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了。”
自温渡的父亲去世后,温渡家里的经济来源就只剩下他的母亲,温渡在大学忙的没时间兼职,学费、生活费,考证的费用都是大笔开销。
常年的操劳导致温渡母亲身体不好,加之以前的老病旧疾心肌炎,温渡突兀地出柜导致母亲住进了医院,心脏急需动手术。
动手术需要大笔资金,他家里没钱,于是拜托祁东笙将他父亲存在他俱乐部内的钱拿出来,祁东笙虽说那钱取不了但还是给了温渡五十万。
五十万显然不够,温渡也不好意思再向祁东笙开口,于是向傅承借了钱。
当时头脑发热,在聊天之中将喜欢傅承的事情告诉母亲。
导致如此结果,温渡有后悔和反思。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和傅承开口说需要暂时分开冷静一下,要重新思考两个人的关系。
二百万没用完,只用了一小部分。这一年温渡一直在存钱,目的就是为了还给傅承。
……总算是对先前的事情做了个了结。
“哥,当时是我先提的需要暂时分开冷静一下。”温渡找了个位置,坐在公交站台的公共椅子上等待前往谷子戈工作室的公交,“忙着处理我妈那边的事情,等一切结束之后才发现他将我删了。”
“但他不是这种人,我觉得肯定有隐情。”
事情,绝对€€€€
没有那么简单。
青年笃定的声音让躺在床上的男人太阳穴突突直跳:“你......”
温渡上一次那么笃定的和他说还是在发现了傅承家里是开农场的时候。
“知道有隐情又能怎么样?分手一年多了,找了个男朋友分手还被人家撞见当场逮捕。”
天涯何处无芳草别在这棵树上吊死了,听哥的,傅家没一个好东西。
话已经在嘴边了,祁东笙握住手机的手指收紧,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温渡:“......”哥你说话好伤人。
“傅承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蛊能让你念念不忘到这种程度。”
前往谷子戈工作室的公交来了,因等待的时间太长导致有很多的乘客在站台等待,一窝涌上的人带着嘈杂人声将青年的声音掩盖。
祁东笙听得不太清:“……什?”
“不说了哥,这里太吵了。”温渡挂断了电话,上了车。
如果有人仔细看这个青年就会发现他的耳根和脖颈都已经红透,直面自己的内心并且将它直白地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无论如何说都很难为情。
再次到谷子戈的工作室内时里面的工位上已经坐满了人,温渡看了一眼手机,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小时。
啊,这么卷?
漂亮青年的出现被其中一偷偷摸鱼的修图师发现,一嗓子嚎过去将工作室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温渡未来的同事们像在看什么稀有动物般将温渡围了起来。
害怕,十分害怕。
最后还是谷子戈的出现将温渡拯救出来。
“卷什么,一群拖延症患者,如果不是人家甲方一小时打十个电话来催他们根本不可能动一下。人甲方昨天晚上凌晨三点打电话到我这里来,我一问,进度30%。”
“这不只能提前来通宵赶工,都是自己作的。”
被抓到办公室的温渡成功收获三大本摄影基础理论书,一边抱着那三块砖一边看着谷子戈在柜子内翻找着什么。
“等一下,我记得我有一个小单反相机……”谷子戈翻箱倒柜,最后在最底下找到了一个纸盒,“啊,找到了。”
纸盒被保存的很好,谷子戈将盒子打开后拿出一台相机,熟练地将相机镜头组合到相机上。
“这是佳能的m50,新手单反相机,配了个35mm的焦段拍摄人物和景都够用。”谷子戈又重新翻出了一个相机包给温渡,“你之后就拿这个装相机。”
黑色的机身和那有些沉甸甸的手感让温渡有些不真切感:“给我吗?”
谷子戈闻言抬头:“嗯,要学摄影不得先有一个摄影工具?放心,这是我大学时候买的,已经很久不用都落灰了。”
这个相机还是谷子戈之前和傅承干什么打了个赌,傅承赌输了送他的礼物。
谷子戈想,这么风水轮流转一圈最终回到温渡手里……很好的安排,他简直是个天才。
傅承那小子早晚得给他磕两个。
“你先看一下相机内的说明书,等会我带你出去帮人拍个人物平面照。”
温渡手一抖,咔嚓一下按了快门,模糊的画面出现在相机的显示器上:“就直接去?”
谷子戈挑眉:“怕了?”
