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 第265章

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病倒,还是乘着后续部队还没有赶到的空子,眯上一两个时辰也好。

明天还有一场仗要打,得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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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一处简陋的帐篷里。

施渠正一脸怨怼地看着同样被绑着的大巫夜檀。

他粗声粗气道,“你不是说中原人只是过境吗?这是怎么回事!”

他赤火部居然被中原人打劫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大巫夜檀衰败的脸上面露疑惑,“扎木托亲自派人送消息给我,让我们不要阻拦他们。”说道这里他还是想不明白,扎木托振振有词地说他们是去袭击曹满的,等到萧€€全军覆没,他们就可以合兵袭击陇上郡,劫他一大票!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施渠目龇欲裂,“扎木托已经是那些可恶的中原人的走狗和鹰犬了!”

他气得胸脯起伏,“现在,我们赤火部全完了!”

“倒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夜檀阴恻恻道,他抬起枯树皮一样的脸。一双深陷下去的眼睛如同两个窟窿,幽幽折射着火光。

施渠问:“莫非大师还有办法?”

夜檀一字一顿道,“中原人有句话,擒贼先擒王,只要他们的统帅死了。我们就有机会。”

施渠压低声音道,“那个射中我手的人就是他们的头儿?你能杀了他?”

夜檀脸上的皱纹堆起险恶的笑意,接着就见他龇起嘴,忽然口中发出嘶嘶嘶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施渠忽然觉得帐内的火光暗了暗,一股滑腻的腥臭弥漫开来。

*** *** ***

魏€€都没意识道自己疲惫到了这个程度。

本来只是想装睡,结果听着草原上朔风低低的哀嚎,他居然真的睡着了。

周身寒冷刺骨,他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里。皮肤冻得撕裂地疼。

梦里,冬日一缕稀薄的阳光从天窗照进来,射进幽暗的牢房里,就像落入不见底的深潭。

年轻的帝王坐在榻边,清早的寒气里隐隐飘来梅花香。

寒狱的院墙里有一株遒劲的老梅树,此时残雪未融,在阴森森的狱墙边,花开正艳。

魏€€凝视了片刻窗外一角的天空,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苦涩的香气。

他缓缓收回视线,看向榻上的那人。

寒狱简陋的席草早就被撤去了,换上了丝帛的褥子。

阳光照耀下,那人的容颜像初春剔透的冰雪,莹莹散发出柔和的微光,乌云翻墨般的长发铺在锦榻上,被梳得一丝不乱,他颈后垫着碧玉枕,微微仰起苍白的脸,从下颌到脖颈无比优美的线条,漂亮得刺眼。

让人很想沿着那流畅的线条抚上消瘦清致的脸颊。

帝王抬起的手却悬在了半空,指端墨香未散,却犹豫着不敢落下。

他凝视着那冰雕雪琢的人,怎么觉得一碰就会融去了。

牢房的门嘎吱地打开了。

他闻到木炭温暖的气味。

他头也不回,低哑地嗓音却威仪不减,“火盆拿出去。”

“陛下,这都十二月了,这里冷得跟个冰窟窿似得……”曾贤说着用袖子擦拭着眼泪,颤声道,“老奴这是担心你……”

“九月,十月,十一月,朕关了他三个月,朕就在这里陪他三年,出去。”

魏€€恍然惊醒。

他的眼眶泛红,就像小时候被关在黑暗的宫室里一样,抱着膝浑身战栗不已。

他以为长大了就不会再做噩梦。

可为什么又是这个噩梦!

为什么这噩梦为什么还是连续性的!

