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 第166章

魏西陵沉声道,“所以你想用田夫人,去引禄铮去攻广原岭,再调虎离山,如法炮制。”

萧€€道,“不仅这样,田夫人以为我是朱优的属下。”

谢映之微笑,“你要嫁祸我主公?”

萧€€忿而表示:“先生你到底几个主公了?”

忠臣不事二主,当场在我面前提起你另一个主公,谢先生你有点节操好吗?

魏西陵目光如炬:“所以你冒充朱优的下属,掠走田夫人,再嫁祸给他,引禄铮去攻朱优,从而趁虚而入直捣黄龙城。”

如法炮制拿下都昌城的战术么。

可这算盘打得,想得也太美了。

禄铮也是个乱世豪杰,第一次是没有防备,第二次再摔在同一个坑里,那就是蠢猪了。

这样的人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你真以为禄铮会为了田夫人出兵?”魏西陵冷道,

禄铮已经失了都昌城,现在退守黄龙城,绝不会轻易出兵。更不要说为了一个女人出兵。

萧€€:“唔”

不试试怎么知道……

魏西陵凝眉,这人已经病糊涂了,战事先搁置一边,省得他又出昏招。

他看向谢映之“先生,这几天就辛苦先生了。”

先把病治好。

*** *** ***

阿迦罗将胸前的绑带拆了下来,用刀切开,绑在半边脸上。

他负伤不带甲,也就不能戴头盔,所以他干脆用绑带蒙住半边的眼睛。

这两天因为负伤,他不用操练,反倒有了深入这座城的机会。

黄龙城很大,四周城垣高阔如同峭壁一般,城外还有宽阔的护城河,作为一个军事堡垒,黄龙城的很多地方是他这个级别的军官不能进去的。当然阿迦罗也不想进去,他要去另一个地方€€€€黄龙城里的酒池肉林。

禄铮治军方式和魏西陵不同,魏西陵军令如山,军中禁酒,当然更禁色。禄铮恰恰相反,为了保持士兵的匪气和狼性,同时也不让士兵们憋坏了,所以在黄龙城里设各种酒馆伎院,他的士兵只要肯拼命,酒肉金钱女人什么都有。完全是靠声色刺激他们的战斗力。

阿迦罗进了一家酒馆,这里往往是士兵们闲暇时候来喝酒胡闹的地方,要打听事情,打听人,这里是最好的去处。

阿迦罗要打听一个人,一个让他找了两个月的人。乌赫。

秋狩后,阿迦罗暗中调查乌赫在猎场上企图行刺之事,萧€€当时说乌赫背后还有推手,被阿迦罗一句‘北狄人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插手’怼回去了。

这一查之下,乌赫察觉到了危险,他立即举兵反叛,失败后不仅遁逃,还带走了单于王庭的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呼邪单于震怒,要他立即抓回乌赫。

漠北戈壁荒无人烟,乌赫不可能逃往那里,所以他只有一条路,南下中原。

酒馆里光线昏暗,乌烟瘴气,放着四五张桌子。

一群人正围着桌子吆五喝六地喝酒划拳,在旁边不远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拿着骰子,五六个人正围着玩博弈,其实就是赌钱,一个袒着夹衣满头冒汗的男人看起来手气不好,骂骂咧咧的,玩儿了几把就一推凳子站起来,转身去找女人了。

旁边的长桌上放着酒罐,浓妆艳抹的女子正给几个士兵劝酒,酒馆角落里挂着一块松松垮垮的布幔,看对眼或者价格谈合适了就走到后面去。

阿迦罗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草原上可没有这种寻欢的场所。

他进去的时候,阴暗的酒肆里的人忽然像是被惊动了的地鼠,坐在门口桌边的几个人纷纷转过头来看他。

他不仅有着深邃的五官,且身材魁梧,体格极其健壮,非常引人注目。

“给我一罐酒,五斤牛肉。”

伙计见他魁梧健壮,目光不善,不敢怠慢。

片刻后,阿迦罗坐在桌前旁若无人地大口喝酒吃肉,

这几天他肚子里憋闷,心烦意乱,只是这中原的酒味道太寡淡。完全无法浇灭他心中隐隐窜动的邪火。

这时旁边一个正坐在个刀疤脸男人腿上妖艳女子正悄悄看向他。

见他不到片刻就喝了一坛子酒,五斤牛肉,微微吃惊。

她将那刀疤脸一推站了起来,袅袅婷婷地向他走来。

“红姑,你这啥意思?”那刀疤脸男人在她身后不满地嚷嚷道。

“还啥意思,看上新来那小子了。”旁边的人大声哄笑起来。

“嘴上没毛,活儿不行。”那刀疤不屑地嗤了声。

“你懂什么,那小子长得俊,女人不就好这个?哈哈哈”

那刀疤脸似乎觉得折了面子,踢开凳子就跟了上去。

阿迦罗浑然不在意,对小儿道,“再来一坛酒,五斤肉!”

