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这白老鼠粉鼻金目,浑身竟然还笼罩着些许的福瑞气息。
这白老鼠一直在地面上嗅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准确无误的找到了白色长虫,粉鼻白毛鼠一嗅闻到这百足长虫就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猛得抬起上半身,发出尖锐的叫声。
下一秒,粉鼻白毛鼠的金目发出一道三寸金光。
那白雾一被金光罩住就像是遇到天敌一般,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消融,白雾中的百足长虫似乎也意识到危险,不断的动弹,想要对抗这粉鼻白毛鼠。
然而,却是没有用。
只是几招,这粉鼻白毛鼠就占据了上风,白雾几乎就被金光消融殆尽了。
正当粉鼻白毛鼠想要攻击百足长虫的时候,尖锐的鼠牙已经张开,那空中无声的波动闪过,百足长虫嘶鸣一声,被硬生生逼退了。
“!”贺堪看了一眼粉鼻白毛鼠,又看了一眼福寿童子。
怎么说呢,他家部落长辈经常教导他,万物相生相克,有毒物的旁边必定会有解药,这福寿童子与这粉鼻白毛鼠也必然如此,福寿童子天生福尽寿尽,修的就是命途多舛的道路。
正所谓阴极阳生,这福寿童子福寿二晦气修炼久了,自然而然,身边就会伴生出一种灵物,天生自带福寿二祥气,两者相辅相成,看寿童子小心翼翼的模样,想必平常也是极为宝贝这粉鼻白毛鼠。
百足蛊再有用,本质上还是毒蛊,粉鼻白毛鼠天生自带的福寿二祥气正是这百足蛊的天敌,百足虫自然不敌。
看来福寿童子真的想要那羽翅,这连压箱底的灵物都露了出来。
“好灵物啊!”贺堪又听见了身后齐血一的感叹声,他转过头,正好看见齐血一悠悠得发出感叹。
“这是福寿童子们的伴生灵物,除了他们,谁都得不到。”贺堪看得十分清楚,粉鼻白毛鼠算是特殊的灵物啊,它特殊就特殊在围绕在身旁的福寿二祥气,刚刚好就与福寿二童子相反。
换句话说,福寿童子是夺人福气寿命,那这粉鼻白毛鼠则是延年益寿,福禄双全的灵物,不怪齐血一这种世家子弟都眼红。
第179章 虫子
这一局福寿童子赢了。
那中年男人幽幽的叹一口气,百足蛊被逼了回来,他再多希望都没有用了。
那粉鼻白毛鼠在百足蛊消失之后,志得意满的吱吱叫唤了几声。
福寿童子脸上的笑容裂开的更加大了,他仿佛看见那翅蛇的双翅快要到他手中,他不免得意的看向了不远处的血怨女、尸僵臣子两个人。
怎么说呢?
福寿童子两位与血怨女他们也是有仇的。
贺堪当初没有过来的时候,可是血怨女与尸僵臣子抢了他的血脉精华果子,后者与贺堪有多大仇他就与这两人有多大的仇。
“嘻嘻€€€€”福寿童子嘴角溢出几抹笑声。
“……”幽幽的一声叹息声响起来了,缓慢而寂静带着晕染出来的血色,血怨女被一种朦胧的血色包裹住身形,模糊不清,她没有打伞却依旧让别人看不清。
一个同样模糊不清的血色身影出现在粉鼻白毛鼠的面前,这虚幻的血色身影一开始模糊不清,慢慢的开始清晰起来,穿的服饰都清晰可见,黑色的官衣官帽,在出来的那一刻,这血黑相间的鬼影就冲着粉鼻白毛鼠拱手行了一礼。
粉鼻白毛鼠动了动鼻子,微微往后退,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东西。
偏偏这道鬼影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诱惑它,这粉鼻白毛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离开,爪子扒拉几下反而把自己往前面扒拉几下。
