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攻了言情文男主 第12章

他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抬手抱住余风令的脖子,把脸埋进余风令脖子里,声音不满,“你就会欺负我。快带我出去,新换上的衣服都要湿了。”

感觉到人被哄好了,余风令笑了一声,把人抱起来快步朝外走去,声音混不吝极了,“得嘞,小人这就带您出去。”

虽然君不离脚要少动,多老老实实地养着,但余风令也一直在府里陪着给他解闷儿,起码也不算那么无聊难捱,尽管两人总是没说几句就开始斗嘴了。

余风令刚来的那天,君不离从前几天就开始连着好几日晚上发烧,骨折后又开始发低烧,吃着药加上吃食上注意着,过了好几天总算是晚上不烧了。

本来余风令没打算在王府住时间长了,而且是顾忌着君不离的身体才住在侧屋的,眼下君不离差不多得养三个月,余风令在王府要待得时间也不短,要穿的衣物也就多了些,本应另找间院子住的。

但君不离很理直气壮的扬言,自己现在离不了人,万一晚上有个什么事让人去叫他,岂不是很折腾。

余风令看了眼屋内屋外隔着几步就站着的一群下人,还有这几天彻底闲下来的风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也没再和余风令掰扯,到时候人又恼了,还是得自己花功夫去哄。

好在没几天给君不离用的轮椅也做好了,府里的一些地方也做了一些改进,君不离沐浴出恭什么的也方便多了,余风令也省事了很多。

但君不离的体质明显是偏弱的,恢复的也慢了些,尽管这些日子吃好喝好的好好养着,他的脚还是得将近两个半月了才明显的好些了。

七月流火,正值夏末秋初,天气过了最热的时候,正渐渐转凉。

但日头还是毒的厉害,阳光炽热刺目,烘烤的大地都发烫。

随着暑气强盛,君不离对出去晒太阳这事儿抗拒的很,就算是找了清晨下午太阳不强的时候,加上余风令好声好气的诱哄着,他也不不是很热衷。

而且随着次数多了,君不离越发油盐不进起来。

“晒会儿太阳对你脚恢复有好处,而且你这都快好了,出去待会儿,说不定没几天就可以走了。”余风令看着躺在床上的君不离说道。

君不离看也没看他,阖着眼睛头枕着手臂,吐出一个字,“热。”

“这天儿都快黑了,哪儿热了。”余风令睁着眼睛说瞎话,提醒他“而且你今早可是说好了下午出去的。”

“我忘了。”君不离眉眼不动。

余风令看他这欠欠儿的样子,眉头一挑,猛地走到床边把人给抱了起来 ,“你非要逼我是吧。”

“啊!”君不离身子陡然腾空,他低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攀住余风令肩膀。

看到余风令抱着他就朝外走去,君不离把脸埋进他脖子里蹭了蹭,试图撒娇,“真的很热,我不舒服嘛。”

余风令被他蹭的心软了一下,面上带了些无奈。

自从那晚上君不离晚上做了噩梦,余风令陪了他一晚上,之后君不离就像是放下了戒备的猫儿一样,开始向着他展示柔软的肚皮了。

好巧不巧的,余风令也很吃这套,因此君不离简直掌握了克制他的方法,一遇到说不过的就来这套,和之前那傲娇嘴硬的君不离简直判若两人。

余风令看了眼怀里的人,闪过那夜君不离从梦中惊醒,满眼脆弱不安看着他的模样,无声的叹了口气。

第14章 倘若……再来一次呢?

