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 第118章

不过……

陛下是故意的吗?

宁宏儒若有所思地看着景元帝消失的方向。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陛下似乎都不太愿意其他人靠近惊蛰,哪怕是宁宏儒与石丽君,也是如此。

……陛下就当真这么宝贝?

这已经不仅仅是玩具的地步,足以让宁宏儒浮现些许不妙的猜测。

宁宏儒开始胃痛,他决定要找石丽君一起纠结。

向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可真是贴心。

“什么?”

惊蛰不知该不该庆幸,容九这话,是在他喝完水后才说的。

不然,他肯定要一口水喷出去。

这能不能算容九的体贴?

惊蛰欲哭无泪,“为何不能回去?”

他刚醒来,除了容九带给他的震撼外,惊蛰也曾仔细打量过这处地方,看着不甚华丽,总算不是那些叫人胆颤心惊的地盘。

他昏睡也没多久,听容九说,现在还是下午。

可惊蛰还是有些不太自在,许是因为小殿内过于亲密无间的接触,也可能是因为身上这床被褥的触感太过丝滑,更是因为……

他现在和容九同处一室,神经总是会非常紧张。

这不能怪惊蛰多虑,着实是容九看起来并没有……变得更理智的样子,眉间隐约有几分克制的癫狂。

他总有一种,容九好像刚刚杀完人回来的错觉。

在男人身上,有种怪异沸腾着的兴奋,仿佛正在血肉里燃烧,以至于气势锋锐,让他不敢直视。

可这样的容九,正在给惊蛰梳头发。

容九身上带着淡淡的潮气,好似在来之前已经沐浴过,头发也有清幽的兰香,非常好闻。

他坐在床边,正用梳子,一下一下给惊蛰通头。

惊蛰的头发毛毛躁躁,他自己是不耐烦打理,这一大把头发落在容九的手心,惊蛰都害怕什么时候脑袋给拽下来。

“眼下宫里混乱得很,黄仪结试图袭击皇帝,被御前的人抓了。而后皇帝带人包围了寿康宫,屠了寿康宫的侍卫,如今风声鹤唳,正在排查蛊虫的踪迹,你要是出去,会成为众矢之的。”

小殿内,惊蛰对蛊虫的吸引,着实明显。

容九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他什么都没问。

这让惊蛰有些心安,却也有几分隐秘的担忧。容九有时,是不是太过相信他了?

就不怕,其实他也是虫巫,和黄仪结也是一伙的吗?

“不会。”容九像是惊蛰肚子里的蛔虫,“你不是女人。”

惊蛰这才想起来,虫巫传女不穿男。

他可还不够格。

……不过,容九这到底是怎么看透他心思的啊!

惊蛰有点羞恼。

容九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解释也非常合理,惊蛰应该感激他个寡言沉默的人憋出这么多话,可……

他感觉后背要在容九滚烫的视线下燃烧起来了,惊蛰有些痛苦地说道:“可我呆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到你,御前的事情繁多,你怎这个时候回来?”

……头发,会不会因此被滚烫的视线点燃?

惊蛰的心里,已经开始天马行空地担忧起来。

容九顿了顿,平静地回答:“这是我在宫里休息的地方。无需去殿前,我受伤了。”

这是前后两个问题的回答。

惊蛰猛地要回头,被大手护住了脑袋,“头发。”

容九冷冷地说道。

哦哦,他的头发还抓在容九的手里呢。

惊蛰被迫维持那个姿势,却还是想转头看看容九:“你伤哪了?”

“手腕伤了。”

“怎么伤的?”

容九可疑沉默下来,惊蛰还以为容九的伤势非常严重,急忙说:“你到底伤哪里了,要是太过严重,还是得去寻太医……”

“咬的。”

惊蛰眨了眨眼,咬,咬的?

被什么咬的?

是那些蛊虫吗?

