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是被捉奸的偷情现场。
他火速往旁边挪了两步,和封承霄拉开距离,几乎是刹那的瞬间,浴室的门也被从外面推开。
里面的两个身影,骤然撞进傅寒洲眼帘。
那双清贵的凤眼眯了眯,漆黑的瞳仁闪过危险。
被衣服兜住脑袋的人也将那件香香的衣服拿了下来,一点一点收拢在自己掌心。
封承霄抬起线条锐利的下巴,笑容恣睢,
“傅少,这么巧?”
傅寒洲冰冷的脸部轮廓逼迫感极强,声音都像是淬了冰,一字一顿,
“你在我房间,说巧?”
“哦€€€€”
封承霄手指摩挲着掌心的衣料,像是在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
“我是来找洛洛,毕竟他在你房间。”
傅寒洲薄唇紧紧抿着,脸色格外难看。
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目光对视的瞬间,利器摩擦出的火花都在乱溅。
处于两人视线中间的小可怜紧紧裹着身上的浴巾,慢吞吞的抬起一只小手,在两人之间晃了晃,
“你们好。”
“我还没穿衣服,你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讲礼貌?”
两人之间对峙的感觉一松,封承霄离姜洛洛更近,索性弯下腰来,灼热的吐息落在少年眉间,笑得开怀:
“是有些不礼貌,所以我给老婆穿衣服作为补偿好不好?”
少年抬手去捂他的脸,软软的声音格外坚定,
“闭嘴,不好。”
另一道声音也骤然响起,带着压抑的情绪,威胁感十足,
“你叫他什么?”
封承霄抬头,笑里藏刀,
“你叫他什么,我就叫他什么。”
他似乎还嫌自己不够惹怒傅寒洲一般,再次对着少年弯了弯眼睛,
“老婆~”
微微上扬的尾音似乎带着钩子,钩子的另一端全是愉悦的情绪。
但这个称呼在空气中响起的瞬间,傅寒洲一张俊脸更黑了。
修长的指节攥住封承霄的衣领,将人拉的几乎一个趔趄,
“滚出来。”
随着一声响亮的关门声,裹着浴巾的小可怜歪了歪脑袋,一路目送着磨砂玻璃外面的两个身影走远。
他火速脱掉了浴巾,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然而再次走出浴室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
倒映在亮面摆件上的身影动了动,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然而手指还没有碰到门把手,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黑着一张脸的傅寒洲和笑容恣意的封承霄同时走了进来。
身后还有一道颇为熟悉的中年男声,似乎是在同什么人讲话,
“这小子脾气有些不好€€€€”
“哪里不好?年轻人火力旺盛,也就是闹着玩,傅总不用放在心上。”
另一道男中音响起,对着他们的方向喊道,
“宵霄,你今晚在傅叔叔家里做客,可不能胡闹。跟着寒洲多学习学习,明白了吗?”
这句话一出来,傅寒洲脸色更难看了。
倒是封承霄用舌尖顶了顶被傅寒洲打过的位置,笑得眼睛弯弯,
“放心吧,爸。”
“我一定会跟着傅少,好好学习学习的。”
最后几个字在他舌尖流转,听在人耳朵里格外暧昧。
不出意外,傅寒洲身上的气压更低了。
眉目被水汽浸湿的少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片刻过后,他遵从自己的心意走到傅寒洲身边,手指拽着对方的衣袖晃了晃,嗓音细软,
“哥哥。”
傅寒洲脸色稍霁。
他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刚开口叫了一句对方的名字,另一道醋溜溜的声音就再度响起,
“你怎么叫他哥哥,不叫我哥哥?”
封承霄大步走过来,盯着那个纤细身影,眼角都跟着垂了下来,
“我也想听你叫我哥哥。”
傅寒洲抬手把那个小小的身影挡在了自己身后,一张俊脸没有什么表情,薄唇吐出三个字,
“想得美。”
封承霄弯了弯眼睛,不甘示弱,
“你怎么知道他以后不会叫我哥哥?”
“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傅寒洲。”
封承霄笑得开怀,
“说不定几天以后他发现你的真面目,就会乖乖抱着我的胳膊叫老公了。”
傅寒洲凤眸微眯,锐利而年轻的脸部线条紧紧绷着。
两个人又要吵起来的千钧一发之际,房门被从外面敲了敲,小胖子端着果盘进来了。
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脸上的肉一晃一晃的,声音里带着讨好,
“哥哥!哥哥!我给你送水果来了!”
他刚端着果盘放在桌子上,就听见自家哥哥的声音响起,
“正好,封承霄今晚要在我们家住一夜,你带他去客房。”
小胖子“哦”了一声,“那€€€€”
“我不去。”
封承霄双手抱臂,声音懒洋洋的,
“我不去客房睡,我要和你们一、起、睡!”
姜洛洛缓缓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
小胖子挠了挠头,没反应过来对方的话。
只有傅寒洲脸上的笑意越发凉薄,“和我们一起睡?”
封承霄抬起下巴,点了点大床所在的房间,
“这么宽的床,肯定睡得开。”
“困了。”
他打了个哈欠,伸过手臂搭在姜洛洛肩膀上,
“走了宝贝,去睡觉了。”
可惜他带着姜洛洛还没走出两步远,一道大力就从身后传来,
“放开他。”
封承霄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褪去,皮笑肉不笑,
“傅少,还要麻烦您动作稍微轻一点。”
“毕竟几天前你下黑手把我从学校赶回家,我可挨了不少打。”
“万一伤口绷开,我就只能去麻烦傅叔叔了。”
简单的几句话抛下,他又转过脸去对着眉眼湿漉漉的少年缓声细语,
“我好可怜啊,宝贝。”
“你要不要看看,我后背被鞭子抽的都流血了……”
他压低声音,像是耳语,
“……嗯,都怪傅寒洲,都是他害的……”
小胖子一脸呆滞,然后就被赶出去了。
房门被关上,傅寒洲起步走了回来,看着封承霄撩开衣摆,露出劲瘦后腰,在那里给姜洛洛卖惨,
“都已经好多天了,结的痂都要掉了,又疼又痒,特别难受,我睡觉都睡不好。”
那双桃花眼流光溢彩,稠黑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少年,
“宝贝儿,你帮我吹一吹好不好?”
“我才不会帮你吹。”
姜洛洛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忽闪忽闪,琼鼻软唇,漂亮又干净,
“封承霄,你也是gay,离我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