也是巧了,那日天热,余风令白日喝多了酸梅汁,晚饭后又喝了不少,于是就意料之中的晚上起夜了。

就在他解决完迷蒙着就要回去继续睡的时候,路过主屋就听见一片寂静中传来阵阵时轻时重杂乱急促的喘息声,急促又慌乱,夹杂着几声低呼。

余风令听到是从君不离床上传来的,连忙走到床前。

然后就看到君不离在睡梦中紧皱眉头,额上全是阵阵冷汗,身子在床上起伏挣扎着,面露不安,唇齿微张不知在呓语着什么。

修长细瘦的手指紧攥着一旁的薄被,指尖都因为用力泛白,被子也被抓的起了凌乱的褶皱。

余风令叫了几声君不离的名字,但君不离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他眉头蹙起伸手在君不离肩侧推了推,口中一边唤着他。

肩膀上传来的力道穿过梦境落在了面色苍白的小君不离身上。

九岁的男孩身量比同龄人矮了不少,明明一身锦衣华服却瘦的不像是皇家里养出来的,五官虽然精致漂亮,但唇色白的几乎没有血色。

君不离眼前就跟蒙了雾气一般,看不清人的面貌是周围的事物,只知道他在湖边,此时恰逢夜色正浓。

湖水幽绿,深度足以淹没他整个身子,且正值冬初,湖里面的水离结冰只有一步之遥。

肩上传来的力道猛地将他推入湖中,他未来得及反应便跌入那汪深水中,接着迎面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湖水。

侵肌砭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本就畏寒的身子在一瞬间几乎被冻的麻木僵硬。

君不离下意识张口,比声音先发出的却是进入他鼻腔的湖水,窒息感伴随着冰冷的刺痛感霎时包裹住了他,微弱的挣扎几不可见,水波微荡,整个人便陷入了水中。

浑身处处都难受的厉害,身体本能的求生欲迫使他想向上游出水面。

但他根本不会水。

任凭君不离心中不安害怕地求救着,手脚慌乱地挣扎着,他的身体却依旧往水下沉去。

就在他意识消散之际,微弱的月光穿过水波,水里漾起阵阵波纹,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奔他而来。

光影落在那人的脸上,一下一下的波纹仿佛刻刀一般道道落下,在他的心底镌刻下了那磨不去的身影与面容。

君不离意识恍惚着,回忆明明灭灭的在脑海中浮现。

是啊,这是梦。

九岁的余风令在湖中救了九岁的君不离。

倘若……再来一次呢?

明明确确说着讨厌不喜他的余风令,会不会冷眼旁观,甚至在他沉入湖底的那一刻心中欢愉至极。

“君不离!君不离!”余风令看人像是陷入了梦魇,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君不离紧皱着眉头,在余风令抬高的音量中猛地睁开眼睛。

床上的少年发丝凌乱,因为不安胸口起伏着,时轻时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此时双目无神的看着床顶,像是还未从梦中脱离开来。

余风令没开口,手上给他理顺脸侧的发丝,静静的等他缓过来。

感受到了余风令的动作,君不离目光从房顶直愣愣的移到他脸上。

余风令垂眼对上了他的目光,手下动作却突然一滞。

许是还残留着梦中的情绪,又恰好君不离此时眼帘半阖的看着他,长而直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些许阴影,此时的那双桃花眼里除了慌乱不安和害怕,竟然还有些触之即碎的脆弱。

明明君不离面上面无表情,嘴角都自然的下垂着,余风令却是切切实实的从那双不时眨动着的眼里看到了这些。

余风令没说话,君不离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余……风……令。”君不离轻轻启唇,声音里带着干沉的喑哑,喉咙里吐出来的字又慢又低,像是在确认是不是他。

又好像是在确认这是不是梦中。

“嗯,我在。”余风令语气难得的温柔,声音里带着安抚,说着他给人擦了擦额上的汗。

然而君不离看向他的目光却忽然变得悲伤起来,像是陷入绝地的人丧失了唯一的希望。

余风令看着这样的他,霎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样,心口骤然紧缩了一下。

“你还会救我吗?”明明是问句,君不离却像是知道了答案,这句话不过是来得到个确认。

明明这句话突兀又无厘头,余风令却忽然想起他离京前几天的晚上,那日恰逢大皇子生辰,清和帝在宫中设宴。

君不离因为生病没有参宴,他自己无聊便找了借口跑出来玩儿,无意中在看到一个步伐凌乱的身影从湖边匆忙离去。余风令那会儿心性正野,正是逞英雄的年纪,心中第一反应便是那人干了坏事。