他坐在胡床上大口喘着气,勉强稳定下心神。紧接着心中又掠过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一个念头刺入脑海,萧€€不会出事罢。

第187章 暗杀+小甜饼

胡帐里,云越铺好了床,把火盆烧旺了。又替他解下森冷的甲胄。

奔波两天,萧€€在胡床上坐下,已经是筋疲力尽。浑身无一处不在酸痛,他真怕自己这一躺下就爬不起来。

但是他绝对不能稍有懈怠。

他今晚劫了赤火部落的营地,不出意料的话,再过三四天,消息就会传到鸾吾城,到时候曹满就会察觉他被耍了。以曹满的老奸巨猾,他必定立即会采取行动。

战机稍纵即逝。有些事情一定要抢在曹满反应过来之前做完。

但战场上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他也不能保证一切都会按照他预定的计划走。

他蹙起眉,一只手习惯性按下心口,周身的倦意如潮水涌上,但是他的脑子却仍停不下来。

天气越来越冷,进入草原以后,连日奔忙,他的病屡屡有复发的迹象,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决不能在战场上病倒。

而且更让他忧心的是,草原上十一月就会降雪,他为了提升骑兵的速度,此次轻装简从,御寒的衣物都没有带够,万一天气骤冷,那么他的数千锐士就可能困在严寒的北狄草原了。

最好在十一月初就能结束战争。萧€€心想着,拧了拧眉心。

接着隐约感到一股暖意从脚底升起,他这才回过神来。

抬眼就见云越打来了热水。

“主公,天气冷,烫烫脚。”

“不用,我自己……”

他话没说完,云越已经抬手握住他骨感清晰的脚踝,浸在热水里。

嗯……舒服。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浑身的寒意都散去一大半,连胸口阵阵欲发的隐痛都舒缓了。

云越卷起袖子,就着热水,替他揉按起来。

萧€€:这……就有点尴尬了。

脚心被揉得又酥又痒。

他刚才还一本正经地想着战局,这一来乱七八糟的念头又涌上来了。

这云小公子的这些技能到底都是哪里学的?简直就是个小媳妇。

但就算他这辈子鸿运当头,真让他将来娶上了媳妇,他也舍不得让小媳妇给他泡脚揉按啊。

萧€€搞不懂了,这孩子怎么了?难不成是白天给他投喂了一次的原因,又激活新功能了?

“咳,云越,其实你不用……”萧€€边想边道。

他话没说完,云越站起身来出帐去了。

果然这孩子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真的是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想什么了。

萧€€正想找个棉巾擦干了,趁着身上暖和眯一会儿,就见云越又折回来了,手中端着一个盘子。

乳酪?!

“哪来的?”

当然是缴获的咯。

云越把盘子塞到他手里,意思是,你就吃东西,把嘴巴堵上别说话了。

某狐狸抱着宵夜,立即安静如鸡。

萧€€小口咬着香喷喷的乳酪,一边悄悄观察着云越。

火光衬着他年轻的脸庞,面颊上还残留着没有擦净的血污。

萧€€想起这小子本是云家娇养的小公子,根本不需要军功,就凭他这门第出身,在大雍朝早晚也是三公九卿之列,这小子到底哪里想不开,非要跟着自己在烽火狼烟丛中玩命。

萧€€有点怜惜地想给他揩抹去脸上的血污,才抬起的手忽然被云越反握住了。

萧€€抽了抽,纹丝不动,力气还挺大的。

他眼梢一挑:要反了?嗯?

云越赶紧放开他,然后不自在地偏开头,自己抹了把脸。

萧€€:果然还是小媳妇,刚才莫不是不好意思?

云越提醒道,“你手上有油。”

萧€€:……

所以你一边吃东西,爪子都不擦干净就去摸别人的脸真的合适吗?

片刻后,云越侍候他躺下,给他拽好毯子,熄了灯,方才出去。

这一套足疗做下来,萧€€周身的疲惫居然奇迹般散去了大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也消停了。他忍着兽皮毯上的腥膻味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战斗的间隙,抓紧时间补个觉。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约莫才过一个时辰,他就听到帐外朔风呼号中隐约中夹杂着女子的哭叫声。

什么情况?

接着迷迷糊糊听到那傻狍子的声音,“嘿嘿嘿,北狄女人,稀罕货啊!”

伏虎道,“咱哥俩挑一挑,看看有没有漂亮的,给大头领留着!凑个六房多顺溜!”

去泥煤的!萧€€太阳穴突突直跳。顿时睡意全无。

他起身胡乱穿了件衣袍就走出大帐。

乌云遮蔽了月光,四野一片暗沉,凛冽的朔风刮得军帐哗哗作响,刮在脸上刀割一般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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