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声与水声交织,徐槐一边帮他,一边还能分神逗他,“挺厉害的嘛。”
杞无忧不说话,耳朵通红,埋在徐槐肩上的脑袋蹭了蹭,试图装鹌鹑。
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腿软。
过了好久,杞无忧才终于从那种灵魂震颤的状态中抽离,但他还是把脸埋在徐槐肩膀上,不肯抬头。
“小杞,你怎么回事?”徐槐笑着,故意把手指上的东西往他下巴上蹭,让他抬起头,“哪有强迫人干这个自己还要不好意思的。”
杞无忧站直身体,不愿承认,“我没强迫,也没不好意思。”
反正“强迫”的大多数罪证都已经顺着水流进了下水道。
把徐槐的手放到花洒下冲干净,杞无忧又洗了一把脸。
徐槐的目光顺着少年脸颊流淌而下的水珠缓缓下移,定格在胸口。
刚才就注意到了。
雪山之上的晶粉蝶栩栩如生,扇动着翅膀,似乎要刺破皮肤,振翅欲飞。
他一眼便认了出来,与自己身上的纹身图案很相似。
注视良久,徐槐才感叹似的说,“原来纹身在这里啊。”
纹身已经掉痂,恢复得很好,墨水颜料的颜色明亮清晰。
他伸手,沿着图案的轮廓轻轻摸了摸。
杞无忧的胸肌饱满而紧致,并不夸张,触感也没有那么硬,身体完全放松的时候肌肉是软软的,很有弹性。
不过他这里好像尤其敏感,徐槐就只是轻轻碰了下,还没有摸到关键位置,杞无忧就紧绷得不行,竭力忍耐。他低下头,又开始埋肩膀了。
他张开嘴朝徐槐肩胛上咬了一口。说是咬也不确切,更像是拿尖牙轻轻磨蹭着皮肤。
哪里舍得用力咬。
徐槐胸口忽然剧烈起伏了下。
这一口下去虽不痛不痒,可他却没办法像刚才那样平静了。
空气湿润,涌动着一阵又一阵情潮。
热水淋到两人身上,冲刷掉所有痕迹。
这之后的夜晚才勉强算得上平和。
一对刚确定关系的爱侣,真正意义上的相拥而眠。
特罗姆瑟的天黑得很早,亮得又很晚,日照时间还不到五个小时,雪季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即使是在透明的玻璃屋里睡觉,也不会有清晨被阳光刺到眼睛的烦恼。
杞无忧是自然醒的。玻璃外面的天色还是一片黑沉沉。
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九点了。
他吻了吻徐槐的脸颊,才心满意足地下床洗漱,又叫了早餐送到屋里来。
洗完漱从浴室出来,徐槐也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坐在床沿,打了个哈欠,“你起好早啊。”
杞无忧笑道:“你困的话就再睡会儿,我不吵你。”
徐槐摇摇头,从床上站起来,眼神还是有些呆滞,“还是不睡了,我怕一觉醒来天又黑了。”
说着,神游一般走到浴室洗漱去了。
洗漱完又刮了下胡子,徐槐人也好像回魂了一样,彻底清醒,在脑内规划了一下今天要带杞无忧去哪里玩。
走出浴室,看到杞无忧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
见他出来,杞无忧几乎是一下就从沙发上弹起,手机丢到一边,以一个似抱非抱的姿势将徐槐挤在沙发和怀抱之间。
“槐哥。”他低下头嗅着徐槐身上的香味,用鼻尖亲昵地蹭蹭他的脖颈。比起被徐槐压在身下,杞无忧更喜欢在上面,低头细细地观察徐槐的脸。
这样会让他觉得,徐槐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
徐槐被他短硬的头发蹭得有点痒,揉了揉他的头,“先吃饭吧,吃完饭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儿。”
吃过早饭,太阳终于冒出头,橘红色的日光把薄云的边缘照得发亮。
特姆卢瑟是挪威著名的度假休闲胜地,除了极光,还有许多风景都值得去看一看。
“博物馆和教堂,你想去看看吗?”
杞无忧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过只要能和徐槐待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好。”
他们去了几处人文景观逛了逛,杞无忧看到了近处的博物馆与教堂,还有远处绵延的雪山与被冰雪覆盖的广袤峡湾。
从教堂出来,徐槐又带着他去了附近的一个朋友家。
他家里养了许多条雪橇犬,可以载着游客在山坡上滑行。
徐槐问杞无忧要不要坐雪橇,杞无忧看了会儿这群乖乖排成一队的狗,摇了摇头。
他的朋友养的雪橇犬品种大多是边牧,边牧是性情很温顺的犬类,喜欢亲近人类。有一只蓝眼睛的边牧格外活泼,主动走过来咬住杞无忧的裤脚。
“它很喜欢你啊。”徐槐蹲下来抚摸边牧柔软的长毛。
边牧又很通人性似的伸着头去蹭徐槐的手心。
杞无忧觉得这只狗和徐槐邻居家的那只陨石边牧很像,他眼睛弯了下,“也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一些小情侣日常
他俩谈起恋爱不知道会腻歪成什么样……下章搞搞事业吧
第142章 世界顶尖水准
“yoyo,要不要尝尝这个冰淇淋?”