他也知道自己人小,又孤身一人,还聪明识时务的没冒然拦下他,而是在那人走后跑去了湖边看情况。

然后就发现了尚且露在水面的一只小手,腕上带着熟悉的红色佛珠。

因为手在水中挣扎晃动着,虽然幅度轻微,但因着肌肤过于白,加上月光下亮眼的红色,倒是没有完全被掩盖在夜色中。

余风令认出了那是君不离的佛珠,几乎是下一瞬就跳了下去,也多亏了他从小练武好动,人最后还真被他给救上来了。

后来他就听说君不离又生病了,他自己倒是能跑能跳啥事儿都没有。因为君不离那次病的挺凶余风令就没再进宫,再一段时间后他记起上辈子之后便跟着祖父离京了。

说来,要是仔细算起来,那晚才是他离京前和君不离见的最后一面。

“你肯定不会救我了。”君不离的声音把余风令思绪拉回。

突兀的笑声从君不离喉咙中发出,他的面上也带了笑,继而那笑越来越大,弯起的桃花眼眼角却留下了泪来。

余风令突然伸出手盖住了君不离的脸,大掌几乎覆盖了他的整个脸部,掌心压住了那张开微弯的唇,笑声被强势按了回去。

“又在发什么疯啊,你自己内心戏还不少。”声音嫌弃,手下的动作却轻柔的很。

君不离目光重新落在余风令脸上,滚烫的泪珠连串的落下,落在余风令指尖,热的有些灼人。

余风令把手抬起来,就见着君不离一张桃花面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偏偏眼角的泪像是流不尽一般,片刻便把枕头打湿了一大片。

伸出拇指抚了抚君不离哭的发红的眼睛,余风令叹了口气,声音和缓又无奈,“怎么这么爱哭啊。”这可不像是酷炫拽霸天的男主。

“我当然会救你啊,水里那么冷那么黑,你多呆一会儿,那不得眼泪比湖水还多,水都淹到我家去了。”余风令说着笑了声。

君不离忽然又开口,带着鼻音,像是委屈又像是单纯不解疑惑,“可是你明明讨厌我,说我人嫌狗厌。”

听着这话,余风令嘴角一僵,他一瞬间怀疑君不离在暗骂他。

但看着君不离哭红的像是面上点了胭脂般的脸,他放低声音道:“我那次是气话,你对我又掐又咬的,我以为你想灭口呢 ,就想着过过嘴瘾嘛。”

余风令也没料到这么久了君不离还记得,甚至好像还因为这个做了噩梦。

想到从小到大,君不离身边也就自己这么一个朋友,除了自己都没有别人约他玩,他不禁也觉得自己当时说的有些过分了。

余风令的声音更温柔了些,“我当时真的是无心的,我要是讨厌你又怎么可能还跟你待这么久啊。而且朋友之间有磨合也是常有的,这样才能更合适的相处啊。”

“真的吗?”君不离眼泪止住了,像是一个不明求解的稚子一般。

余风令点头,“我肯定没骗你。”

君不离目光定定的落在余风令异常温柔的眼底,夜色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微垂的眼帘下倒映出了自己的的脸。

虽然不甚清晰,却也全部是自己。

“身上是不是也出汗了?要洗一下吗?”直到君不离爱洁,余风令问他。

轻柔的声音像是微风拂过君不离耳侧,他伸出手臂,声音也情不自禁的放软了下来,在鼻音的加持下像是撒娇一般,“你抱我过去。”

余风令耳朵微痒,嘴角轻扬笑了声,无奈的妥协。

也没让下人再起来备水,他搂住人的腰背和腿弯,把人抱起来,路过床边的木质轮椅,踏出门槛朝着温泉那边过去。

自那之后,君不离就多了一项技能,撒娇。

后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越来越娴熟,施展起来怕是连几岁小童都比不过,偏偏在这点儿上 君不离还一点儿都不好面子了。

余风令把人抱到院子里树下的软榻上,又让人把冰鉴从屋里拿出来,放在软榻一旁,加上旁边还有前面摆着冰块的“手摇风扇”,迎面而来的凉风一下子就吹散了大半部分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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