的,房东背景也调查过,很干净,不会有意外。”于€€说,“不过好好的为什么要租房子?京城十套房产不够您住?”
“嗯。”裴燎回答一惯的敷衍,“你让他们把房子消息发到外租群了吧?”
于€€:“肯定啊,你的吩咐我敢不从?我就纳闷了,我都把那些房东联系方式发你了,你要租为什么不能直接联系?让中介白赚钱?”
“嗯。”裴燎还是单字回音,“剩下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来。这次多谢,回来请你吃饭。”
于€€满脑袋问号,质疑还没发出,手机就传出了忙音。
“……”
得,裴大少爷的心思你别猜。
打他认识对方以来,这祖宗动作最快的就是挂人电话,甭管天王老子还是阎王爷,说断就断,废话含量为0,犹豫时间不到0.01。
于€€心道死单身狗,怪不得活到现在还是母单。
他骂骂咧咧地点完外卖,猛地想起那些发出去的房子昨天有人联系,想再给裴燎打个电话,传来的却只有忙音。
裴燎在跟别人打电话。
那个别人正是远在申城的夏澈。
他们上个月买的股票今早有大波动,资金不小,两人紧急商讨是卖出去还是留察。
等得出结论,裴燎手机就只剩下了3%的电。
“那就先按你说的来。”夏澈言简意赅说完,“我挂了?”
“你很急?”对面声音太好听,听得人发懒,裴燎不太想动,手死死压着边牧,也不让狗动。
夏澈好奇:“您还有什么没发表的感言吗?”
裴燎捏了捏狗脖子,被狗踹了一脚,才问:“你话费还有多少?”
“刚刚告急,不到三块吧。”夏澈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事,我摸个底。”裴燎轻飘飘道,“别挂,我等到你欠费。”
夏澈:“……”
夏澈用一声“滚”宣告通话的终结。
裴燎听到忙音,把快关机的手机充电后随手扔到一边,这才不紧不慢起身去开门,熄灭了五分钟前就响个不停的门铃。
“小兔崽子你耳聋?!”
刚开门,黑色皮质公文包就朝他脸砸了过来。
裴燎侧头躲过,仗着192的身高,拎起公文包扔到对方够不到的吊顶隔层:“裴董,您三天放了我五次鸽子。”
只有184的裴老爹:“你给我拿下来。”
裴燎:“不。”
裴老爹:“。”
裴燎:“先聊。”
裴老爹:“……聊什么?”
他裴博瞻的儿子活了快三十年,基本不主动联系家里,当年在国外差点饿死,都不愿意给他打一个电话服软。
但就在前几天,这祖宗竟然主动找上他,说要谈谈未来规划发展。
裴博瞻怀疑他是在搞阴谋诡计坑亲爹,为了验证对方所言非虚,故意鸽了他好几次,终于在今天姗姗来迟赴约。
没想到谈谈是真,一见面给了个下马威也是真。
裴燎随意地为他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单刀直入道:“我要回鄢东。”
“噗€€€€”裴博瞻一口水喷了满桌。
裴燎垂眸看了会儿:“桌子十三万,钱打我卡上,等会儿我让人送你家。”
“你再说一遍!回哪儿?!”裴博瞻哪儿还顾得上十三万的桌子,现在就是一百三十万,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毕竟裴燎当年说什么都不愿意接手鄢东,执意出国,执意进投行,执意去申城……
要死要活的青春怎么不坚持了?
“回鄢东,我有我自己的原因,您喜闻乐见就行,别多问。”裴燎挪着椅子往后退,远离湿漉漉的桌子。
“啊,行吧。”裴博瞻脑袋有些乱,虽然不知道对方搞什么鬼,但怕他反悔,还是先答应下来,“我让人在海城给你……”
“我要留在京城的总部。”裴燎打断他,冷酷道,“我知道海城最近活多,别想全丢给我。”
心思被看穿的裴博瞻:“不是,你听我跟你分析。海城那边发展领域比京城涵盖广,你不是喜欢国际市场吗?我这是为了你好。”
裴燎耐心听完:“京城,没得商量。”
裴博瞻深呼吸:“你之前回国除了申城,就在海城发展比较多,去海城更好。”
裴燎点头:“京城。”
裴博瞻攥紧拳头:“你人际关系都不在这儿……”
裴燎:“京城。”
裴博瞻:“你……”
裴燎:“京€€€€”
“好了闭嘴我知道了!”裴博瞻猛捶桌子,恨不得把他揍死。
裴燎淡定抬眼,不卑不亢仰视他:“所以京€€€€”
“京城京城我知道京城!你个混账就在京城给老子当牛马吧!”裴博瞻一秒都不想看到这个混账儿子,“给老子滚!”
目的达成的裴燎起身,走到玄关打开门:“这是我自费买的房。”
裴博瞻:“。”
他脚下生风,一步一重音离开大门。
裴燎也不关门,就靠在门框上,淡定看着他背影。
电梯门关上。
电梯门无缝衔接又打开。
裴博瞻走回来:“给你爹的包拿下来!”
裴燎勾唇:“哦。”
作者有话要说:
天生反骨的小裴总和他爹对着干是有原因的OvO
第8章
KL秘书长的办事效率毋庸置疑,没两天就递交好全部手续走流程,给夏澈安排了对接人员。
通知发下去的当天,整个IBD部门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毕竟KL投行半边天,一半裴燎一半夏澈,这突然之间塌一半,怎么让人接受?
尤其夏澈的组员,慌得不行,不少人甚至连夜写了辞职报告,想跟着一起走。
这种意气用事的行为,夏澈当然不可能同意。
但其中也不乏确实适合去京城发展的,他一一分析好利弊,挨个私下谈话之后,再让对方好好做出抉择。
投行的人来来走走是常态,夏澈没想到这事能轰轰烈烈发酵好几天。
临去看房子前一天,耳根都不得清净。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个声泪俱下的打工仔劝解离开,部门已经快没人了。
廖助敲门而入,把一叠资料递出:“夏总,按您的要求,已经把确定跟随调去京城的所有人员信息整合好了。”
“辛苦。”共事多年,夏澈对他的业务能力很放心,随便翻了两眼就合上,“递交给京城那边人事吧,尽量安排进一个组,他们配合度已经练出来了,都是难得的人才。”
廖助点头,拿走电子档,沉默地立在旁边。
夏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不下班?还有什么事吗?”
廖助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最后终于憋出两个字:“澈哥。”
夏澈收电脑的手微滞,充电器滑落到包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眨了下眼,合上包的挂扣,调笑道:“多久没听你喊我哥了?有事求我?”
廖楠连续几天没睡好,脸色很难看,失落道:“真不打算带我走啊?您在京城没有熟悉的人,能行吗?”
夏澈没回答,站起身说:“走吧,送你一程。”
廖楠刚想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您那辆G65不是卖掉了吗?”
夏澈:“嗯,所以今天开帕加尼。”
廖楠猛地咳嗽起来:“什么?!”
“不是我的。”夏澈一脸淡定出了门,走到隔壁,熟稔地输入门锁密码,“裴燎的。”
廖楠目瞪口呆,咳得更厉害了:“谁谁谁谁的?”
“早上赌开盘,他把车输给我一个月。”夏澈从书柜里翻出钥匙,晃了晃,“路上聊。”
裴总八位数的帕加尼,廖楠是不敢开的,也就他们夏总能开得惬意闲散。
“家里最近怎么样?”夏澈单手掌着方向盘,问了句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