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在玩具中间的,有只已经空了的注射器。
静静躺在被踩乱的玩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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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个小时前,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区外面,柏油马路上赫然停着五辆身价几百万的豪车。
清一水的黑色,肃穆又庄严。
隐隐的给人压迫感。
为首的那辆车旁边站着一个极为高大的身影,目测190公分还要多,换上了一身质地精良的烟灰色西装,脸庞格外冷峻。
身旁的保镖站的笔直,高高举着黑色大伞。
飘飞的雨点落在伞面上,又很快坠下汇入到脚下石板的缝隙里,然后消失不见。
没过多大会儿,楼道里传来小孩的哭声,还有规整急促的脚步声。
有惊扰到的邻居打开窗户往下看,但又被这个阵仗吓得不敢吭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楼道口的时候,几个保镖的身影簇拥过去,黑色的大伞撑开,密不透风地遮着楼道里出来的人。
不过眨眼的功夫,黑色的大伞和车旁的大伞汇合,被人搀扶着带出来的姜洛洛,成功移交到了宴寒怀里面。
他抱着怀里的人上了车。
车门关上之后,为首的保镖迟疑地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来,保镖对上了宴寒冷漠而幽深的眼睛。
“少爷,那个小孩上哪辆车?”
“随便找个地方一塞。”
宴寒漫不经心地扔下这句话,然后无情地关上了车窗。
车玻璃升起的间隙,惊鸿一瞥之间,眼尖的保镖看见他们来时还震怒不已的少爷,无比温柔地抱着怀里的小美人,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对方的脸。
动作霸道又轻柔。
像是小孩子终于得到了心仪的糖果般,心心念念。
只是宴寒说把那个小孩随便一扔,保镖们却不敢真的这么做。
那孩子年纪很小,但嘴巴鼻子像极了他们家少爷。
这种家庭的事,他们不敢乱想。
只能恭敬而冷着脸地抱起小孩放到后座。
左一个人右一个人,把那个小孩夹在中间。
事情处理完毕,五辆豪车驶入公共道路,在秋日的烟雨蒙蒙中,很快缩成一个小点。
帝都。
宴家的房产数不胜数,宴寒回国之后,并没有回庄园那边。
而是去了另一栋别墅。
简欧装修的别墅里,到处都是佣人们忙碌的身影。
偶尔还有小朋友的哭喊声,吵着闹着要“爸爸”,忙得上了年纪的管家团团转。
姜洛洛静静地躺在深蓝色天鹅绒的大床里,浓密长睫在眼下打下层密密阴影,偶尔抖动几下,鼻梁挺翘,唇瓣软红。
雪白手臂搭在被子外面,上面有个快愈合的针眼。
那支药渐渐失去了效用,他开始想要转醒,却因为残存的药剂而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都迷迷糊糊,陷于似醒非醒之间。?
第256章 穿进现实的小软O:呜呜,老攻,信息素素~ 36
他又开始做梦了。
他梦见宴寒冷冷地睨着他,最后消失在浓重烟雾里,再也看不见身影。
他梦见自己大着肚子出现在学校里东躲西藏,试图躲避同学们怪异的视线。
他梦见躺在手术室里,手腕处扎着针,滴答滴答地静脉注射液顺着软管流下。
他梦见自己弓着身子躺在手术室的床上,又粗又长的针管扎入他的脊椎,冰凉的药剂注射进去。
他又回忆起了锋利的手术刀割破小腹,刀口被机械扒开的感觉,手臂随之泛起密密的鸡皮疙瘩。
而后是很小很小很小的豆豆,六斤六两的新生儿,被抱在奶黄色的包被里面,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眼神清澈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再后来,他的宝宝学会了对着他笑,学会了翻身,学会了在垫子上爬来爬去,学会了坐着抱住奶瓶喝奶,学会了跌跌撞撞地走路……
他自己,也开始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画面一转间,似乎又是那个沉沉的夜。
他从幼儿园填完了入园通知,兴高采烈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甚至就连坏掉的车子也没能打扰到他的兴致。
沿着石子路,传进幽深的小巷。
危险而凌乱的脚步声,被拽入墙角的蛮力,捂足口鼻的窒息,双手被缚起的慌乱……
而后是彻头彻尾的屈辱……
天鹅绒被里的小小身影忍不住动了动,漂亮白皙的小脸皱了起来,浓密的睫毛抖动的不停。
随着一阵很小很小的开门声,床上的小美人被吓得猛然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陌生的房间,欧式复古的装潢,处处大方贵气。
只是窗帘隔绝了阳光,只开着头顶的一个小灯,入目到处都是阴沉沉的,隐隐透着些压抑。
脚步声再度响起。
床上的小美人骤然转头,对上了一张俊美非常的脸。
只是在幽暗的卧室里,这张脸的主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锐利的凤眸半笑不笑的样子,莫名显得有些邪气。
姜洛洛迅速爬起身子来,倒退着往角落的方向走。
一张漂亮的脸蛋布满仓皇,带着陷入陷阱的小兽一般的惶恐。
身上的衣服都被揉皱了,发丝涣乱到有些狼狈。
只是这副样子也不能削减他的漂亮,反而更有美人春睡初醒的韵味。
缓步进来的男人停下脚步,看着已经陷入床榻角落里的人,俊美锐利的脸庞上带着些不解:
“我们家洛洛,为什么要露出这副模样呢?”
“又回家了,难道不好吗?”
对方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蛊惑,
“这一次,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
“你再也不用去努力辛苦工作赚钱,再也不用冒着风吹日晒,不用窝缩在那种狭小的房子里。”
“你依旧可以做回那个18岁的无忧无虑的姜洛洛。”
“我也依旧会像三年前一样,把我们家洛洛好好保护起来。”
男人唇角的笑意变大,多情的凤眸也染上一抹笑,很理所当然一般:
“这样的生活,我已经憧憬很久了。”
“我们洛洛会同意的,对吗?”
床角的小美人一直摇头,身体紧紧的贴在墙面上,仿佛正在面对什么面目可憎的东西。
“不要。”
“你放我走,宴寒。”
男人轻轻的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领口,抽出了原本工整的领带。
深灰色领带落在修长手指里面,又随着走路的动作飘了飘。
床角的小美人脸色更白。
那晚的凌辱仿佛再度浮现于眼前。
就是这样的领带缠住了他的双手,让他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对方宰割。
他猛的抱起来枕头,然后朝着床下丢过来,嘴里的声音带着哭腔:
“走开!”
“不要碰我!”
“快走开!”
枕头在空气中划过一条弧线,然后落在男人脚下。
宴寒唇边的笑一点一点收了起来,眼底浓郁的墨色含义更甚:
“不让我碰?”
“那你想让谁碰你?”
“你那个妻子吗?”
冰冷的凤眸落在床角小美人的身上,锐利的视线冰刀一样刮过姜洛洛的身体,嘴里的话恶劣又残忍:
“她知道你的过去吗?”
“知道你18岁的时候就会趴在我身下吗??”
“知道你叫起来会带着哭腔吗?”
随着一句句轻飘飘的话,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床边,嗤笑一声:
“你前面那个小玩意,跟个摆设差不多,真的好用吗?”
这种羞辱的话像是一个巴掌,姜洛洛憋屈的哑口无言,一双漂亮的杏眼里面遍布泪花。
宴寒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