“……官鬼!”这个就是在贺堪的专业领域了,看着那黑色衣服的官鬼,特别目光在官鬼衣摆下方的血色停顿片刻,叹息的说道。
这次他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个世界的诡士没一个好相与了,一个个怀中都揣着宝贝呢?假如不是这次狮侯府的宴会他真的还被蒙在鼓里。
粉鼻白毛鼠是福寿一气。
福寿禄乃三吉,三者难舍难离,粉鼻白毛鼠借由福寿一气孕育出了些许的禄气,想要的就是凑足三吉,这官鬼,传说中,官鬼就是在任上死去的当官的鬼,因一生汲汲营营,死去时候不甘情绪太过了,由怨生恨,便成了鬼。
官鬼多得就是个禄气。
刚刚好与粉鼻白毛鼠就对上了。粉鼻白毛鼠一开始犹豫正是因为这点,它想要禄气,补全自己天生三吉不足,偏偏这官鬼某种程度上算是粉鼻白毛鼠的天敌,它这才踌躇不前。
官鬼继续对着粉鼻白毛鼠的方向拱手行礼,这已经是第一拜了。
那粉鼻白毛鼠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吓到一般发出声惨叫,白光一闪,退开躲到了福寿童子身后。
“小乖乖,不怕,不怕哦!”寿童子露出明白心疼的神色,小心翼翼将地上的粉鼻白毛鼠抱到怀中,口中还不断哄着,只是那粉鼻白毛鼠早已经缩成一团,被官鬼的禄气伤得不轻。
血怨女又赢了一局。
福寿童子正只哄着自己的伴生灵物,顾不上找血怨女的麻烦。
场上局势变幻多变,贺堪有些心动却不急着出手,他更喜欢在一旁默默看着,顺便再喝些小酒,还别说,狮侯府家大业大,这宴席上的酒都是上好的,入口柔,清、韧,回味还悠长,鼻尖满是清香气。
贺堪看着场上的争斗一边喝酒就悠哉悠哉。
“何诡士的这只官鬼真是难得,恐怕也只有天生控鬼一道的诡士才能找出这命格属阴又死在任上的官鬼了?”上首的狮侯府世子看得兴致勃勃,这一场又一场,场场不同,每个人还都搬出了自己的压箱底。
每个压箱底都是好东西。
狮侯府世子看得十分过瘾。
同样狮侯府世子的眼光十分锐利,一眼就看出了官鬼的特殊,笑意潺潺的对着好像是晕染出一层血色身影的血怨女说道。
“殿下过奖了。”幽幽的声音柔而媚,偏偏还透露出几分端庄,这血怨女何珠珠说话并不轻佻,她甚至可以看得出十分冷静。
“妾身的这只官鬼却当不得什么,这宴内还有诡士胜上一筹。”血怨女何珠珠轻轻的开口,她像是真的在自谦一般。
“……”贺堪心中闪过不妙的预感,他对血怨女对自己的记恨十分有心得。
果不其然,狮侯府世子一听何珠珠这话,当即就兴奋不已,兴致勃勃的开口道:“什么,这席上还有手段更为神妙的诡士,为何不出手,难道是小王出手的宝贝不得行,狮侯府别的不说,宝贝也算可以,只要这位诡士出手,小王可以再为这彩头添上东西。”血怨女幽幽的一笑,含羞带怯,偏偏她的身影转向了贺堪,众人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皆是看见了席上的贺堪。
贺堪正端着一杯酒准备喝呢?
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看着,这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这端着酒就在半空不上不下。
“……这是?”狮侯府世子顺着血怨女得视线看过来,一开始有些惊讶,片刻之后,他似乎认出了黑发诡士的身份,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这位莫不是贺堪贺诡士?”