杞无忧正蹲在雪地里撸狗,眼前忽然一道阴影落在地上。
他抬起头。
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冰淇淋杯,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一脸慈爱地望着他。
雪橇犬们见到主人从屋里出来,争先恐后地围到他脚边。
“谢谢。”杞无忧站起身,接过了他递来的冰淇淋。
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徐槐的朋友,奥拉夫,一位四十岁出头的咖啡厅老板,兼职养了一大群雪橇犬。他身材稍微有些发福,但由于身形高大,并不显得肥胖,皮肤被阳光经年累月地晒成古铜色,脸上皱纹横生,笑起来令人感觉很亲切。
“Ryan还在和Knut聊天,你要进去坐坐吗?”奥拉夫问他。
Knut是奥拉夫的爱人,也是冰雪项目的运动员,练的是冬季两项,滑雪和射击,不过他已经退役了。当年是因伤退役,左腿受了很严重的伤,到现在走路还是一跛一跛的。退役之后他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在爱人的陪伴下才逐渐走出了过去的阴影。
这些都是在来这里之前听徐槐讲的。
徐槐还告诉杞无忧,有段时间他迷上了射击,会去Knut的靶场里打几枪练练手,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并成为朋友的。
“他们聊的话题我都听不懂,你应该可以。”奥拉夫又露出有些憨厚地笑容。
并不像他们那样是运动员,奥拉夫以前是米其林餐厅的大厨,最擅长的事是做饭。在认识Knut之前,他甚至连滑雪都不会,也从未关注过什么滑雪运动员。
杞无忧摇头,自觉地不去打扰他们,“让他们聊吧。”说着,挖了勺冰淇淋填进嘴里。
结果刚一入口,一股奇怪的味道就直冲上天灵盖,他脸色顿时有几分扭曲。
“这是什么味道的……”杞无忧有些苦大仇深地看向奥拉夫。
“辣椒味,”奥拉夫颇有些自得,“怎么样,没尝过这个味道吧?”
杞无忧面无表情地竖了个大拇指,“真棒。”
“哈哈哈,这是我最新研制的口味,你是第一个品尝的。”
沉默片刻。
“哦,我的荣幸。”杞无忧凉凉地开口。
奥拉夫弯腰挨个摸了摸狗狗们,然后随手掰了截枯树枝,蹲下来,百无聊赖地在雪地上涂涂画画。
杞无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雪橇犬和辣椒味冰淇淋的照片,给杞愿发了过去。
平时他忙于训练和比赛,和家里的联系比较少,他不是擅长找话题的人,聊天的话也不知道该聊什么,只偶尔发点照片过去权当报平安。
国内疫情比较严重的时候,他有问过杞愿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杞愿说不严重,让他照顾好自己安心训练就行了,不要担心家里。
的确不需要杞无忧担心,横竖他也做不了什么。以前在家里,大事小事都由杞愿把关,杞愿远比他细心,想事情也更周到,根本不需要他来叮嘱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了杞愿的回复,只有很高冷的两个字€€€€已阅。
杞无忧又忍不住询问了一下爷爷的近况。
杞愿反而还嫌杞无忧€€嗦,她说爷爷挺好的,还是老样子。
“好冷啊!你们不嫌冷吗?”徐槐推开门走出来,把两人叫回屋里。
他手里也端着一杯冰淇淋球,是红色的。
“槐哥,”杞无忧看了眼徐槐的冰淇淋,有点一言难尽,“你也吃辣椒味的吗?”
奥拉夫抢答:“不,这个是番茄酱味的。”
走近,杞无忧才注意到,徐槐的冰淇淋球上挤了一层厚厚的番茄酱。
这玩意儿能好吃吗?杞无忧感到怀疑。但看徐槐的表情,似乎还真挺好吃的。
徐槐又挖了勺冰淇淋,这次倒没有自己吃,而是喂到杞无忧嘴边。
杞无忧张嘴,把冰淇淋吃了。
“不错吧?”徐槐盯着他的脸,等待评价。
酸酸甜甜的,虽然味道有点奇怪,但比起辣椒味还是要好吃得多。
他点点头,“嗯。”
徐槐继续吃他的番茄味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