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先一步兑换了霸王餐的奖励，程乐颐也不会心甘情愿跟他出去。
欲速则不达。
程乐颐这只小雀儿是自由的。
商鹤云愿意给他飞翔的天空，只要他记得回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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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的程乐颐才后知后觉感到心虚。
上一秒想：商鹤云有没有听到，他会怎么想？
下一秒想：管他呢！都分手了管他想什么！
矛盾伴随着自我安慰，程乐颐的脑子里天人交战。
以至于忽略了坐在旁边的蓝丝羽。
幸好蓝丝羽也完全没有想炒CP的心，也就没留意到程乐颐的走神。
她正忙着安抚被关在猫包里的米粒了，许了一大堆不可能兑现的诺言，比如一天三个罐罐十根猫条还有一大堆小鱼干。
幸好猫猫听不懂，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
嘉宾外出，节目的录制也没有停止。
除了车上各个角度安装好的镜头之外，还有一队工作人员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甚至还提前去跟宠物店沟通了拍摄情况。
有人举着云台用手机直播，有人扛着摄像机跟拍，离了一定距离，不会让被拍摄的人感觉到不自在。
蓝丝羽走进宠物店，年轻漂亮的女老板没认出她，倒是先认出了米粒。
真不愧是网红萌宠，比主人都还有名。
这只长得漂亮脾气又好的小布偶，像是小公主巡视封地一样，悠然自得地走出了猫包，竖着毛绒绒的大尾巴，仰着脑袋环顾四周喵喵叫着，像是在说，怎么还不给本公主投喂罐罐？
女老板当场拆了一个猫条喂它，米粒凑上去矜持地闻了闻，回头看了蓝丝羽一眼，然后才吧嗒吧嗒吃了起来。
当着直播间那么多观众的面，蓝丝羽快尴尬死了，连忙解释：“我没饿着它一顿啊！它就是单纯地作，一样的猫条，在家不乐意吃，出来就觉得别人手里的更香！”
【哈哈哈哈哈胡说八道，我们小公主怎么可能馋一口区区猫条！】
【哈哈哈我作证，米粒娇气包平时吃饭都要靠哄，一点都不给米妈面子！】
【五斤重的布偶，四斤反骨！】
程乐颐看得有趣，也跟着蹲了下来，问老板：“可以让我喂它吗？”
嚯！
这男孩子长得太漂亮太好看了吧！
女老板被程乐颐的美貌近距离冲击，晕乎乎地交出了手里的猫条。
“谢谢！”
程乐颐把猫条又挤了一点点出来，米粒没有因为换了人就不吃了，反而因为换的人是程乐颐，吃得更加香了。
蓝丝羽看得嘴角抽搐。
真是一只颜控猫。
女老板看过蓝丝羽的朋友圈，知道对方去录节目了，于是就问：“这位也是明星吗？是不是刚出道啊？叫什么名字，怪好看的！”
蓝丝羽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就程乐颐这个颜值，当明星也绰绰有余。
“不是明星，是游戏主播，ID待会儿我发你，他几乎每天都直播打游戏。”
女老板听了又看了程乐颐好一会儿，才摸着自己的脸感叹道：“天天对着电脑熬夜还能这么白这么漂亮，皮肤嫩得比我做的黑金超光子效果都好，太让人嫉妒了。”
【确实，我也有同样的疑惑，程乐颐这脸我知道没动过，我就想知道怎么保养的？】
【节目组能不能帮忙问问护肤秘籍！我也才24岁，看起来像他姨呜呜呜呜……】
【我看乐乐直播两年了，他真就一颗痘都不长，全长我脸上了！】
店员抱着米粒去洗澡，蓝丝羽还不忘演一出生离死别，直到米粒喵喵叫着进了房间，蓝丝羽才恢复正经。
“没办法，米粒不爱洗澡，每次都得演一出难舍难分才行，小时候第一次来洗澡没经验，回去气得三天没理我。”
“噗嗤€€€€”
程乐颐没忍住笑了，给蓝丝羽比了个大拇指：“演得挺好！”
蓝丝羽摇着头说不敢：“也就骗骗猫吧，但是现在米粒越来越精了，你看她刚刚还怀疑了，回头我得找商老师请教一下演技问题，争取能骗上一辈子。”
程乐颐猛地听见商鹤云的名字，愣了两秒转身去看寄养的小猫。
就像来到了快乐老家一样，程乐颐都觉得每一只都好可爱，拿着女老板给的奶瓶把每只猫都喂了个遍。
那快乐，不是当事人根本想象不到。
蓝丝羽见他这样，忍不住说：“这么喜欢怎么不养一只。”
