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摄政王的崽后去父留子 第12章

殷臻当机立断,脚步一转躲进层层床帐后。

羌女奢靡,府中寝殿堆金砌银,厚重深色帐幔挂在顶部,形成天然的藏匿处。

“吱呀€€€€”

门开了。

来人同样没有点燃烛台,但他手中举着一盏灯。殷臻透过不太明朗的光线看他,发现这人男生女相,眼角妖媚。

有点眼熟。

殷臻迅速回想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绿衣公子显然也不太熟悉,一手举灯一手提着食盒,摸索着往前。他倒也有点意思,歪歪扭扭走了个蛇形,叫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和目的。

碰到桌子放食盒,空出一只手继续往前摸。

眼看就要摸到殷臻身上,自言自语:“怎么还没到床榻?”接着被脚底下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眼看就要扑到殷臻身上,发出一声惊呼。

殷臻被迫上前一步,把他搀住:“你在干什么?”

这一下非得给他牙磕掉不可。

绿衣公子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站稳。

一抬头正好跟殷臻四目相对。

“我是胡媚儿的次弟胡笙,笙歌的笙,你叫什么?”他四处看,发现没人后放下心,小声,“姐姐叫我来给王爷送汤,顺便和他睡觉。”

“你也是来跟他睡觉的?”

跟他……

跟他睡觉。

殷臻说话从没有这么快:“不是。”

胡笙不信:“你肯定是。”

殷臻:“你不害怕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我没看见你。”胡笙闭眼,有点聪明但不多,“你要杀也是来杀摄政王的,跟我没有关系。”

这回轮到殷臻不知该说什么。

“我姐姐说摄政王喜欢男的,既然她不行就让我来试试,他长得那么好看,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

“我就被说服了。”胡笙摔在地上就没起来,幽幽,“每日都来殿里晃一晃,找准机会下手。”

殷臻再度沉默。

且不说男子能不能生。

这姐弟俩脑子都有点问题。

但既然他日日都来……

殷臻问:“你可见过一块乳白玉佩?”

顿了顿又道:“上面刻着‘照离’二字。”

胡笙摇头:“这里没有。”

他靠近了跟殷臻说话:“但摄政王身上有一块,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块,在腰间。平日我和姐姐都不敢靠近他,也不知道上面是不是刻了字。”

“不对,”床榻就在胡笙身边,他伸手摸了摸,看向殷臻,“今日像是没有被带走。”

床榻枕侧在缝隙中发出淡绿的柔光。

殷臻在榻前弯腰,捞出那块圆形白玉玉佩。如水月光从窗外斜照进来,映出玉佩右下角“照离”二字。

照离照离。

殷照离。

没人记得也没人提起,当朝太子没有正儿八经写入族谱的字。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这是乔氏擅作主张取下的,她等了薄情帝王一辈子,含恨而终。

玉佩上是一对戏水鸳鸯。

殷臻垂眸,手指滑过那块温凉玉佩。

极轻地笑了一下。

胡笙长长叹了口气:“原来你是来偷东西的,这样没人陪我了。我每日见着摄政王真的很害怕,但姐姐非要我上他的床不可。”

“他会杀了我的。”

“你帮了我一个忙,”殷臻将玉佩收入袖中,抬头看他,“出去之后不要告诉任何人见过我,我告诉你怎么做。”

胡笙眼睛一亮:“真的?”

殷臻问:“你擅琴吗?”

“会一点。”胡笙挠了挠头,“不太精。”

“会便可。”

殷臻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我也只是会。”

“那个……”胡笙眼神四处乱飘,支支吾吾道,“你能留下来陪我吗,摄政王,”他咽口水,“真的很可怕。”

殷臻停了停。

听见殿内琴音时篱虫和蚩蛇对视一眼,表情凝重。

宗行雍负手站在门外,听了半刻,道:“羌女的人?”

篱虫:“属下失职,这就……”

宗行雍抬手制止了他。

殿内所有灯烛同时亮起。

即使有第三个人的存在那种跗骨的恐惧依然难以消除。

胡笙的琴弦跟着人抖,发出尖锐颤音。

宗行雍第一次对他开口:“弹得不错。”

他随口:“羌女的胞弟?”

面前只剩下黑金的衣摆,上面勾勒金丝银线,尊贵繁复,彰显身份地位。

没有人能够在摄政王近前还保持镇定。

无形的压力挤占稀薄空气,胡笙开始颤抖。他深深跪在地砖上,不敢抬头:“……是。”

宗行雍短促地笑了一声。

那一声如同催命符,过度的精神紧张让胡笙想吐。他脑子一片空白,连自己说了什么都忘了。

“比他胆小多了。”

宗行雍并不看他,像是在回忆:“本王见过最厉害的亲近手段。”

“不在琴音,不在外物。”

殿内熏香徐徐上升。

隐身暗处并未离开的殷臻一顿,听见宗行雍说:

“他笑一笑,本王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

第9章 09太子

◎“如此大恩,你不该跪谢孤?”◎

“那么……”

宗行雍语气堪称耐心,“不请你的同伴出来,跟本王说上两句?”

“嘭!”

灯油瞬间爆裂。

疾风以万钧之力刺破空气。

殷臻心神一凛,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快过肢体,迅速闪躲。

他彻底滚上床榻,屈膝使力,毫无停顿一把抽出榻边长剑,横拦身前。

“当!”茶杯被重重拦至地面,四分五裂。

雪白剑刃反射出寒光,殷臻和宗行雍四目相接。后者一侧头,左胸刺痛传来€€€€另一把短剑刺向他心窝,已然划破外衣。

宗行雍眼中闪过讶然,称赞道:“身手不错。”

他单膝迈上床沿,靠得太近,说话时热气洒在颈侧,带来奇怪的痒意。

殷臻堪堪躲过。

床榻极硬,膝盖砸得闷痛。他半跪其上,一仰头就能看见宗行雍隆起的喉结。

殷臻很不喜欢这个姿势,不欲纠缠,反手想劈晕宗行雍。

他忍住嗓中痒意,刚要开口€€€€

宗行雍手如闪电,揭掉他脸上黑色面具。

青面獠牙一去除,露出属于太子府谋士那张脸。

殷臻脸上错愕还未离开。

宗行雍毫不顾及心脏处刀锋,胸口抵进一寸:“是本王看走眼。”

他甚至轻笑出声:“夜闯本王寝殿,想找什么?”

跪在地上的胡笙已经吓傻了,呆呆看着他二人。

殷臻沉默盯着他心脏处,然后道:“受人所托,来取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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