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 第182章

但是这回,那黑甲人喝了点酒更加郁躁,才说了几句,就恼了,从牙齿里憋出两个字,“滚开。”

萧€€识趣地滚开了一点点,又看向那人的腰间的铁鞭。

烛火下,那铁鞭仔细看还非常精致,鞭身上刻满了螺旋的纹路,这一鞭下去恐怕都要把敌人的皮肉绞下来一层。

唔……莫非这个这就是十八部落的结盟铁鞭?

可他的爪子刚暗搓搓地伸出去,就被那黑甲人一把截住,凶狠道,“做什么!”

萧€€赶紧松手,“还你就是了,我只是拿来看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报。

“报€€€€主公,城外敌军被拔去营地后,正在连夜收拾残兵,欲全军撤退!”

禄铮本来有几分醉意,这一听顿时整个人一醒,“什么?逃了!”

“是,主公,斥候来报,他们亲眼看到敌军收拾残部,拔营起宅,正准备连夜撤退。”

萧€€一听,立即上前道,“主公,敌军撤退,机不可失,粮草辎重必然在后面。”

禄铮脸色陡然一震,“军师的意思是乘胜追击!”

“正是。”萧€€道,“此时不追,等到明晨,他们就退回都昌城了。”

禄铮心绪起伏,缴获敌军粮草,城中紧缺粮食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但是禄铮白日里见识到过魏西陵的厉害,尚有些犹豫。

他踟蹰道,“敌军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敌方主帅极为善战,此番劫营成功是他们麻痹大意,措手不及被我们占了便宜,如今撤退,是否会在路上留下伏兵断后……”

萧€€刚想继续忽悠一把。

“主公,我愿率军出城追击!”韩平抖着嗓子道。

禄铮有点出乎意料,“韩将军伤势未愈,竟有如此剩勇。”

萧€€心中暗笑,韩平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极为记仇。

前次他故意写信让魏西陵教训了他,韩平吃了败仗又挨了揍,肯定心怀愤懑恨上了魏西陵,时刻图报。

他轻咳了声,打算再烧一把火。

“韩将军负伤在身,不如让右将军……”

一听到右将军,韩平心里一股醋火油然升起,眼睛里都要爆出血丝来。

“主公,我此去若不能斩杀敌首,大获全胜,截得粮草而归,我必提头来见!”

若再让阿迦罗抢得战功,黄龙城里还有他韩平的立足之地吗?

他抢白道,“我愿立下军令状!”

话说到这份上,毕竟是自己提拔的将领,总是被一个胡人将领压过一头也不好。更何况此去是乘胜追击。

禄铮道,“韩将军有余勇,我甚为欣慰,这样罢,此番我给将军五千人马,务必缴获敌军粮草辎重。”

“是!”

韩平得令后风风火火就就整军出战去了。

片刻后,

城门打开,吊桥缓缓放下,又一只军队趁着夜色,出城而去。

*** ***

月光照着方塔,透出森寒的杀气。

方塔下,阿迦罗手持令牌,“我是新任的右将军,奉主公之命前来查防。”

负责方塔防务的督官邓€€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既然有禄铮的委任,他也不敢怠慢。赶紧一让,“将军请。但是方塔乃机关城要枢之处,将军只能带十名随从以内入塔。”

阿迦罗道,“可以。”

然后他回头对栾祺道,“你且率部在此等候。”

“将军。”栾祺几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低声道,“这些中原人阴险狡诈,来时我们就说过,绝不介入中原人的事情,世子忘了吗?”

“当然没有忘。”阿迦罗簇起浓眉,道,“你要说什么?”

“我知道沈先生很好,世子想帮他在禄铮面前争一席之地,我也喜欢他。”

阿迦罗眼中寒光一闪,“你什么?”

栾祺脸一红,压低嗓音道,“但这只是个人仰慕的私心,不能误了我们的大事。”

阿迦罗面色猛沉。

“世子可忘了我们此来的使命,若不把乌赫拿住,便无法向单于交待。若夺不回结盟铁鞭,十八部落仍将分崩离析。”

“我没忘。”阿迦罗出声打断,一字一顿道,“我会拿下乌赫。”

闻言栾祺有些激动,还想说什么。

阿迦罗闷着脸拍了拍他的肩,“原地待命。”

然后他转身走进了敌楼。

就在一个时辰前,萧€€在城下拦住阿迦罗,简单直接道,“庆功宴你不用去。”

阿迦罗道,“正好,我也不想去,但是我要抓住乌赫。”

萧€€挑衅地眼梢一撩,“那么你想在庆功宴上,众目睽睽之下拿下乌赫?就靠你这五百人?”

