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 第19章

萧循:“大概是饿了,昨晚没有喂食。”

裴酌过了一晚上,早就不跟一只鸟置气了,还有些心软。

他顺着声音找到游隼,在墙上发现肉干袋子,取出一块,扔进笼子里。

雪粒狼吞虎咽,讨好地蹭蹭裴酌一侧的笼子。

裴酌:“你昨天抓到的鸽子肯定让守卫吃了。”

雪粒:“咕。”

裴酌:“要出门了,回来放你出去。”

萧循闻言,对养鸟的侍卫道:“关好。”

侍卫:“属下明白。”

其实不是很明白,早上殿下还让他待会儿带雪粒去山上放风。

金塔教是近几年崛起的宗教,来得太晚,玉京建筑格局确定,寺庙的位置不在中心。

不在中心也方便了它肆意扩张,大殿里三重外三重。

用来当学校挺好的,屋顶架梁高,光线好,不像普通民房又低又矮。

裴酌跟在太子身后,踏进金碧辉煌的金塔寺,迎面便是高耸的金塔,周围架着一圈脚手架,正在修缮。

一缕晨光照在金灿灿的塔尖,反射出一圈彩虹般的光晕。

光晕之下,信徒一圈一圈围着金塔席地而坐,双手合十,接受圣光普照。

裴酌数了一下,至少有十几圈上千人,整天没事干就坐在这里。

人群中,甚至有小孩子躺在父母怀里,好像生病了。

不会以为这样能治病吧?

裴酌想看仔细点,但是他跟着太子,不好过去,暂时按捺住。

太子奉旨亲临,金塔寺教众出来相迎。

门口有一青铜大鼎,里面盛满香灰,密密麻麻插着香柱,烟雾缭绕。

僧人端来香烛,请太子殿下为陛下烧香祈福。他恭敬地数了十二支香,伸进灯炉里引燃。

萧循面容沉静地站着,听人捧着一本大典唱金塔寺的历来。

裴酌抬手摸了下头发,怀疑自己头发会被熏得都是烟味,洗头好麻烦的。

他一抬手,宽大的袖子落到手肘处。

“这里怎么弄的?”萧循问。

裴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萧循在开小差,问他手肘上的一点疤痕怎么来的。

裴酌飞快扫了一眼:“哦,小时候被蚊香€€€€”

他顿了一下,蚊香不好解释,改口,“烧香被烫的。”

在僧人的唱赞中,那十二支香点好了,僧人递给太子。

“殿下请烧香。”

萧循:“不烧。”

僧人一下子怔住,拿着香不知所措。

裴酌扬了扬唇角,笑容狡黠明净,悄悄动了动,站得靠近太子一些。

他知道太子的心意了。

第12章

裴酌美滋滋地盘算,如果太子愿意出手,以后这里就是学堂了。

除了修建金塔,四周还在不断扩建僧人的住处,因为信徒越来越多。

一群游手好闲的人在山上占地为王收买路财叫落草为寇,在玉京内部敛财,却叫修行。

玉京内部有这样堪比军营的寺庙,有极大的危害。

不过,萧循代表皇帝来督工,这么直接地说他不烧香,会不会被参一本不孝?

裴酌替太子找理由:“殿下闻不得烟味,东宫之内亦不设熏香,易引发喘鸣,请大师代为上香。”

萧循不喜欢熏香这点,裴酌没有说假话,无论东宫还是别院,一盏博山炉都没有,空气清新自然,不过被子有点香香的。

听到裴酌提烟味,僧人不自然了一下,随后顺着裴酌解围,将十二支香插到不同的香炉。

萧循:“不必劳师动众,孤自己看看。”

僧人对视一眼,便退开几步,远远看着。

裴酌正要去金塔下看看,寺外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止住,接着进来一队官差。

“太子殿下。”为首的官员看见萧循,立即要行礼。

萧循:“免了。应大人何事来此?”

裴酌悄悄问侍卫:“这是哪位大人?”

