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香,郑洪就想起了出宫采买时,听到的消息。
惊蛰动作微僵:“死了?”
虽然黄仪结犯了忤逆大罪,可是宫里还没废除她的妃位,提起她的时候,总习惯称为贵妃。
郑洪:“死了,说是在牢狱里,被蛊虫反噬死了。”
蛊虫在大牢里四处乱爬,无疑是个赤裸裸的铁证,证明贵妃和蛊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黄家现在,正处在危急关头。
刺杀皇帝是大罪,等同谋反,严苛的君王甚至能株连九族。
若非太后是黄家人,又有瑞王在,现下别说保住乌纱帽,能侥幸保住性命,就该谢天谢地了!
认真说来,黄家和惊蛰有仇的,只有黄庆天一人。
可当初岑玄因下牢狱,牵连的是一家老小,而今黄庆天遭难,黄仪结刺杀皇帝,整个黄家都逃不开罪责,也不过是报应。
…
除了给惊蛰带来容九的礼物外,郑洪还偷偷摸摸,把另外一个小册子给了他。
惊蛰为了这个册子,付出了整整半钱银子。这其中只有一小半是册子的钱,余下的是风险费。
惊蛰很肉痛。
但还是给了钱。
这是不得不冒险的事,惊蛰怀揣着册子想,他要是再不弄明白一些事,他生怕真遇到了,连自救都来不及!
等郑洪离开后,惊蛰趁着屋内没人,偷偷摸摸地打开册子看了起来。
刚看一眼,他就嫌弃地皱眉。
这画得……
他忍住吐槽,继续看下去。
半晌,惊蛰先是红了耳朵,然后整张脸都红透了。
他震惊地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个小人,头对尾,尾对头,这姿势只要一想,就羞耻到脚趾抠地。
怎连这种都有?
他啪地合上小册子,丢到了箱子里,一只手还拼命地给自己扇风。
慧平回来,看着他的模样,好奇地说道:“惊蛰,你怎么脸红成这样?”
惊蛰哼哧哼哧了一会,“闷的,太热了。”
慧平挑眉,什么都没说。
徒留下惊蛰两只手狂扇风,许久都没能冷静下来。
虽然嫌弃,可是偷偷摸摸,惊蛰又看。
花了几日的功夫,惊蛰已经能压下那莫名的害臊,看到了后面。
只是这脑子也快成了浆糊,晕乎乎的。
这是受了太大的冲击。
也不知郑洪到底是怎么选的,这册子前面还比较正常,越到后面越不正常,密密麻麻都是道具。
这,那,怎么能塞!
惊蛰震惊,一边震惊,一边忍不住往下看,感觉好像被打开了一道不得了的大门。
好可怕!
他完全没有学习到了的满足,只有被吓到后的气虚。
惊蛰很沉痛,这烦恼根不如不要。
这么一想,人要是没有欲望,反倒是好事,也不用总想处理这么麻烦的事。
许是这么想的次数多了,下一个逢五之日,好不容易和容九见了面,本该是件叫人喜悦的事。
可惊蛰的视线忍不住往下瞥。
那动作很隐秘,寻常人也未必会发现,可惜他看的是容九。
两根冰冷白皙的手指,捏住惊蛰的脸,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在看什么?”
惊蛰:“……看蘑菇。”
他很诚实。
哪怕是容九,眼神都茫然了片刻,似是没想起来这是何物,好不容易明白过来惊蛰是何意,男人的眼神变得有几分古怪。
之前惊蛰还怕得要命,他不觉得现在这般热切的目光,是在求欢。
惊蛰没留神到容九的表情,既然被发现了,他就由着偷偷观察,变为光明正大地观察。
“……我觉得,”一边观察,一边还吞吞吐吐,“要不然,以后……还是不要……”
“你最近看了什么?”容九一针见血,“给我。”
……这发现也忒快了吧!
惊蛰磨磨蹭蹭,不太情愿地掏出小册子。
惊蛰平时是不会把小册子带在身上,这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今天恰巧收拾东西时,顺手夹带上,出来后惊蛰倒是发现了,但那也是刚刚的事,来不及再放回去。
冷白如玉的手指掀开册子,那样漂亮完美的手,居然托着这般淫邪之物,惊蛰蓦地有种亵渎了的错觉。
“这不是我喜欢的。”
这还是郑洪选的,谁知道能买到如此重口的东西!
真是浪费他的钱!
容九凉凉地看他一眼,黑沉的眼里似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嘴角慢悠悠地勾起个微笑,却像是危险的怪物。
“我倒是觉得,惊蛰应当挺喜欢的。”手指摩挲着封皮,秀美的手指捏住其中一页,他意味深远地说道,“倒是,反复看了不少次呢。”
惊蛰:“……”
啊啊啊啊住口,休要污人清白!
作者有话要说:
容九:我拿回去好好学习。
容九:这里,还有这里,可以试一试。
惊蛰:我先死一死。
惊蛰:但死之前,我要拉郑洪一起死。
郑洪:……嘎?
第41章
惊蛰和容九讨要小册无果,痛失半钱银子,还要被容九问他到底最喜欢哪一个姿势。
惊蛰面无表情:“一个都不喜欢。”
容九没收了小册,端得是冷静自如,刚才那一瞥,根本没扰乱他的情绪,反倒看着惊蛰的眼神意味深长,闹得他抓耳挠腮。
解释吧,又显得自己好像很在意。
不解释吧,别在容九心里成了个急色鬼。
惊蛰那个气哦。
容九扒拉着惊蛰的脑袋瓜,平静地说道:“别多想。”
他学着惊蛰,将目光转移到了惊蛰的下半身,片刻后,又挪回来。
“我知道你不想。”
非常平冷淡从容的话,可莫名让惊蛰有种被挑衅了的错觉。
……那什么,虽然他的确是个太监。
可太监也能做点什么的!
更何况,他还是个假的!
尽管小册子被迫交了出去,可看过的内容,惊蛰还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一对上容九那张脸,惊蛰就泄气了。
还是不与容九计较一时长短,免得最后还是被压着薅。
真是可怕,男人和男人,居然是走那里。
他想破头也没想明白。
只是想不明白,不如不想。
他有点气虚,还是让容九继续,咳,冷静吧。
他可能无福消受。
…
寿康宫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任由是谁踏进来,怕是都要被这味道熏得眼前发黑,只是伺候的人早就习以为常。
这几日,寿康宫闭门,不管是谁来也不见。
有那听闻太后身体不适,特地要来侍疾的宫妃,全都被女官给赶回去了。那些个敏锐的人,早就发现,寿康宫外头的侍卫,好似换了一批。
不再是从前太后那批近卫。
联想到最近宫里发生的事,她们心有余悸,不敢再往前凑。这前后的反应虽有变化,可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谁都不想将自己的命搭上。
景元帝,可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
可她们能躲,德妃却是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