还是真的能吃。红姑嫣然一笑,“这小哥,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

阿迦罗看了她一眼,没答话。

还是个闷葫芦。红姑心里失笑,正要贴着他身边坐下来。冷不防裙摆却被人踩住了。

她回头刚要嗔骂,接着手臂就被人恶狠狠地拽住,蛮横地拉了起来。

只见那刀疤脸一脸凶相,“跟我回去。”

“跟你?”红姑讽刺道,“这里的姐妹想跟谁就跟谁,你回去找自家婆娘去。”

哈哈哈哈,四周一阵哄笑。

谁都清楚这里的人全都是光棍,哪有谁有老婆的。

刀疤脸顿时大怒,挥手就要甩下她耳光,手臂却当空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了。

阿迦罗看都不看他,微微用力,只是一折一拧,那刀疤就嗷地惨叫一声倒地打滚。

阿迦罗用生硬的中原话道,“她想坐哪里,就坐哪里,你管不着。”

在众人恐惧的眼神中,他回头,“小二,酒!”

“是,是,立刻给客官满上。”

红姑道,“再来两坛酒,五斤牛肉,都算我账上。”

阿迦罗也不客气,喝着酒吃着肉。

“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红姑道。

阿迦罗,“嗯。”

红姑挨着他身边坐下,那人的身躯强壮异常,简直如同一头散发着野性的猛兽,让她心跳不已,她说,“你酒量很好。”

“你们中原的酒太淡,不如我们北狄的马奶酒来得够劲。”然后瞥了一眼盘子里的牛肉,“肉也太精细。”

红姑笑了,“也不是所有北狄人都像你那么能喝酒的。”

阿迦罗扯开牛肉放进嘴里,似是随口道,“你还见过其他北狄人?”

“哦,一个月前来过一个。”

阿迦罗终于抬起头看向她,“什么模样?”

红姑也是人精,一看就知道他对这个话题很上心,她悄悄靠近了点,习惯性的一只手攀在他后背,轻轻揉搓起来。

“他呀,和你一样……”她娇声道,

“哪里一样?”阿迦罗沉声道。一边按住她滑向他胸膛的手,笨拙地移开。

红姑微诧,这人看似威武,还挺腼腆?

“他呀,跟你一样,受了伤。”她笑道。

“伤哪里?”

“嗯……好像是手臂上,箭伤。”

阿迦罗浓眉一沉, “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她调笑道,“有啊,那人是个疯子,酒量不行,还想占姐儿便宜。结果被我灌醉了,滚在桌子下还乱说胡话。”

阿迦罗紧接着问,“说了什么?”

红姑轻笑道,“他的牛皮可吹得大了,说他是北狄大单于的儿子,还说他手里有号令十八部落的铁鞭。他是大单于的儿子,我们这里的姑娘可就都是大雍的公主了。”

阿迦罗瞳孔一竖,立即问,“你可知道他在哪里?”

“哎呀。”红姑眼睛带勾,娇弱地靠上他厚实的胸膛,“我头有点疼,今儿想不起来了,要不你明天再来,我就告诉你。”

*** *** ***

这几天萧€€是丝毫都动弹不了,每天都泡在药罐子里,品尝各种味道奇苦无比的药,他有点怀疑谢先生这是在把他当小白鼠了。

至于作妖就更别想了,他深度怀疑玄首的本职工作就是收妖。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以前他住在谢府上的时候,谢映之不是出门访友,就是赴雅集清谈会各种邀约,野得没边,整天连影子都见不到。

现在恰恰相反,谢先生对这禄铮的都昌城没有什么兴趣,两耳不闻窗外事,低头好奇地凝视着某人。

某狐狸卷着被子躺尸。

谢映之抚了抚嘴角,没想到这人还有这习惯,有趣。

萧€€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到清凉光滑的指尖正拂过脸颊,顿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见谢映之坐在床榻边,抬手端起一碗牛奶似的乳白的东西。

“这是什么?”萧€€问,

“给你去除绣纹的药。”说罢谢映之就淡漫地抬起手,无比自然地解开他的衣衫。

萧€€:……

此时已是五月底,院子里的栀子花都开了,熏风吹起竹帘,带来一阵阵怡人的幽香。

萧€€坐在榻上,衣衫半掩半耷着,还是感到寒意丝丝入骨。

唔,有点冷……

让他无奈的是,谢玄首丝毫没有速战速决的意思。

谢映之撩开他的长发,仔细看他身上的绣纹,神色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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