程乐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哥说我就是个包袱，只能被人照顾，让我照顾别人或者动物，那都是造孽。”
蓝丝羽咦了一声，问：“你还有个哥哥啊？”
“啊？”
【乐乐有哥哥吗？】
【没吧，没听说过沈岚老师还有个孩子啊？】
【可能是表哥堂哥之类的吧，程家和沈家都是大家族，孩子肯定不少。】
【对哦，我都忘了乐乐也是出身大家族了。】
程乐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明明有千百个借口可以搪塞过去，反正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哪个“哥哥”。
但程乐颐却不愿意撒谎。
关于他的所有一切，都不是羞于启齿的污点。
“不是亲哥，是以前认识的一个……哥哥。”
第14章
山里的夜雨总是毫无征兆，轰隆一声，惊雷满天。
程乐颐吓得一激灵，直往商鹤云怀里钻，迷迷糊糊地喊着：“小师兄，打雷了……”
商鹤云的手从程乐颐的脖颈下穿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替他捂着耳朵，低声安抚道：“没事，睡吧。”
清幽的檀香味道混合着湿润的水气，一洗夏夜的燥热。
第二天早上，程乐颐是被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的。
虽然寺庙旁边就是山林，也会有清脆的鸟鸣，但今天这个叫声显然不同，又急促又高亢，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发出的警告示威声。
彼时程乐颐的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能见度仅10米，清晰度480p的程度，能看见，却不怎么能看清。
但床边有没有人，他还是能分辨的。
“小师兄？”
商鹤云在屋外应了一声：“我在门口。”
程乐颐一下就安心了，自己摸索着下了床穿好了鞋，慢慢走到了门口。
越是靠近门口，鸟叫声就越是清晰。
程乐颐看见商鹤云坐在门边的竹凳上，手里小心翼翼捧着什么。
“小师兄，是什么？”
“是一直折了翅膀的雏鸟，落在了那边角落里。”商鹤云说，“应该是昨晚从树上摔下来受伤了。”
程乐颐没养过什么宠物，一下就兴奋起来：“什么鸟，我想看看！”
这雏鸟虽然体型不大又受了伤，但毕竟也是野生动物，该有的野性也还是有的。
看见程乐颐靠近，叫声又大了许多。
商鹤云生怕他被鸟啄了，捏着雏鸟的尖喙递给程乐颐看。
程乐颐看不清，只能勉强分清楚哪里是脑袋哪里是腿，颜色也不鲜艳，灰扑扑的毛绒绒的一团，就像是发霉的猕猴桃一样，黄色的爪子很大，眼睛又圆又很锐利，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鸟。
程乐颐心软了：“它好可怜，请大师父给看看吧，应该能治的吧？”
商鹤云：“能，师父医术高明，之前还救过一只断腿的野兔。”
程乐颐两眼放光：“那治好了我们能养吗？”
商鹤云断然拒绝：“不行。”
程乐颐扁了扁嘴，拽着商鹤云的僧袍撒娇：“让我养嘛！”
商鹤云宠溺地看着他，无奈地问：“是你养还是我养？”
彼时程乐颐已经明确了自己对小师兄有了不该有的感情，也感觉到对方并没有完全抗拒自己的暗示。
所以程乐颐大着胆子地回道：“小师兄养，跟我养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区别还是很大的。”商鹤云说，“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照顾不了多一个了，除非你……”
程乐颐忙说：“那你还是照顾我吧，把小鸟给大师父照顾！”
大师父，对不起啦！
您救苦救难，救救小鸟，也救救我吧！
万一小师兄要小鸟不要我，那我可就亏大了！
于是生怕自己被抛弃的程乐颐跟着商鹤云一起去了圆照大师的禅房。
圆照大师看了一眼，就让大徒弟联系镇上的林业局。
“这是隼。”圆照大师说，“也就是老鹰，跟野兔不同，这是保护动物，得上交。”
程乐颐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会从大师父嘴里听到这么俗世的词，更让他无法想象的事那么小一团的雏鸟，以后居然能长成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