阿迦罗脸色阴沉。

“我们做个交易,今晚你替我搞掉方塔,我就给你乌赫。”

阿迦罗眸光一锐,“你们要在今晚破城。”

*** *** ***

禄铮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城楼。

举目望去,可以看到下方巍然宽阔的城墙,再往远处望去,是月光下苍茫的大地,依稀还可见远山的轮廓。

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莫名就有了几分纵横天下横扫乱世,与群雄相争的豪气来。

宴会刚散,众将都喝了酒,余兴未艾。

“主公,今日此战必胜。”“我们等着韩将军回来一同喝酒!哈哈哈”

禄铮闻言志得意满, “截获辎重粮草才是主要的。这也是军师运筹帷幄之功。”

众人纷纷道,“主公知人善任才是最为重要。”

禄铮哈哈大笑,这才想起来,等等,人呢?

萧€€此时才堪堪走上了城楼。

某老弱病残被饿了几天后格外虚弱,现在是走一步喘两步,走得实在慢,不知不觉就被落下了。

城楼上,夜风吹拂,他清寒的身形就像风中孤瑟的落叶。

所谓弱不禁风大概就是这样了。

禄铮赶紧上前搀扶住他,只觉得那人腰线轻盈,柔韧不禁一触。仿佛一阵夜风吹过,就如同一缕轻烟般吹散了。

他关切道:“沈先生身体不好,却为我如此辛苦,让我心中不安。”

萧€€连连摆手表示,要搞事情,不嫌辛苦。

他一句话都没说完,又低咳了起来,咳嗽声被夜风吹得断断续续。

城楼上都是一群武将,最烦他这种走一步也要喘三喘的文弱书生。又见禄铮对他极为迁就,更是窝火。

打仗的事情,这老弱病残掺和什么。

不出意外,很快萧€€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正好,方便他仔细地观察四周。

从这里看过去,机关城的敌楼一清二楚,一共四十八座敌楼。如果其中的连弩是流水驱动,那么水源应该就是护城河了。

城墙上每隔十几尺就有一名岗哨士兵,配备这弓箭和单刀。也就是说,就算机关城的连弩被废,这些弓手也可以迅速补充上去。

最后,他瞄向了方塔的方向。

*** *** ***

方塔分为三层,里面非常闷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松香味,一进去就机括运转的隆隆声。

楼梯沿着塔壁转折向上,中央是一根方形的粗壮铜柱。铜柱镂空刻着张牙舞爪的饕餮纹,从缝隙里冒出滚滚白汽。透过重重白汽可以隐约看到里头密集咬合的齿轮结构,看着就杀机四伏。

如果不小心把手或者脚探入缝隙,顷刻间就能让密集的齿轮碾成肉泥。

阿迦罗看不懂中原人做的这种机巧复杂的东西,但是他心想也不用看懂,只要知道怎么破坏它就可以了。

沿着木梯上了方塔的第三层,就看到一扇厚重的木门。

邓€€拦在了面前,“将军,这里是主控室,不能进去。”

阿迦罗哦了声,作势往回走,才刚迈出脚步,忽然一个急转,铁钳般的手扣住了邓€€的咽喉,重重将他提起按在门板上。

邓€€额头上青筋暴起,两只手痉挛般地卡着阿迦罗粗壮的手腕,在空中手舞足蹈挣扎。

四周守卫一看,登时拔出刀来,可还来不及反扑,空中血花溅起,锋利的北狄弯刀就已经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铁末凶相顿生,身后跟着十名健硕的北狄武士,他擦了擦刀,“世子。解决了。”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其他守卫见势不妙,疯狂地往楼下逃跑。

可是他们还没机会逃出方塔报信,就被守在塔下的栾祺所部一举拿下。

阿迦罗揪住邓€€,一脚踹开了主控室的门,耸进了控制室。

比起下面全封闭的敌楼,这一层居然有一扇窗户。

但是这窗户开的位置有点奇怪,是开在顶上的。一道月光透过圆形的窗洞照进来,和室内的幽暗的烛光交错在一起。

斑驳的烛光照在人脸上,阴影重重,使得每个人的都像戴着一张光怪陆离的面具。

这一层并没有铜柱,所有的机括齿轮曝露在外,一不小心就会卷进去尸骨无存。

阿迦罗看着缓慢转动的齿轮机括,对邓€€道,“怎么停下它?”

“逆贼,主公对尔等……”邓€€恼恨地瞪着阿迦罗,刚要破口大骂,忽然哐当一声,额头重重撞上了冷硬的钢盘,吓得他魂飞魄散,差点以为自己的脑袋没了。

锋利的齿轮刮过脸颊,他猛地一个哆嗦,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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