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浴室里水汽蒸腾,簇拥着他。
他被抱起来放在了冰凉的洗手台上。
那个高大的身影弯了下去,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了他的大腿。
对方身体前倾,发丝扎在了他小腹上。
下一秒,黑暗中的少年蓦然睁大了眼睛,连嘴里骂人的话都开始卡壳。
他一直以为对方绑架了自己,是要侵犯自己。
可是他怎么、怎么能这样……
呼吸骤然急促,白嫩的手指都无助地握了起来,攥紧了洗手台的边缘。
脑海中闪过一道又一道白光。
这种感觉格外怪异,怪异到这一刻,姜洛洛甚至想按一按对方的脑袋,然后……
空气中的水汽一点点消散。
房间里传来了明显的吞咽声。
坐在洗手台上的少年漂亮的眼睛微微失神,看着前方。
那个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充满了压迫感。
只是这会儿他说的话这格外的不要脸,
“舒服吗?”
他问,“是和我在一起舒服,还是和他们在一起舒服?”
微微失神的眼瞳一点点聚拢,他看着眼前的个男人,似乎是想打对方一巴掌,可是又找不到理由。
毕竟刚刚的时候,做坏事的人好像是自己。
他垂了垂脑袋,先小声骂了对方一顿“变态”,骂完了之后才继续说话,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对方似乎在笑,可姜洛洛听得出来他一点也不开心,似乎还在咬牙切齿,
“围在你身边的狗不是很多吗?”
“那一群没什么屁用的废物小弟,还有封家大少爷封承霄,还有你那个同桌傅寒洲。”
对方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嘲讽他,
“养狗也需要丢个骨头。”
“姜洛洛,你到底是给了他们什么,能让他们这么听话。”
“让我来猜一猜€€€€”
男人身体微微前倾,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你跟他们睡了吧。”
对方的语气似乎格外笃定,笃定到姜洛洛开始生气,
“我没有,你不要乱讲!”
“也对,那种三流货色,你怎么能瞧得上?”
对方再次捏着他的脸,脸肉和嘴巴都捏成了小金鱼的形状,声音冷冰冰的,
“毕竟你的目标,应该只是有钱人。傅寒洲和封承霄就够了,对吧?”
“他们凭什么对你这么好呢,姜洛洛?你陪他们两个睡了?”
“我没有!你混蛋!”姜洛洛抬腿踹了他一脚,只是被对方轻巧的躲开了,没有踢到要紧的地方。
他的动作激怒了对方,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宛如雪崩一样包裹里他,几乎要到了窒息的地步。
再次被放开的时候,对方依然执拗地问他那个问题,
“和我在一起,跟和他们在一起,到底哪个更爽?”
对方被他禁锢在怀里,但是依旧扑腾着要踢他,嘴里还在凶巴巴的骂他。
骂他不要脸。
骂他是变态。
骂他以后生孩子没屁 眼儿。
空气中传来一声冷笑,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鼻尖从他脸侧蹭过,
“我都开始玩男人了,你还骂我生孩子没屁 眼?”
男人修长的手指摸着他的小腹,细腻柔软的皮肤蹭着他的指节,
“你会生孩子吗?姜洛洛?”
他低着头,灼热的呼吸扑在姜洛洛脸上,声音幽邃的恍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这样吧,你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过你了。”
浴室里的水汽一点一点消散,空气中的温度却再次上升了起来。
少年的呜咽被撞到破碎,连骂人的调子都泣不成声。
纤细柔白的手指按在冰冷墙壁上,漂亮的手腕被男人紧紧攥住,牢固到像是又加了一把锁。
他几乎要脱力一般软倒在对方怀里。
男人的大手下移,转而去掌控他的腰身。
按在墙壁上的纤细手指,便一寸一寸从上面滑落……
……
漆黑的房间没有一点儿光线,但是男人的脚步却格外沉稳,他轻轻松松的抱着怀里的人,从浴室里踏了出来。
放在了床上。
那个纤细的身影还在微微颤抖,额头上汗涔涔的,瞳仁都似乎失去了焦距。
他身上只披着一件短短的浴巾,落到床上的时候,浴巾被男人的腿压着折了折,几乎要散落。
他终于回过神来一般丢揪了那些可怜的布料,眼眶红红的。
只是他的力气和对方比起来无异于螳臂当车,对方轻轻松松的就撩开了那块浴巾,摸了摸他微微隆起的小腹。
灌得满满的。
那个变态似乎心情很好,手指在他小腹上按了按,还煞有介事地问他,
“肚子怎么这么鼓?什么时候怀上的?”
姜洛洛一巴掌拍了过去,空气中传来一阵脆响。
可他的手脚都在酸软,这种力道打在对方身上,就跟只举着爪子耀武扬威的小奶猫差不多。
威胁性一点没有,倒像是撒娇。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修长的手指像是弹钢琴一般在他小腹上敲了敲,
“生吧。”
“生下来的小孩不管健不健康,我都养着。”
“你真的有病,你就该去精神病院!”
那道低软的声音恶狠狠的诅咒着他,细软尾音都在轻颤,听起来可怜极了。
“你不爽吗?”
男人本来是笑着问他,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里的笑骤然消失,整个人都变了脸,
“也对,反正谁都可以让你爽。”
“姜洛洛,你真够脏的。”
他阴晴不定,翻脸无情。
明明刚刚的时候还在笑,一转眼声音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听起来恨不得要杀人。
凛冽的杀意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危险扑面袭来,姜洛洛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努力往后缩了缩。
他紧紧抿着自己的唇瓣,微微红肿的唇经过碾压有些刺痛,可是他顾不得疼了,一颗心都在打鼓,忐忑不安地问着,
“你……你要对我做的事也做完了,你也嫌弃我脏……”
他不再试图解释,心里含着那一点零星的希望,
“你能不能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也可以把钱都给你,只要你能放了我……”
他小声小声的哀求着,攥紧了身上的浴巾。
大概是这一切太过恐惧,在浴室里经过的那段时间有些模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默默地劝说着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之间做这种事情很正常,虽然这一切不是他自愿的,但是他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不想腐烂发臭,尸骨埋葬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永远不见天日。
他想活着出去。
只要能活着出去,他可以当成走路的时候被摔了一跤,他也可以当成被人暴打了一顿,当成什么都可以。
只要他能活着……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束目光落在了自己脸上,那是目光冰冷中带着审视,像是有了实质一般,一寸一寸从他脸上刮过。
过了好久,久到姜洛洛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连呼吸都放得很慢。
对方才终于轻轻的笑了笑,只是声音中满是凉薄,
“你果然不在意,谁睡你都可以。”
对方按了按他的肚子,饱胀的酸混合着痛在体内翻腾,那道细软的调子惊恐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