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净。”他命令。
宗行雍弄来一张湿帕子给他擦脸,索性擦了整张脸。摄政王第一次伺候人,不熟练。殷臻被闷得难受,把帕子没收,盖在头顶。
“本王出去找人给你熬醒酒汤,待这儿别动。”说完宗行雍要走,又不放心地回头,“数十个数本王就回来。”
“不。”
殷臻忽而惊醒,一双漆黑瞳仁直勾勾盯着他,眼尾因酒气而熏红,拖出长长一条艳色。
他一把抓住了宗行雍衣角。
灯火晃动下美人面如芙蓉,眼中流出的魅意令人心惊。他什么都不做,光是待在榻上,摄政王就有什么都捧到他面前的冲动。
宗行雍喉结上下一滚,
阻力大,他走不了,故意逗他:“怎么?太子舍不得本王?”
这人实在讨厌,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为什么孤不能做?
殷臻拽住他衣角的手用力。
他抿唇,气沉丹田,积蓄反抗力量。
宗行雍跟他对视,听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表达诉求:“孤要……”
真稀奇,五年来他从未对本王提过要求。
这时候摄政王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哄着人道:‘要什么?说出来,本王都满足€€€€”
戛然而止。
殷臻铿锵:“上你。”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连载日更不适应,听取大家意见决定隔日更六千,只多不少。固定时间十二点,只提前不推迟。下一章在后天中午十二点,鞠躬
第31章 31
◎嘘€€€€◎
€€€€“孤要上你”。
这四个字一出, 帐内落针可闻。
宗行雍耐人寻味:“想上本王?”
殷臻无所察觉,坐姿端正,眸光皎洁。
他喝醉后变得大胆, 警惕性直线降低。直勾勾而冒犯地盯着宗行雍一双墨绿瞳仁,眼含春水流波, 情意含蓄。
油灯一晃。
宗行雍倏忽转身, 往帐外走。
蚩蛇抱刀守在帐外,迅速站直, 听见他交代:“明日所有事交给于疆,午时前本王帐中不得有人靠近。”
“从均给本王拦住了。”
蚩蛇一愣, 很快道:“是。”
“两桶热水, 一桶立刻抬进来,能多快多快。”宗行雍把珠串摘了往他怀中扔, 言简意赅, “叫素溪, 本王找她。”
他说完没有停顿, 折返帐中。
帐内碳火温暖, 帐外寒风凛冽。
宗行雍目光牢牢锁住殷臻, 走至近前松了松手腕,重复问:“在上面?”
殷臻没来得及回答他, 顿住, 向下看。
宗行雍在他面前屈膝半蹲, 左手扶住他小腿,右手托住他锦靴, 略微一用力脱下来。
接着是雪白的绸袜。
指腹热度透过薄薄一层丝绸传至脚跟, 殷臻忍不住回缩:“你唔……”
宗行雍护住他后颈凶狠地吻。
口中空气被野蛮掠夺, 不留一丝缓冲。身后是软榻, 殷臻被迫吞咽,提不起一丝力气。他变得茫然,手指蜷起又松开。
“本王四年没碰你了。”
宗行雍慢条斯理将袖子卷起,视线一寸寸扫视他全身,宛如恶龙巡视自己的领地。
“€€€€在此前,太子要清醒清醒。”
帐外素溪声音平稳:“少主。”
宗行雍大步往外,扫过素溪手中东西。他显然没什么耐心。素溪领着一众侍女深深弯腰,欲言又止。
宗行雍:“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拿了东西往回,帐帘唰然落下,遮挡住一切情形。
他很快返回榻前,单手把殷臻抱起来,殷臻身体悬空,抓住他肩膀,那里的血管在掌下跳动。
殷臻微愣,侧头去瞧他,见到他脖颈青筋忍耐暴起。
“哗啦€€€€”
浴桶中溅起大片水花。
殷臻浸入水中的刹那酒醒一半,条件反射后退,“砰”一声撞在坚硬桶壁上。
