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 第665章

这时,一名斥候小校飞奔上城楼:“主公,五十里外见大队人马。”

这么快!萧€€一惊。

“有多少人?”云越立即问。

“五六千人。”

云越面色一紧,看向萧€€。

萧€€凝眉,北军初来,锐气正盛,更兼敌众我寡,不可正面交锋……

深秋的寒风卷起他的披风猎猎飞扬,他以拳抵唇轻轻地咳了声,眼梢微微地撩起,眸光一闪。

***

一个时辰后,昌辽郡守张奉和郡司马蒋膺率五千士卒赶到方城外。

只见城门大开,仅有几名老弱士卒在扫水扫地,城楼上旌旗飘扬,却空无一人。城中隐约有烟尘弥漫,看不真切。

张奉和蒋膺面面相觑。难道说贼兵已退?

“大人,我去看看!”

蒋膺刚要催马上前,却被张奉一把拉住,他举鞭向前一指道:“敌军大开城门,以老弱示之,此乃诱兵之计,城中隐现烟尘,恐有伏兵!”

他话音未落,只听林中传来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一群山雀从林中掠起。

“大人!”蒋膺看向张奉。

张奉心中咯噔一下,“飞鸟惊林,果然有伏兵!”

“后队改前队,撤!”他一声令下,当先拨转马头。

蒋膺见状,也不多想,跟着调转马头,一时间,方城前尘土飞扬,人沸马嘶。

一直驰出了三十多里地,张奉才扶住头盔,堪堪问道:“追兵至否?”

蒋膺上气不接下气地拍马赶上来,“大人,没、没见伏兵!”

张奉这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莫非贼兵早就撤离了方城,方城是一座空城!他中了贼兵的空城计了!

一念及此,张奉顿时打了个激灵,恼羞成怒地大喝一声:“跟我杀回去!”

此刻,经过三十几里路没命的奔波,北军将士个个跑得灰头土脸丢盔弃甲。但是郡守的命令不能违抗,这些倒霉的士兵们只有晕头转向地再往方城方向进军。

等到张奉再次赶到方城的城楼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斜阳冉冉照着城廓,城门洞开,城门前洒水扫地的老卒都不见踪迹了。

张奉心中一沉,果然是空城计!

他懊恼不已,一马当先率军踏过吊桥,冲入城门。

此时偏斜的日光正好落在瓮城的一角,薄暮冥冥间,女墙上森冷的寒光一闪。

张奉忽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还没等他看清楚,一排排锋利的羽箭矢便从城墙上漫天泼洒下来。

北军士兵顿时在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狼奔豕突、四下奔逃。

“中计矣!撤!”张奉面目狰狞地大叫,

城外,密林间。萧€€巍然跨在马背上,拔出长剑向前一指,五百骑兵如潮水般杀出。将蒋膺的援军一分为二包了饺子。

北军士兵经过这一趟来来回回的奔波和折腾,早就跑得疲惫不堪,晕头转向,士气涣散,哪里还有斗志?顿时全军溃散。

***

涿鹿

大帐里静得令人窒息,北宫达望着面前的舆图神色沉郁,左袭、邓隆、淳于泷等将领肃立左右。

北宫达率大军在涿鹿和魏西陵军对峙已经十天了,战事却毫无进展,魏西陵虽说只有十来万军队,但是他指挥若定,攻击快如雷霆,防守无懈可击。使得北宫达的八十万大军在涿鹿竟然寸步难行。而八十万大军每天的粮草就所耗甚巨。

北宫达看向左袭:“眼下僵局,将军可有计议?”

左袭道:“我听闻魏旷在江州颇有爱民之贤达,如今幽州四处流民为患,我军可裹挟流民百姓于阵前,魏旷若击之,则是戕害百姓,自毁名声,若不击之,则我军便可将其一举拿下!”

北宫达眼光一亮,这计狠是狠,但是管用。

“就这么办,本公倒想看看魏旷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谋士钟纬手执一卷书简急步进帐,“主公,幽州急报!”

北宫达从容接过来,展开一看之下却脸色骤变,什么?方城被劫!

“方城乃幽州腹地,如何能被劫?”

而且,方城粮仓一旦被劫,八十万大军的军粮就堪忧了。如今只能从燕州调粮了,虽说燕州存粮颇丰,但是路途遥远,补给线就要拉得很长……

左袭问:“可知何处人马?”

钟纬道:“不知。据传是山匪贼寇。”

“有多少人?”左袭又问。

“七八百人。”

左袭眸色一沉,仅凭区区几百人,就能在幽州腹地搅起这么大的风浪,是何种‘山匪’如此彪悍。

他道:“主公,幽州乃襄侯(北宫梁)地界,还望襄侯助我一起剿匪。”

北宫达皱眉,“但是将军若离开涿鹿,此间战事如何?”

