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 第57章

那难以觉察的柔色,在回头的瞬间蜕变成噬人的恶毒,死寂的浓黑爬满瞳孔。

是为残忍的暴君。

伍德哆嗦着抬起手,几次欲要说话,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惊恐地跪倒在地,拼命地磕头。

“我都还没恐吓过他,竟轮到下三滥的杂种来耀武扬威……”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幽幽的叹息,“该杀。”

“……求……饶命……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陛……”

陛这个字,甚至还没完整读完,只有那气声刚飘了出来,容九就捏住了他的脸,力道之大,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他的脸骨被捏碎了些,锋利的硬物刺了进去。

他拔剑的动作如此之快,伍德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也是后知后觉,意识到嘴巴的剧痛时,柔软的肉块就从霍开的窟窿掉了出来。

“咳唔……”

伍德拼命捂住嘴,却是满手血,怎么也压不住。

这可不成。

容九叹。

惊蛰这小蠢狗儿,可还没做足准备,知道他的身份呢。

听了,可是要跑的。

容九这般想,将剑尖用力捅穿伍德的喉管。

整柄剑都塞了下去。

溅出来的血液洒满他的衣袖,容九嫌恶地避开,咕噜咕噜……那是流淌的血水。

伍德还活着,带着挣扎的狰狞样,却被牢牢串住。

“啊啊啊啊啊啊€€€€”

几个跟着伍德来的小内侍被吓疯了,转身就跑,死亡的恐惧占据了他们,再无半点理智。

容九挑眉,抽出佩剑,轻快地朝着他们走去。

一步一步,血花开。

快快杀了个干净,他可要回去抱抱惊蛰。

可怜,莫要吓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惊蛰:……有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吓谁?

(修改了一点点bug,以及看了下评论,嗯,当然,惊蛰的耳朵是听得相当清楚,但容九可会忽悠了(沉痛

比如:

容九:你信我还是信他?

惊蛰:当然信你,可是……

容九:什么可是?你不信我(凑近,美色袭击)

惊蛰:信你信你(小狗狂点头)

大家学会了吗?要骗惊蛰要准备一张好看的脸哦~

第25章

惊蛰的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视力,他的耳朵更加敏锐。

他不止听到了惨叫声,更听到了噗呲的异响。

像是柔软的东西,被深深穿插进了硬物,旋即是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气。自然而然的,那副画面也悄然出现在惊蛰的心里,他很难不去想象与担忧。

他下意识往外走了一步,沙沙的摩擦声从脚下传来,惊蛰又顿住,忍下心里的焦虑。

他生怕出事的会是容九……但应该,不会是容九吧……

惊蛰抿着唇,耳边回荡着伍德的恳求。

伍福能借着伍德的余威在直殿监作威作福,那说明伍德不可能是个会轻易求饶的卵蛋,凭着刚才他带着内侍冲过来的姿态,也能看得出来,这人之嚣张跋扈。

然这样一个人,在遇到容九时,却居然能发出那么凄惨的哀求……就好像,容九是什么可怕的怪物,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应当还跪下了……

这样的反转,纵然惊蛰看不到,耳朵却敏感地接收到了。

惊蛰知道,容九现在的身份,应当是在殿前做事。

那,他和伍德也有往来。

刚才惊蛰下意识想驱开容九时,并非没想到这里,只是他本能不想让容九为自己生起事端。

毕竟,这要怎么解释?

一个殿前侍卫,闲到没事干,大老远从乾明宫跑来直殿监做什么……来见一个小内侍?

这样的话,惊蛰说不出口。

也不想让容九麻烦。

惊蛰的指腹摸了摸刚才被咬破的嘴唇,不由得又咬了咬,那淡淡的血气,淹没在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里,根本不会被发觉。

……那么,伍德这么害怕容九,是为何?

殿前侍卫是官,太监是宫里的奴,两者井水不犯河水,按理说……伍德不该这么惶恐才对……

还自称奴婢。

他恐惧的是容九的身份,还是……容九这个人?

这不能怪惊蛰乱想。

人自古以来,都依赖于五感来知道世间万物,猝不及防失去了视力,对惊蛰来说,他能凭借的,唯独一双耳朵。

那自耳朵得来的消息,自然会被他抓住。

自从刚才那声惨叫后,被伍德带来的小内侍似乎也被吓到,纷纷怪叫着跑开,然后,也不见容九来找他……

容九应该是去追他们了?

那他……

惊蛰抓了抓眼前的布条,想拽下来,又有点犹豫。

容九刚才,挺凶。

不过他不止对惊蛰凶,对伍德更凶,惊蛰很少感觉到这种内外的差别,不由得更想知道伍德……怎么样了。

他歪着头,从树后探出来。

犹犹豫豫地蹭了蹭脚底,手指插进布条内侧,轻轻勾开€€€€

他只瞥那么一眼,应该没事……吧?

真有事。

大大的有事。

惊蛰挑开那么一点点,刺眼的亮光让他眼前一痛,他立刻闭上眼睛缓了缓,等适应了眼前的亮度后,这才真正睁开了眼。

而后,他对上的,是一堵墙。

惊蛰一顿,缓缓抬头。

对上了容九冷肃的脸。

惊蛰:“……嗨,容九,你怎么回来……你受伤了?”他尬笑了声,刚想解释自己没看,就一眼望见男人身上的血。

他受了惊,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扯过容九的手指,黏糊糊的血沾在了惊蛰的手心,同样污了皮肤。

容九慢吞吞地说道:“不是我的血。”

这些,全都不是他的。

他并不在乎惊蛰的动作,反倒是看向他眼前的布条,慢条斯理地打断了惊蛰慌张的检查。

“惊蛰,你不乖。”

惊蛰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他瘪嘴刚想解释,就听到容九竖起一根手指,平静地说。

“先记着。”

“……你记账呢?”

“自然要记下每一次。”

惊蛰觉得自己可委屈,刚想就这事扯掰扯掰,那血气上涌,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场合不对。

他重新将容九又打量了一遍。

很好,漂亮的脸蛋没事,甚至连头发丝都没乱,衣服……有点皱痕,但不多。可袖口,腰腹,衣裳下摆都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再看握剑的右手,那更是惨不忍睹。

惊蛰:“……你,杀了他们?”

他很难不这么问。

不管是伍德的哀求,还是刚才的惨叫,以及现在容九身上鲜明的痕迹,都不对。

容九:“杀了。”

他干脆地说道。

而后,他将剑归拢剑鞘,让开了身后的道。惊蛰得以一望无遗,看到了地上的惨状。

伍德抓着喉咙,正面倒在地上,仰起来的脸上,两颗眼珠子暴突,好似要掉下来,满脸的血……惊蛰的视线往下,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豁口……他的嘴巴……甚至能看到喉管内的血肉模糊……

这般冲击,纵然惊蛰恨极了伍德,都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他微弯着腰,拼命捂住嘴巴。

胃里一阵翻滚,嘴巴不住分泌唾液,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这才没真的吐出来。

惊蛰闭上眼,缓了一会,才扶着膝盖重新站好。

“你……”惊蛰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在殿前,和他是……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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