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尴尬,喻沉主动汇报:“我跟你说过吧,方景饶去英国读书了。他总是跟我们吐槽,英国的饭巨难吃。我已经给他寄过去好多火锅锅底了跟各种调料了。”
“原来,某人的爱心快递不是只给我发?”
贺臻的关注点总是那么清奇,惹得喻沉面红耳赤。
“我给方景饶寄的都是在超市买的。给你寄的,都是我自己做的!怎么能一样?”
贺臻双目骤然一深,朝喻沉别有深意地笑道:“所以,只有我的是爱心快递。”
喻沉呼吸一窒,憋得双颊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臻收回温柔的目光,双手散漫地搭在方向盘上。
过了一会儿,汽车沿着大面积的人工湖开进一处小区地下车库。
里面很亮堂,喻沉透过玻璃窗发现自己的发型略微凌乱。
他抓了抓,抱怨道:“老大,你还没说,我这个茶棕色的头发好不好看。”
汽车缓缓停在离电梯最近的车位。
贺臻没有熄火,淡淡地说:“没来得及看呢。”
“啊?怎么可能€€€€”
贺臻解开安全带,突然朝喻沉凑过去:“让我仔细瞧瞧。”
喻沉的脸唰一下红了,扭着脸藏在角落,惊惶失措地说:“那个什么,这里这么暗,你肯定看不好,我们上楼再说。”
“行。”贺臻顺手帮他解开安全带,“上楼再看。”
喻沉像只小企鹅,僵硬地跟着贺臻。
贺臻拉着他的手在掌间把玩,直到两人进了电梯,喻沉才没那么害羞。
他怀疑,这两年半贺臻去报了恋爱班。
怎么回来后这么…骚?
要不是对方的性格他了解,他都怀疑贺臻在美国期间谈了八百个男朋友。
贺臻见喻沉一直不出声,低头看他:“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舒服吗?”
喻沉知道贺臻在明知故问,假装不懂:“哦,我就是想起小鱼前阵子跟我说的事。安安不是跟小鱼一起考的交大吗?校庆晚会,安安的弹唱惊艳众人,有个男生在狂追安安。”
贺臻声线偏冷:“怎么追的?”
喻沉:“就买电影票、送花、图书室占座、一起去游乐园,各种借口一起相处呗。”
贺臻将喻沉的手放进口袋:“你羡慕何之安吗?”
“啊?羡慕?”喻沉不太明白。
“羡慕他被追。”贺臻眼底的情绪缓缓变浓,垂眸注视着喻沉。
“当然羡慕!”喻沉借机报仇,诉说他喻宝钏两年半来独自承受的辛酸与孤单。“都说大学生活可丰富了,我过得跟个苦行僧似的,还不如高中。”
话音刚落,喻沉忽然被贺臻轻轻拉近。
贺臻垂眸凝着他,笑意悄悄在眼底蔓延:“那让我追求你可以吗?你可以给我打分,达到你的理想分数,就给我个名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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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玫瑰花◎
“什么名分?”
喻沉这句话并非明知故问。
他轻轻撩着眸,心中犹豫是哪种名分?
老公跟男朋友还是不一样的。
贺臻离开这两年,他倒不是一点不明白。像纯爱小说啊,电影啊,漫画啊,看了一大箩筐。
他很有自知之明。
自己跟贺臻相比,应该是0吧。
那么叫老公好像也没毛病。
当然,贺臻让他当1他也没意见。
狭窄封闭的电梯里,涌动着暧昧的气氛。
喻沉肚子里实在憋不住话,干脆挑明:“你想当我男朋友还是结婚对象?”