确实有点。
温渡握住相机的手紧了紧:“不,有一小小点激动。”
“好,很有精神!”谷子戈这个老师当的半点架子也没有,拍着自己乖学徒的肩膀用哄骗的语气悄声道,“等会我教你怎么对焦,然后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
温渡眼睛一亮。
卧槽,他就知道干摄影得到处取景。
太对了,太兴奋了。
……
“谷摄影,你的助手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温渡面如死灰地抬头,和谷子戈身侧那穿着黑色刺绣唐装,手上拿着一串小木紫檀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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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怎么又是祁那个老东西,我呢)
温渡:?(谷子戈想害我但是我没证据。)
祁东笙:急了?
谷子戈:急了?
第36章 血压高起来了
温渡想不通。
A市,那么发达的一个地方,城市占地面积高达80%,其中不缺乏娱乐场所以及娱乐设施,消费性质的地方更是数不胜数。
谷子戈在教如何看相机的光圈和感光度等参数后就把他抓出来了,神神秘秘地说要带他去一个消费场所。
在车上时温渡多次向对方打听此行的目的地究竟是网络上大火的新电影院还是新开的一家火锅主题KTV,结果都被否定了。
在车路过华麓添夏旁边那条街,方向朝着郊区行驶去的时候温渡就觉得有哪里不对,握住相机包的手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谷老师,我们不会要去那家叫‘YN’的俱乐部吧?”
“哟。”谷子戈眯起眼偏头看了温渡一眼,“这家俱乐部可冷门了,以酒为主题而且刚开业不久,这里的运营管理让我去帮他们拍几张环境图,顺便给那的侍者们照张人像合照。”
“你居然知道这里,深藏不露。”
温渡:“……”
这是温渡在这条路上第二次产生跳车的念头,这条路铁定和他八字不合。
万一呢,万一祁东笙今天在他老的那家俱乐部呢。
温渡想:自己的运气向来很好,赌一把。
€€€€赌失败了。
祁东笙本来只是来这边拿个东西,路过大厅时瞅见了忙活着摆弄相机三脚架的温渡,一下子来了兴趣过去围观了一阵。
谷子戈也没想到这俱乐部的大老板会来,两人客气地寒暄了几句。
“啊,我这助理对拍摄实操还不太熟练,估计自己大脑内在消化知识点呢。”
别说什么消化知识点真给他脸上贴金啊,温渡大脑一片空白早就把相机参数已经甩到八百米开外,他满脑子都在想祁东笙会不会抓着他继续算早上的账。
“能把你助理借我一下吗?”
谷子戈脸上笑容一僵,祁东笙在外界的形象皆不是正面,一个开着俱乐部建立起地下产业深不见底的人能是什么好人,甚至有传言说他喜欢玩小孩儿,这让谷子戈怎么敢把温渡送出去?
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十个头都不够让某人砍的。
这是我犊子我还能吃了不成。
看出了谷子戈面上的为难,祁东笙掩下眼底情绪唇侧笑意更浓:“只是说两句话,谷摄影没必要一副这种表情吧,难不成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见鬼这气氛怎么立马就剑拔弩张起来了。
“没事的谷老师,我马上就回来。”
谷子戈还是不放心,但哪知温渡已经抬脚跟着祁东笙走出去了,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把人扯回来。
这直接导致了接下来的拍摄谷子戈一直提心吊胆的。
“哥,怎么了?”温渡跟随祁东笙来到俱乐部走廊,祁东笙眼底神色略暗,视线淡淡地扫向大厅内正在拍照的侍者们。
“你的前男友,沈悱桐。”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温渡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是他最近太忙或是这两天日子都过得很充实,这三个字似乎自从在那天肖锦眠的婚礼之后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但仔细一算,其实距离分手也就过了三天,如果硬要算准确的时间,加起来的小时可能只有两天半。
“他是家中最小的,自小就被沈家二老娇惯着长大,别的优点没有,缠人技术一流,在他两个哥哥的训练下缠人技术愈发精进。”
确实,要不是被烦的不行温渡也不可能和他处对象处了一段时间。
只是单纯缠人的话温渡自然不可能答应沈悱桐,关键是这人有一套话术,那人总能捕捉到他无法拒绝的地方长驱直入,利用他那一瞬间该死的同情心开始扎根肆意生长。
在还没和沈悱桐处对象之前,那人天天想着法子的和他偶遇,一有机会就逮着他哭诉自己多可怜,被两个哥哥欺负,被强迫着去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一点自由都没有。
温渡对此深有体会,同情了一下下,结果。
回忆至此,听到祁东笙的话后青年赞同地点头。
祁东笙:“……”
祁东笙短暂地无语了两秒,不可察觉地叹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