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鼓着雪腮,气呼呼地瞪了他几眼,转身就要往外走。
傅寒洲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
这个场景格外熟悉,像是之前任何时候一样。
只是这一次,两个人的位置颠倒过来了。
出了门,有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的人从门口经过,对着两人笑着打招呼,
“傅哥,嫂子,大中午的怎么还出来了?”
“对了,你们结婚的时间是不是也要近了。”
跟在小美人身边的男人眼底含着清浅笑意,“是快了,还有20天。”
“那我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这段时间一直忙活地里的事,还没来得及向你们道贺,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咱们可总算能好好的热闹热闹了!”
小美人鼓着两颊,扭过头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紧紧跟在他身后的男人,
“鬼才要跟你结婚!”
见两个人又在打情骂俏,扛着锄头的人有些羡慕的挠了挠脑袋,找了个借口迅速溜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举起两只手挡住了灼热的阳光,避免它刺伤自己家宝贝老婆的眼睛。
他低下头来,一双清隽凤眼落在小美人身上,声线温柔又纵容,
“不是鬼跟我结婚,是洛洛要跟鬼结婚,好不好?”
那双漂亮的杏眼又瞪了他一下。
杏眼含水,媚眼如波。
看得傅寒洲心头酥麻片刻。
“我才不会跟色鬼结婚!”
对方的声音脆生生的,格外生气,
“死心吧你傅寒洲,你还那样吓唬我!”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大好人,天天赖在你身边,可你倒好,就是你装神弄鬼的吓唬我!”
“还什么会身体腐烂,什么会下不了床……”
眉眼湿漉漉的小美人一件一件地数落着,大声大声的指责他,
“傅寒洲,你简直就是一肚子坏水,坏透了!”
“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
中午的太阳格外热,照的脚下的泥巴路都有些干裂。
生长在路边的杂草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就连大黄狗都躲在了树荫下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吐着舌头。
如今正是最热的时候,更没有人出来了。
黄泥土铺就的大马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气鼓鼓的在前面走,他头顶上一块不透明的黑雾阻隔了阳光,为他纳下一片阴凉。
从这里到村子中间的大宅院,还有一部分距离。
小美人走了还没有多远,孕期娇气泛懒的劲儿又上来了。
他不想走,更不想回去。
就这样闹脾气一般的站在了原地。
身后的人依旧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不多会儿,一只冰棍递了过来,出现在他的视线余光里。
眉眼娇气的小美人偷偷的看了看那根冰棍,看着冰柜上缭绕的白色雾气,闻着那种清清甜甜的气息。
嘴巴有些渴。
他伸过手去,把那只正在勾引自己的冰棍接过来,还不忘继续用谴责的目光气鼓鼓的瞪傅寒洲一眼。
只是他这种样子,看在傅寒洲眼中,显得越发可爱了。
冰棍塞进嘴巴的瞬间,属于整个夏天的味蕾瞬间炸开了。
凉丝丝的,又脆又甜,格外解渴。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小口小口的吃着冰棍。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垂着眼睛看他,很耐心地跟他的商量,
“昨天不是说想吃鸡肉吗?”
“那只鸡已经剁好了,准备做两个炸鸡腿,剩下的做成炒鸡。是从隔壁大婶家里买的,现吃现杀很新鲜,鸡肉又嫩又滑又香,你不想尝尝吗,老婆?”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小美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觉得有些饿。
但是他现在还在生气,怎么可能马上就灰溜溜地跟着傅寒洲回去!
下定主意,他抬起圆圆的眼睛,义正词严:
“你说的再好听我也不会去的!”
“你死心吧,傅寒洲,饿死我我也不会吃你们家的炒鸡的!”
男人叹了口气,似乎是被他的坚决说动了,
“好吧。”
小美人抿了抿嘴巴,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井里除了冰镇的西瓜,还有皮儿薄肉甜香香脆脆的甜瓜,看来洛洛也不想吃了。”
“可惜了,我记得那个篮子里面还放了几瓶汽水的”
“哦,对了€€€€”
小美人“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他翘起长长的睫毛,赶紧打断了男人诱惑性十足的话,
“别说了傅寒洲!我一点儿也不想吃!”
“你就算求求我,我也不会去吃的!”
他仰着一张漂亮的小脸,红红的嘴巴开开合合,又美又娇气。
只可惜嘴上说的强硬,眼底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有点可怜兮兮的。
两只大眼睛,一边写了一个字,合起来就是“要吃”!
可是小朋友好面子,如今又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低头跟自己回去。
他的脸皮又薄,才不会承认自己饿了。
男人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笑,眼底流光拂过,清润的眼眸放在小美人身上。
尾音勾起懒散笑意,“求求你,老婆。”
“求求你跟我回去吃饭吧。”
“你不跟我吃饭的话,我会心疼到死掉的。”
乌泱泱的睫毛抖动几次,小美人抬起眼睛,小声小声的反驳:
“你才不会死。”
“你是鬼,你都死透了!”
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深,他微微弯下身子,拉近和对方的距离,口中从善如流道:
“鬼在阳光下太久,会魂飞魄散的。”
“老婆疼疼我……”
他弯腰,强劲有力的手臂将小美人横打抱起,薄唇贴近小美人的耳边,
“我不想魂飞魄散,我想永远陪着老婆。”
他的声音很低,连气息都仿佛环绕在对方耳边,又欲又撩人,
“求求你了,老婆。”
握着冰棒的小美人手指有些不自在的僵硬,他抿着红红的嘴巴,看向将他抱起来的男人,乌泱泱的羽睫抖来抖去,像是飓风中抖动的花枝。
脸颊浮起淡淡的绯红,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几乎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
他感觉自己走了好久好久。
但不知道为什么,傅寒洲抱着自己的时候,感觉一小会儿就回来了。
被再次放在摇椅上的时候,他有些纠结,挣扎着要起来。
男人两只大手撑在两边扶手上,将他框进怀里,低沉的声音压的很低,开始示弱:
“老婆,我在阳光下太久,真的会有些虚弱。”
“不信你摸一摸,我的额头现在都热了。”
他拉着那只软乎乎的小手,印在了自己额头上。
小美人眨巴着眼睛,瞳仁睁的大大的,果然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面容俊美的男人就这样深情的望着他,声音里带着喟叹,有些无助:
“你也不想我们的宝宝刚出生就没有爸爸吧,老婆?”
他声音又低,神情又动容。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是我故意吓你。”
“可是我哪里舍得真正伤害你呢,老婆?”
“我只是想让你多依赖我一些。”
“对不起老婆,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欺骗你了。”
他垂下眼睛,声音里带着苦涩,
“不过,按照我的身体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