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沉缓缓怔住:“这样啊。”
“那小子性格你还不了解?我要逼他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他指不定做出什么来呢。”贺老又想起贺臻不久前的话,“他连公司都不屑于要,我也没有筹码能逼他。”
喻沉缓缓应和,帮贺老按摩完,回到自己的房间。
其实,自从他确定喜欢贺臻后,也一直担心爷爷将来会阻止他们在一起。
他跟贺臻的家庭条件相差很多,又是个男孩儿,贺老肯定百分百不同意。
虽然贺老今天口头上答应了,到时候反悔的几率也是非常高的。
不过,通过这件事可以证明,他的老大早就在为他们的事努力着。
喻沉呆呆坐在床上,脑海里全是贺臻。
…
周五傍晚,贺臻从考场出来,笔袋上挂着喻沉给他做的DIY锦鲤摆件。
这条锦鲤很可爱,一看就是喻沉自己用超轻黏土捏的,胖嘟嘟的,跟喻沉小时候很像。
带着他的老师们周六晚上返程,难得来到京市,大家打算趁着周末好好逛一逛。
林鹤跟贺臻一个房间,但贺臻已经办理退宿,随贺衡入住其他的酒店。
林鹤对此没意见,毕竟贺臻不在,自己睡还自在舒服一些。
跟贺臻只睡一晚,他对豪门少爷有了新的认知。人家不光随身携带的餐具是爱马仕的,就连拖鞋都价值不菲。
反观他,虽然家庭条件还算不错,但跟贺臻完全没法比。
林鹤的心态有些失衡。
他觉得贺臻学习成绩好,完全就是钱堆出来的。如果他也有这么好的家庭条件,说不定比贺臻还要优秀。
入住新的酒店,贺臻洗个澡,准备给喻沉打个视频电话。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京市气温比海市低许多。视线透过落地窗落在不远处的故宫上,他打算明天用单反拍一些照片给喻沉看。
昨晚他飞机很晚落地,担心影响喻沉睡觉,只编辑了一条消息,就开始收拾行李。
今天有时间,他想见见喻沉。
不过,不知道喻沉还生不生气。
现在想想,那点小事确实不至于。
贺臻靠在沙发上,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才按下拨通按键。
铃声响了很久,一直无人接通。
贺臻犹豫几秒,打算给喻沉打个电话。
这个时间,喻沉肯定放学了。
正当他准备挂断时,屏幕突然闪了闪。
紧接着,一个戴着棕色小熊帽子的少年出现在屏幕里,小巧的鼻尖冻得通红,洁白圆润的小虎牙因为太开心完全露了出来。
“我宣布!”
“贺臻同学!”
“如果你不在十秒之内来酒店门口找我,你就失去你可爱的小弟了!”
身后跟着一位保镖,喻沉独自拖着行李箱,笑容清浅,浓黑的睫毛轻轻颤着,带着难以言说的喜悦和害羞。
贺臻心脏狂跳,来不及穿鞋,疯狂朝外面跑去。
酒店门口,空无一人。
他焦急地跑到马路上,四处张望,终于看见不远处和月色融为一体的少年。
喻沉见到贺臻后,停下脚步,双手傲娇地抱着臂,静静等待贺臻跑过来。
几秒钟后,高大的身影将他周围的月光遮住。
他轻轻抬眸,撞上贺臻欣喜焦急的眼神后,脸上瞬间带着委屈。
“我走累了,走不动了。”
他轻轻踢了踢行李箱,乌黑明亮的眼神充满暗示。
贺臻眸底藏着强烈的欢喜,靠近喻沉如小时一般,稳稳将他背起。
喻沉双腿一夹,窝在贺臻颈前笑眯眯地闭上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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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青春啊青春◎
保镖帮喻沉拉着行李,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他加入贺家的安保队伍已有三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跟佣人儿子关系这么好的豪门少爷。
本来这次贺臻来京市不用他跟着,但今天下午贺老临时起意,让他送喻沉来京,负责保护喻沉的安全。
他很好奇,贺家为什么对这个孩子这么好?再看这孩子平时的吃穿用度,比不少富二代过得都滋润。
踏进贺臻的房间,喻沉当即惊喜地叹了一声。
这里的风格跟普通酒店不同,带着浓浓的文化古韵,尤其是那一整面落地窗,从里往外望去,将雄伟壮观的景山公园和故宫博物院尽收眼底。
“老大!那是故宫吗?”
