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凭什么供奉其他四家的人那么多。
狐仙黄仙的故事多到数不清,鼠仙却没几个人供。
还是只小老鼠时,鼠三娘亲眼看见兄弟姐妹,黏在老鼠板上。被人用开水,用木棍,一点点折磨致死。
她受够了人人喊打,只能四处逃窜的日子。
她想变成人。
不,是想变得比人类更加强大!
新封神榜,马上要开启了。白玉京已经给它们选好地点,就在应南寺。
只要控制住里面的和尚,将病.毒传染给信徒。便能掌控应南寺,获得香火供奉。
实力提升到一定程度,它们就有能力通过水源,把病.毒带到城市每一个角落,感染所有人。
曾经主宰这座城市的人类,会成为鼠族圈养的牲畜。
一边疯狂信仰鼠族,不断提供力量。一边快速繁殖生育,将最鲜美的婴儿献给鼠仙,满足口腹之欲。
没人能阻止白玉京的计划,美好的未来唾手可得。
直到有一天,白玉京传来消息。
扬北市的骨干,老鼠家族的代表萧舒,被人杀死了,连灵魂都没留下。
白玉京缺人手,但不缺参与封神计划的人。
这边刚有个缺口,常驻长庆市的骨干,就开始给自己的干哥哥找后门。
老鼠家族只有两个选择。
推出更厉害的老鼠精,补上萧舒的位置。
推不出,就滚出封神计划。换男狐狸精,带着狐仙们加入新封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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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半天门,岑笙也没出来。
一个皮毛锃亮,比猫还大两圈的老鼠,紧张地扯扯身上的衣服。
它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件花衬衫,头顶的黑毛也染成了金色。
“三娘,岑笙真能杀么?我看组织的意思,他好像是他们重点培养的对象。”
老鼠塔来回摇晃,母老鼠按住头顶的花瓣,烦躁地啧了一声。
“你是不是蠢,怎么现在还惦记着讨好白玉京!我们死定了,干完这一票,弄死岑笙,直接离开北方老城!”
大老鼠狠狠哆嗦一下。
“跑?死定了?”
“应南寺地下的鼠仙,是白玉京好不容易联系上的。现在鼠仙的窝被掏了,准备那么久的封神计划,进度直接减半。这么大的责任,肯定会扣在我们头上。”
“可那几个和尚,不是咱家人吃的,讨口封也不是咱们讨的。咱不也……”
“和你说话,真是浪费时间!我真想我的好妹妹,我可怜的妹妹,有句人话说得对,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鼠三娘感叹完,就不再搭理大老鼠。
连着敲了几次门,她吱吱叫了两声,转头朝着地上蹦去。
“我来之前,调查过岑笙的资料。以他的行动能力,听到敲门声,最迟半分钟就能开门。哪怕察觉异常,也能将时间控制在两分钟以内。”
“他直到现在都没出门,一定是看穿了我们的计划,准备憋个大的!”
大老鼠一脸茫然,“憋大的?他在里面大号?要不要我带鼠,从下水道钻过去偷袭他!”
“你真应该吃几颗老鼠药,治治你的脑子。唉……我聪慧的妹妹啊。”
鼠三娘抹了抹眼泪,飞快逃离卫生间,在客厅四处找掩体。
大老鼠不明所以,还要开口询问。身后的门内,忽然传出一声轰鸣。
一道蓝色的光柱,轰碎玻璃门,瞬间吞没门外的鼠塔。没来得及撤离的老鼠,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被光柱烧成灰烬。
只有鼠塔最顶部和最下面的老鼠,逃过了一劫。不断有灰烬,从上方飘落。几只老鼠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道人影,从卫生间内走出。
在他迈步的瞬间,门框上的几块碎玻璃,忽然掉落下来。
男人反应很快,举起手中的书挡住碎片。
其中两块玻璃,撞到书后碎裂开来。玻璃渣四溅,扎进男人的手背上。
长发男人在原地停留一瞬,无奈地叹了口气。
“霉运缠身的负面buff,还真是碍事。”
叠鼠塔的老鼠们,都成了精。
实力虽然不强,不能化成人形,但多少会一些法术。
鼠三娘担心它们不是岑笙的对手,才想到用老办法偷袭。
想着就算被识破,也能靠着鼠海战术,咬岑笙几口。
她怎么都没想到,对方能秒杀这么多低级鼠精。
大老鼠已经吓懵了,呆呆地趴在客厅中间。
长发男人蹲在它面前,用的戴着胶皮手套的手,轻柔地摸了摸它的大脑袋。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毛发很漂亮?小可怜,怎么一只在发抖,你很害怕我?”
“不要怕,我不是坏人,不会随便杀人的。来,摸摸下巴。”
大老鼠能感觉出,男人的实力不如它。只要它用出法术,能瞬间咬穿男人的脖颈。
可同伴的骨灰,还在不远处堆着。
它吓得不敢反抗,老老实实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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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笙出来时,404号房已经一片混乱。
客厅、厨房、卧室、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都被鼠群占据。
密密麻麻,一片漆黑,看得人头皮发麻。
老鼠有的只有手指大小,有的足有半人多高。
沙发和茶几,被它们啃得粉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
萧洁洁和伍庞,已经不在客厅了。他们带着还在昏睡的几个伙伴,躲进了卧室。
靠着白巧和容冶的保护,才勉强逃过鼠群的围攻,没被啃成白骨。
岑笙一露面,客厅内的老鼠,立刻齐齐朝他看来。
乌黑的地面上,猛然出现一双双猩红的眼睛。
一只头顶戴着花的小老鼠,一直在吱吱叫,像是在发号施令。
但岑笙刚刚,用充能手环轰出的一炮,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大。
任凭小老鼠如何指挥,它们也不敢上前。
卧室里响起伍庞和萧洁洁的喊声。
他们在大声询问,岑笙有没有受伤。
一张惨白的人脸,从卧室里探出来。
白巧伸长脖子看了看,声音嘶哑地道:“没事,很安全。”
下一秒,容冶将脑袋丢了出来。
染血的人头,撞到墙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弹到岑笙怀里。
那张苍白俊美的混血脸上,带着些许心疼。
“小笙,你额头痛不痛?我都说了,砸的地方不对,要砸眉心。他们太着急,根本没听进去我的话。”
“手背上怎么这么多玻璃渣?我帮你弄下去。”
一条条血线,从人头顶部钻出,缠绕住岑笙的双手。
趴在岑笙腿边的大老鼠,仰头看了半天。
“这是哪来的一个,毛、毛荔枝?”
岑笙:……?
容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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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冶放心不下爱人,也不想放过大老鼠。
他把脑袋,竖着掰成了两半。一半飞回卧室,一半留在岑笙手里。
岑笙捧着老攻的半边人头,呆呆地站在原地。
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老鼠们也没见过这样的操作,全都愣愣地看着。
直到容冶飞出血线,死死勒住大老鼠的脖子,鼠群们才回过神。
戴着花的小老鼠,咯咯地冷笑几声。
在岑笙的注视下,她身体逐渐扭曲,四肢越来越长。最后变成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美艳女人。
女人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悲伤。
“我可怜的妹妹,三姐今天,终于能给你报仇了。”
岑笙沉默一瞬,“你的妹妹?是不是萧舒?”
“你还有脸提她的名字!”
女人面色阴沉,长裙不停飘动,隐隐有黑气从下方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