左袭道:“魏旷兵少,作战沉稳,不会轻易进攻。”

北宫达:“区区贼寇,何必将军亲往。”

左袭:“彼非寻常贼寇,主公试想,方城有高墙深垒,又有昌辽侯城为护翼,可谓固若金汤,若单是山匪贼寇,如何能击败张奉、蒋膺等几路人马拿下方城?”

北宫达捋须沉思。

“且我接到前方军报,萧€€率军十五万北上接应魏旷,曾在平稷逗留。”

北宫达眼皮一掀,惊疑道:“莫非将军以为萧€€在平稷分兵,孤军深入我大后方?”

“这只是我的猜测。”左袭道:“我曾细究过彼之战术。萧€€最擅长野战奇袭。”

“若当真是萧€€小儿,此番必要一举成擒!”北宫达暗恨磨牙,“将军可有破敌之法?”

左袭道:“萧€€兵少,即使占了方城,亦不能守,他必然会沿渝水南下,经过候城、江阳、再与魏旷合兵,那么,末将就在他南下之路上层层埋伏、道道截杀,让他有来无回!”

***

一只鹞鹰拍打着翅膀停在中军大帐前。片刻后,一名小校将一封插着翎羽的书简送至魏西陵案头。

书信中,萧€€洋洋得意地吹了一通牛皮,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如何神勇地英雄救美神兵天降般拿下了齐侯北宫靖,夺取方城粮仓,开仓赈济,将粮食全给了流民,然后又摆了空城计诱击了张奉、蒋膺一干人等,最后大尾巴一甩,无赖道,“五天后,来接我!”

“野够了,要回来了?”刘武伸头偷瞄了瞄。

魏西陵放下信笺,默然看了他一眼。刘武赶紧缩回脖子。

“擅自离队,贻误军机,如何处置?”魏西陵面如冰霜。

但是军规有一百零一条,刘武哪能条条记得,而且魏西陵哪次真的处置过萧€€?

刘武挠着头,试探道:“关起来?”

魏西陵冷哼了声,随手抄起了马鞭,疾步如风往外走去。

刘武张大嘴巴:“这次要真捆啊?”

第451章 伏击

方城,郡守府

萧€€一手支颐斜倚着凭几,唇间含着半口酒,侧着头慵懒地听着曲儿。

想不到北宫靖随军还带着乐师歌姬。

北宫靖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如今身为阶下囚,不得不低头。借着忍痛割爱,献出自己最喜欢的歌舞姬,他得以被暂时被去掉枷镣,放出囚笼。

也如他所料,是男人都好酒色。尤其是这乱世里,及时行乐的观念颇为盛行,萧€€也不例外。

他一边殷勤地给萧€€斟酒,一边察言观色。

酒意微熏间,萧€€双眼微微眯起,眸色氤氲迷离,灯下看来更是流转多情。

北宫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暗恨得心痒,此番若得以摆脱囚笼,定要将此人纳入帷中,一报今日阶下囚之耻。

他心里想着,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滑向萧€€的腰间,萧€€的腰间佩着一柄短刃,应该是近身格斗用的。一般这种护身短刃都锋利异常,只要趁萧€€酒醉后,以此刃挟持了他,凭自己的身手就能逃出升天……北宫靖一向对自己的武艺颇为自信。

他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些,狼一般的目光便从萧€€迷离的醉眼沿着笔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线,滑向那如玉的颈项,手正要探向他腰间的短刃。就在这时,一阵冷风灌进,门忽然开了,就见云越疾步进堂。

北宫靖探向萧€€腰间的手来不及缩回,情急之下顺势一把揽住萧€€的腰身,假意道:“将军喝多了。”

他嘴上说着,心脏却砰砰直跳,无论是那精窄柔韧的腰身,还是近在咫尺的短刃,对他都是巨大的诱惑。

他的指尖已经碰到了短刃冰凉的刀柄,只要瞬间抽出短刃抵在那白皙的脖颈上……但云越犀利的目光已经牢牢地锁定了他。并将右手按上了剑柄。

“小云?来得正好,一起喝……” 萧€€话没说完,身子一歪,酒爵咣当一声翻倒在地。

北宫靖顺势赶紧缩回手,假模假势地去拾起酒爵。

云越冷锐的目光终于从他身上移开,转向萧€€,揖道: “主公,末将有军情禀报!”

萧€€也喝得差不多了,便屏退了歌舞姬,醉醺醺地站起身扶着云越的肩:“走,去内室说。”

大堂和内室之隔了帷幔和一道纱门。

等到他们一走,北宫靖见四下无人,赶紧悄悄跟了过去。他侧身在帷幔后,隔着纱门,看到隐隐绰绰的两道人影。

云越搀扶着萧€€在靠榻上坐下,道:“主公,我们兵少,方城不宜久留,得赶紧转进了。”

萧€€抬起惺忪的醉眼:“转进?去哪儿?”

“主公不是打算沿渝水南下,经过候城、江阳,与魏将军会师吗?”

“谁说我要去候城、江阳的?”

云越一愣。

“这里有吃有喝,先让将士们修整几天。”萧€€懒洋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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