侍卫低声答:“玉京府尹,应大人,主管断案捉凶。”

裴酌挑了挑眉,哦,他好像听系统提过。

应白城简单一作揖:“官府通缉一名江洋大盗,有人看见他藏进金塔寺,微臣前来搜查。”

萧循点点头,便往寺中走去。官员办案,自有章法,不是每一件都要过问,耗时费力。

裴酌没跟上,站在原地打量应白城,他倒要看看系统力推的青年才俊,是不是除了太子个个有水分。

“应大人,金塔寺不能带刀进入,扰乱清净。今日太子殿下亲临,小僧一直等在这里,不曾见到什么江洋大盗。”僧人皱眉看着应白城身后的一队佩刀衙役。

应白城:“这么说,你认得那位江洋大盗?”

僧人不疾不徐道:“相由心生,江洋大盗穷凶极恶,面容狰狞,小僧若是看见,定会有所察觉。”

应白城冷笑一声:“那名歹徒被砍中左臂,流血负伤而逃,大师不如看看脚下?”

僧人低头,在脚边看见一点暗红色的血滴,猝然一退,惊讶道:“小僧想起来了,今早是有一名大汉抱着左臂,不过他不是进来,而是出去,说他在柴房砍柴弄伤左手,出去找郎中了。”

应白城:“哦?我记错了,我砍伤的是歹徒的右手。”

僧人噎住。

裴酌揣着手,弯腰看了一眼血迹,“大师,你说歹徒是往外跑的,从血迹上看,也说不通啊。”

“人在跑动时,血滴落下以一个倾斜角度撞向地面,会拖出小尾巴,跑得越快,尾巴越长。”

“这尾巴的方向,分明指着往里跑的。”

僧人:“……”

裴酌:“大师要是不信,可以亲自试试,金塔寺没有刀,应大人的刀可以借大师一用。”

应白城原先没注意这个跟在太子身边的美人,想不到美人竟有如此智慧和细心。

“正是如此,大师为何包庇一个江洋大盗?嗯?”

僧人被两人夹枪带棒地嘲讽,面色难看。

以往小衙役来捉人,说犯人在金塔寺里上香,他都是让其在门外等待,出来方可捉人,今天踢到了铁板。

“入我金塔门,沐浴圣光者,便受金塔庇佑,洗心革面,不再做恶,往事种种皆为云烟。”

“上天有好生之德,修行代刑,杀众生不如渡众生,陛下宽怀仁慈,我金塔教正为陛下祈福,应大人明刀进入,坏了陛下的长生修行,小僧担当不起。”

裴酌听得头疼,讲不过就抬出皇帝,这是什么道理。

一些寺庙包庇罪犯,于是更多犯了事的人来投奔,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国法是陛下定的,教法难道大于国法!”应白城不跟他废话,直接让手下进去搜。

他环视一眼四周,指定一名侍卫:“你跟我来。”

裴酌试图跟上去。

领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揪住。

萧循声音微凉:“去哪儿?”

僧人如同见到救兵:“太子殿下,莫让应大人冲撞陛下的长生坛!”

裴酌差点忘记正事:“没去哪。”

萧循:“走吧。”

僧人被忽视,气得要命:“陛下龙体抱恙,太子殿下可是诚心来为陛下祈福唔€€€€唔!”

李二直接捂住他的嘴巴拖下去,吵死了,包庇罪犯还敢泼脏水。

耳边清净了,裴酌指了指金塔的方向:“去那里。”

中心金塔在加大加高,那沉重的大金顶看着人眼前发晕,怕它下一秒砸下来。

周围坐了千百号人,僧人和侍卫把这些人围起来,免得冲撞太子。

裴酌隔着一条防线,观望金塔:“既设了脚手架,为何还要在底下燃香?不怕失火吗?”

距离他近的侍卫道:“金塔供奉不分昼夜,不断一日。”

“教众也是,不论刮风下雨,虔诚修行者日日都要来打坐,倍有获益。”

裴酌目光转向那些信徒,发现他们脸颊微红,在金塔四个角腾起的烟气里,或坐或躺,轻裘缓带。

他去看刚才注意到的孩子,发现他没有鞋袜,脚腕细瘦,安静地躺在母亲怀里。

裴酌:“这些人天天来么?”

侍卫道:“中间那些是,因为离金塔越近,要捐的功德越多,有钱才能天天坐那。”

裴酌:“那个孩子病了么?怎么还在这里吹风?”

侍卫有点可怜道:“大夫说治不好,他娘就四处借钱,带着他来金塔之下打坐。上次见到还穿好衣服呢,今天连衣服都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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