可他依稀记得,到了最后,那些蛊虫也没有冲破小殿。那是被什么咬的……

惊蛰记忆里一闪而过某个粘稠狂热的画面,好像是他被拖到什么地方去,然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顶在后面,吓得他直哭……

那时候……容九做什么来着……

血味,好似在喉咙里弥漫起来,再度回忆起那个可怕的气息,仿佛也想起那些晃动怪异的画面。

惊蛰的耳朵蓦地红了,尴尬地抠了抠手。

哈哈,原来是被他给咬的吗?

可他那个时候,有咬得那么严重?惊蛰磨合了下自己的牙齿,就算是虎牙,也没那么尖锐吧?

就在惊蛰抱着膝盖,陷入自我怀疑时,容九正慢条斯理地给惊蛰通头发,梳下来的头发,被他捡到边上,等通了一千次后,惊蛰已经被梳得昏昏欲睡。

容九拿起梳子,在边上沾了沾,又开始给惊蛰梳头发。

惊蛰含糊地说着:“不是已经梳好了吗?”

“只是通头。”

惊蛰对这些不太懂,揉着眼睛,任由着容九动作。

要是容九这两日能一直这么平静,那起码……比之前控制不住自己要来得好。

惊蛰:“容九,贵妃袭击陛下……是因为,太后吗?”

“黄仪结一家依附黄家生存,黄家被攻讦,对黄仪结不利。没有太后,她早晚也会这么做。”容九冷漠地说道,提起黄仪结的态度,丝毫没有这人曾是贵妃的敬重,“这动摇到她的利益。”

惊蛰敛眉,有些奇怪地说道:“难道这一次,黄家真的会,出大事吗?”

容九态度冷淡:“不至于彻底落败,黄家除开黄庆天外,也还有其他人当官。不过,黄庆天要是倒了,黄家也就没什么用。”

毕竟,黄庆天这个年纪,所提拔出来的下一批子弟,还没到中流砥柱的位置,这时候退下来,想要回巅峰,可不是那么容易。

关键的位置,从来都是抢破头。

少了一个,如秃鹫般盯着的人何其多,只会恨不得黄庆天更惨烈,怎可能还会捞他?

自然,也不是没有和黄家走得近的人,试图在这件事上活动一二,可到底,还是得归结于,那拿出来的证据太过清晰。

要搬到一座山,需得能翘起一个角。

而今,翘起角的撬棍,已经找到了。

容九:“惊蛰,先前你让我找的东西,已经找到。”

惊蛰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容九说的是,之前麻烦他去池子里找的东西。

他的脸上浮现某种异样的色彩,轻声说道:“那是什么?”

“想来,你对那东西是什么心中有数。”

惊蛰慢慢抓上自己的头发,将其扯回自己手中,手指穿插其中舒展着,似乎是在平缓自己的心情。

“我大概,有所猜测。”

他抬头,看着容九。

“当真与黄家有关?”

“是多封黄庆天的亲笔书信,全都与当年的事情有关。”

惊蛰抿唇:“那这些,和,这一次,黄家的事情,有关吗?”

“有关。”容九道,“皇帝手中,早有关于黄家的多种罪证。但从府上搜出来的,却也是最直接,相关的证据。”

惊蛰有点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沉默地坐在那里,眼神稍显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问,这证据是怎么到景元帝的手上,也没问,为何容九没有提前过问他……

惊蛰只是在发呆。

容九就慢吞吞地从他的手里抢回头发,继续给发尾抹着油油,直到每一缕都无比丝滑后,这才将头发给扎起来。

待惊蛰回过神来,他周身都是香喷喷的味道,熏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捂着嘴,闷闷说道:“容九,你到底是涂了多少呀?”

容九:“不多。”

惊蛰不信,自己伸手去抓,结果入手的,竟是好大一根辫,不对,是两根。

他拽着自己的俩辫儿,左一根右一根,沉默了。

“你这手法,是和谁学来的?”

为什么还是这种两股的呀,看起来好像女娃子哦!

惊蛰扯了扯,无奈地将头发打散,想要重新弄一遍,却发现,入手的触感和从前,确是完全不同。那柔润丝滑的感觉,仿佛不是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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