“正是在下。”这酒恐怕是喝不成了,贺堪心中默默叹一口气酒杯被他放在面前桌上,他在轻轻勾起一抹微笑冲着上首一脸好奇的世子行了一礼。
“贺诡士的才能小王也是清楚的?何诡士所言,贺诡士是否真的有办法?”狮侯府世子摆摆手,示意贺堪不用多礼,还没等贺堪收起手,他就又微微探身说起这话。
贺堪一顿,目光€€向了血怨女与尸僵臣子的方向。
只见那两道身影动都不动,皆是没有反应仿佛刚刚那些话不是血怨女说得一般。
贺堪心底气笑了,倒是他太过低调,还真当他是什么好人罢了,贺堪再一看狮侯府世子正是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他莞尔一笑,开口道:“不过是雕虫小技。”
“只是某就献丑了。”
“贺诡士请。”
贺堪微微一笑,他宽袍大袖的,一身及地的黑袍,他穿得可以说颇有风骨,袖袍轻甩,骨节分明的手露了出来。
“那在下也有一物还请各位鉴赏。”
话音刚落。
只见无声的嗡响在整屋中响起。
像是飞虫又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声音,十分清晰的在众人耳旁响起,偏偏,十分怪异的感觉。
一只半透明的小虫十分突兀的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它挡在了官鬼的前面,这只半透明的小虫有两对翅膀,长长的半透明的尾巴上有一条一条的环节,那头顶上甚至还出现了类似于角的东西。
这只小虫就十分轻盈的出现在这里,它的身上包裹着浓重的丧气晦气。
第180章 欲加之罪
那只半透明的小虫实在太过低调了。
乍看之下甚至有些平平无奇。
福寿童子原本以为贺堪会用关于鬼新娘赐下的诡物,没想到竟然会用一只小虫,当时表情便有些困惑。
“这是什么?”旁边的诡士表情不屑。
实在是这只虫子太小了,面对官鬼的时候这种差别更加巨大。
狮侯府世子表情莫测,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先是看了一会儿场中的半透明虫子,随后转过头,定定的看着贺堪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
那官鬼先是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他似乎还准备对着半透明小虫拜了一礼,刚准备下拜的时候,官鬼就被一种无形的晦气缠绕,包裹,官鬼身上意蕴出来的黑色也被一种灰白所代替。
只是片刻,这官鬼就连声音都没响一刻,消失在原地。
灰白色的碎片掉落在地上。
“好手段。”血怨女反手一收,手中黑色的东西被她反手收了起来,幽幽的声音响起也算是变相承认这局是贺堪胜了,这对于血怨女却是有些难得的。
“……这是何物?”一开始面上有些许轻视的诡士们也神情认真起来,仔细的看向那场中的半透明小虫,窃窃私语的询问。
贺堪没有理会,他抬手利落的将场上的【尸晦虫】给收了起来。
这条【尸晦虫】的确是当初那条尸晦虫的一部分,当初残留下来的丧晦之气被贺堪做成了咒偶,咒偶没了,丧晦之气被贺堪不舍得的扔,丧晦之气这种东西很难消散掉,贺堪又不想害人,干脆自己又收起来。
久而久之,这丧晦气就成了一只小的【尸晦虫。】
【尸晦虫】在阴影中只有咒偶偶尔会陪它玩,其他的都被贺堪担心它跑出去,专门用阴影包裹住了,现在算是难得出来放风,这样,贺堪都不敢让他久待在外面,这东西还不一定听他的话。
贺堪感应到阴影中尸晦虫的安静,缓缓放松下了一口气。
贺堪做完这一切,回首看向上首的狮侯府世子,后者面色莫名,什么话都没说,贺堪看了一会儿,心中一顿,心在慢慢的往下沉。
“将这杀害十六皇子的贼人拿下!”只见在狮侯府世子的座位后面有一干瘦老人转身出来,他目光直直的看向贺堪,手轻轻一挥,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不少实力强大,气势磅礴的诡士。
这些诡士莫不是都有青幽级的修为。
这为首的老朽更是有血怨级的修为,偏偏贺堪来了都城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人物。
“穷父?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狮侯府世子神色冷漠,没有在意贺堪的神情,他转过头看向那说话的老朽,开口道:“果真是这人杀了十六那孩子?”
“殿下,十六皇子中了丧晦之法,乃是老死寿破之相,死的时候,殿下他甚至连所躺的棺材都被朽坏了,您看见那丧晦之虫,想必也看清楚了吧?”穷父仿佛早就知道狮侯府世子想要如此问,转身与狮侯府说话的时候彬彬有礼,偏偏他开口指向贺堪的话信誓旦旦。
无妄之灾了。
尸晦虫有没有出来,他难道不知道吗?十六皇子,呵呵,贺堪被这老朽信誓旦旦的开口气笑了,他开口道:“十六皇子进了生死山不都是被他的家将护在一旁,我何时见过他?”
“正是十六皇子的家将指出是你害了十六皇子。”那老朽听见这话,转头看向贺堪,目光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贺堪冷哼一声,回视过去的目光更加冰冷。
他从来没见过十六皇子,即使在生死间中他都没有见过,除了在生死大会前看到过这位重瞳子,出来的时候更没有,贺堪原本以为这位重瞳子得了什么好处,早早回了宫中,万没成想竟是死了。
贺堪心中确定十六皇子真的死了,不管是不是为了栽赃他,这位天赋异禀的皇子是真的不存在这个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