贺臻眼底含笑:“一步到位更好。”
“嗯?”喻沉眸子沾上湿润,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便宜了贺臻,赶紧义正词严地反悔:“我就是在试探你而已,你当然得先当我男朋友了。”
贺臻手指摩挲着腕表,浅笑:“也行,反正距离登记年龄,还有一段时间。”
“我才不要二十岁就结…”喻沉还没说完,电梯叮铃一声,停在26层。
贺臻牵着他输入指纹,手顺着喻沉的脊背安抚地拍了拍:“欢迎回家。”
喻沉指尖一顿,轻轻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海市繁华的夜景。
这是一套宽敞的跃式平层,极简的装修风格看着很舒服,基本由黑白灰搭配,倒也符合贺臻的喜好。
当然,喻沉也喜欢这种低调的风格。
半躺在沙发上,喻沉欣赏着楼下的江景,舒服地半眯着眼睛:“我还以为这里得跟宫殿一样奢华,到处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
“小财迷。”
贺臻倚在酒柜前,视线落在喻沉笑眯眯的眼睛上:“你没带睡衣,今晚穿我的衣服吧。”
“我没说我要留宿啊。”喻沉翘起唇,迈着轻快的步子开始参观房间。他超级喜欢附赠的露台,夏天在里面烤串喝酒一定很爽。
“老大,你这里怎么就一个房间?”
喻沉估摸着,这套平层至少有500€€,在里面骑自行车都绰绰有余,怎么会连一间客房都没有呢?
贺臻打开一瓶红酒:“设计时我要求功能房多一些,没安排客房。”
“有客人来怎么办?”
贺臻屈着长腿悠悠坐下:“我这里,不留客。”
喻沉切一声,酸溜溜道:“万一哪天我过来找你玩儿,外面又降了百年不遇的暴雪,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没谁的也不能没你的。我的床让给你,我睡沙发。”贺臻勾着丝丝浅笑,抬眸凝视着窗外。
外面的繁华夜色似乎与美国无异,与在那里度过的那九百多个日夜并无不同。
但干净的玻璃窗上,却清晰映着喻沉的身影。
喻沉眼神灵动,正身深切地望着他。
贺臻与镜子里的喻沉缓缓对视。
眼前的人,他摸得着看得见。
这与他无数次的向往渐渐重叠。
他的心头突然涌起一丝悸动,心脏跳了下。
“哪能让你睡沙发?”喻沉背着手,笑意晏晏:“依我看,我回去了。你明天还要去公司报到,打扰你休息就不好了。”
现在已经很晚,快到十点。
贺臻勾唇笑道:“回去吧,外面有狼羔子,就喜欢那爱吃蛋糕的胖宝宝。”
这句话,臊得喻沉面红耳赤。
“我现在一点都不胖!”喻沉羞愤地反驳,背上书包作势要走:“我走了!”
贺臻没动,只是透过玻璃窗静静观察着他。
喻沉自然不知道贺臻的套路,以为贺臻真的放他走,掩着心底的失落,磨磨蹭蹭穿鞋。
往常,能两三秒就穿好的鞋硬生生被拖了两分钟。
系好鞋带,他最后瞧了贺臻一眼。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还喜欢喝个红酒。
喻沉推开门,微微皱起鼻子。
就在门推开的一瞬间,喻沉突然被身后的力道牢牢锁住,下一秒双脚离地,被贺臻轻而易举地抱起来。
喻沉被这猝不及防的拥抱吓到,靠在贺臻怀里,任凭他将自己抱进卧室。
他的脑子里顿时被各种小说电视剧里旖旎的画面填满,紧张地出了一后背的汗,攥着贺臻的衣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贺臻抱着他坐在床边。紧接着,帮他褪下鞋袜,朝衣柜走去。
“今天住这里吧,我睡榻榻米。”
喻沉扭头,果然发现贺臻卧室预留了一个暂时休息的地方。那挨着阳台,洒满阳光时躺着看个书,一定特别方便。
“我给你买了内衣,当然,你穿我的我也没意见。”贺臻拿着几件干净的衣服走来,俯身撑在喻沉两侧:“如果你穿着合适的话。”
说这句话时,贺臻眼底含着意味深长的笑。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喻沉起来就能碰到贺臻的嘴。
喻沉忍着微热的脸反驳:“你真小气,这点事还记着。”
“当然记得。”贺臻调侃,“我的内衣莫名变大,为此我纠结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