喻沉兴奋地扒着窗:“这里离得好近,居然能看得这么清楚。”
贺臻眼底含着笑,帮他将背后的书包取下:“嗯,明天我们可以去转转。”
喻沉开玩笑道:“我这算不算小土鳖进京了?”
贺臻没说话,坐在沙发上静静打量着他。
喻沉被他盯得不太自在,垂眸不自在地抠手:“爷爷怕你孤单,非要让我来陪你。今天放学早,我直接去的机场。”
贺臻知道喻沉的话有水分,故意道:“爷爷也是,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你好不容易休个周末,怎么能麻烦你来陪我?”
说完,他调出贺老的联系方式。
“哎€€€€”喻沉急了,匆匆凑过去跟贺臻夺手机,贺臻拿着手机的左手故意避开喻沉,另一只手则捉住喻沉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你别给爷爷打电话,爷爷都休息了。”喻沉嘟囔,“你一点都不知道体贴老人。”
见喻沉还嘴硬,贺臻轻轻勾唇:“那我给爷爷发信息,他明天早晨起来就看见了。”
“你现在怎么这么较真?”喻沉气成河豚,双手抱臂,气鼓鼓地背对贺臻,“是我自己想来陪你行了吧?”
“早知道你这样,我不来了。”
喻沉又羞又气,跑到落地窗前留给贺臻一个背影,“我还不是担心你自己玩儿寂寞吗?换成别人,我都不搭理。”
贺臻唇边涌起笑,朝喻沉走来:“喻沉沉€€€€”
“你讨厌。”喻沉打断他,朝另一边躲去,浓黑的睫毛羞赧地垂下,“你来这里考试,都不提前告诉我,一点都不够意思。亏我还把你当成老大。”
喻沉因为来的太急,还穿着校服。
这件校服在他身上略显宽松,衣摆垂至屁股,像极了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再加上纤细的肩膀气得轻颤,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我也是临时知道的,本来是下周五。”
贺臻端起刚洗好的草莓来到喻沉身边,帮他挑了一颗最红最大的草莓:“小少爷,别生气了,吃点水果可以吗?”
喻沉本想拒绝,但看见鲜红的草莓后,小巧的喉结滚了滚,不争气地屈服于美食下,咬了一小口草莓尖。
贺臻盯着剩下的草莓,倚在落地窗前,将剩下的放在嘴里。
一瞬间,喻沉热度扩散至脸颊,明亮的眼睛变得拘谨起来。
草莓很甜,汁水也多。
但肯定草莓尖更好吃吧。
喻沉渴了,目光又悄悄落到贺臻手里的盘子上。贺臻心领神会,再次递给他一颗草莓:“给你。”
喻沉还是如刚才那般,只吃了草莓尖,把草莓屁股留给贺臻。
他鼓着腮帮子慢慢嚼着,像只小松鼠,悄悄观察着贺臻的神色。
贺臻并不嫌弃他,第二颗草莓也送入口中。
喻沉脸上的热度已经蔓延至耳廓,他从小就懂得察言观色,见贺臻今天这么好欺负,干脆厚着脸皮将整盘草莓尖尖全部吃掉。
贺臻注视着喻沉略带狡黠的坏笑,嗓音低沉:“今天怎么这么挑食?”
“我不爱吃草莓屁股。”喻沉把盘子推到贺臻胸前,意图再明显不过。
贺臻虽然已经吃了晚饭,但还是照单全收。没过一会儿,将剩下的草莓全部解决。
喻沉很满意贺臻的反应,气也消了大半。他打量着整间屋子的陈设,问:“贺臻臻,我在哪里洗澡?”
贺臻撂下盘子,屈着长腿靠着玻璃:“你叫我什么?”
喻沉有点怂,小声嘀咕:“叫的老大。”
贺臻浅褐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喻沉因害怕缩起来的脖子,心中不免奇怪,喻沉是怎么做到刚才还牛气哄哄,几秒钟后又突然怂下来,越看越可怜的?
“在你的左侧。”
“我去洗澡了。”
喻沉从行李箱里取出睡衣,回头问贺臻:“我们晚上有安排吗?”
贺臻问:“你吃饭了吗?”
提起这件事,喻沉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