他现在还处于将醒未醒的过渡期,迟缓地眨眼,眼睫毛上一滴晶莹水珠承不住,“唰”往下落。
宗行雍俯身亲掉了那颗水珠,在他下巴上捏了一把,低笑道:“怕什么,你自己招本王的。”
€€€€他原本没想这么快,这人身体太糟糕,他真怕那截腰肢折在自己手中。
四年多了。
摄政王幽幽想。
撑在身侧的手臂肌肉块块垒起,劲瘦而不夸张€€€€殷臻知道其中蕴含的恐怖爆发力,绝不是花架子,是常年刀枪血雨中练出的压倒性力量,一拳能擂倒猛虎,掰断鹰犬爪牙。他在宗行雍面前之所以站上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方不想伤他。
宗行雍不想他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榻上除外。
殷臻对这件事不排斥,也不理解。他不理解宗行雍一天天哪儿来那么多精力折腾他,不理解试新衣时宗行雍渐深的眸色,不理解自己随便一眼的巨大诱惑力。
只要这事不太频繁和长久,让日夜昏沉颠倒,太子是可以接受的。
这并不妨碍他察觉到危险。
宗行雍骤然弯身,鼻尖和他相抵,呼吸沉沉:“本王不做酒后乱性的事。”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从浴桶中舀出一大勺温水,水线立刻降下一截。湿衣贴在殷臻腰部,几近裸-身,一览无余。
绰约牡丹在水中摇曳,深红绽开,开到糜-烂。
凉风吹进殷臻脖颈,他霎那要后退,想起什么僵住,缓缓抬头,和宗行雍对视。
“别躲。”宗行雍居高临下,语气轻飘飘,“太子知道本王习惯,今夜本王说了算,明日起来要跪就跪,要抽就抽,要本王往西绝不往东。”
水从肩膀往下淋,水流蔓延至领口,四面八方无阻拦往下。
殷臻微微打了个哆嗦。
酒意和温热水流遍至全身,令他浑身绵软。
宗行雍手指压在他脖颈,顺着左肩,钝刀磨肉一般缓慢下移,重重压在一线瑰艳牡丹花瓣上,颜料因湿水而深重色气。
他另一只手开始松殷臻领口,在锁骨上来回摩挲,很快,上端现出红痕。
“真漂亮。”他喟叹。
殷臻头皮发麻,脚底颤栗。
这种时候逞能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招致千百次尝试过的苦果。
算账可以第二天,服软一定要快。
殷臻扬起头,犹豫了一会儿,在悬殊的力量差距以及人趋利避害的本能下,果断且迅速地伸出手臂,环住宗行雍脖颈,飞快踮起脚,拥湿漉漉的唇碰了碰对方的脸:“……轻。”
“看太子表现。”
宗行雍看他良久,一把将他从水中捞了出来。他这时又显出非同一般的宽容来,正人君子地询问意见:“在上面,嗯?”
水珠顺着殷臻脸侧往下滑,从脖颈掉落。
很快被舔舐。
帐中燃了银霜碳,“咔擦”一声断裂。
……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迟早把猫爪子修了。”宗行雍不用回头都知道后肩抓挠如何长,不躲不避去亲他耳垂,“明日起来本王亲自修。”
一樽浅口的玉杯,总有人不断往里倒液体。等待盈满的过程又太熬人,体验过头胀和无止尽。
有手近乎无力地攥住床帐,想找到另外支撑点。
被强硬地抓回,一寸寸拖回去。
帐中猛兽凑上来爱怜地吻他濡湿的眼睫毛,动作却毫不含糊。
还未抽身就陷进下一个漩涡。
夜晚还非常长。
时间会人为延长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
太子从昏睡中醒来,心中有一万句娘要骂。
他瞳孔在日照下变浅,外衣整齐地遮住整个脖颈,斑驳吻痕深深暗暗,无法见人。
想坐想躺想杀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