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老人推到一边,直奔房屋,“我管你是阿喜,还是阿猫阿狗。等着,我这就联系我爸!”
容冶假装扶住老人,实则将她束在身边。不到几个呼吸的工夫,岑笙就闯进了屋。
孟享看不惯黎萧仗势欺人,又觉得老人的表现确实诡异。他跟着大部队,犹豫着要不要阻止。
灯笼挂得很低,岑笙路过时,特意避开了灯笼。
他手握原文,知道大致剧情。听到老人说出‘阿喜’和‘鬼新娘’,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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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狐仙当老大》的寡妇村剧情,虽然惊险刺激,但并不复杂。
村子原名叫娘娘村,村里有个结婚习俗,女孩到了15岁,要选人家成亲。
父母会将女孩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装进包里。再往里塞入红枣花生、女孩的一缕长发、和穿完没洗的内裤。
等装完所有东西,将布袋子,绑在家里最能下蛋的老母鸡身上。
找村里的神婆算好日子,给绑着布袋的母鸡,头上蒙上红布。由家里的男性长辈,将鸡丢到村子中央的枯井里。
如果女孩有心仪的对象,可以将男方的名字和八字,塞进母鸡的嘴里。
如果没有,则由父母,选择合适的男方。
母鸡前一天晚上丢下去,第二天捞出来。要是在一天之内下了蛋,女孩就要跟相对应的男方成亲。
要是没下蛋,就一年后,再重复一遍流程,直到母鸡下蛋为止。
先不提用母鸡代表新娘,尊不尊重女儿。岑笙刚拿到原文,还没看后续剧情时,就觉得这个陋习是漏习,到处都是漏洞。
放母鸡的日子,是神婆挑选的。鸡是家里男性长辈,送到井中的。这期间,女儿不得参与,不得干涉。
他们有的是机会,提前往井中放鸡蛋。抱着母鸡回家的途中,也可以塞蛋。
同样的,对女儿选择的男人不满意,哪怕母鸡真的下了蛋,他们也能拿走藏起来。
没有有效的监管手段,完全由女方长辈操作。只靠良心和对神明的敬畏,保证结果的真实性。
看似尊重女方意愿,实则全看女方家人的想法。
后面的剧情,也印证了岑笙的想法。娘娘村的人,并不封建迷信,他们选择性愚昧。
打着尊重传统的口号,卖女儿收彩礼。只要给的钱足够多,他们能把15岁的小姑娘,嫁给50岁的老光棍。
女孩嫁的不好,家人还会在她出嫁时,跪在地上哭嚎。抱怨老天,不公娘娘无眼。以此来证明,不是他们要卖女儿,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村里的神像,承受了所有的罪孽,和少女的怨恨。男方得到了媳妇,女方家人赚到了钱。
文中的鬼新娘阿喜,遭遇比村里的其他女孩,更加凄惨可怜。
阿喜还没出生时,被父母指腹为婚,预定给了邻居家。
在双方父母的有意撮合下,阿喜和邻家男孩阿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雁珊町
好景不长,在阿喜13岁时,阿山的父母去城里卖山货,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只有13岁的阿山,坚强独立,还很懂事。
在亲戚的帮助下,操办完家人的葬礼。他跪在阿喜家门前,向着她的父母发誓。
‘我知道,我家出了事,现在配不上小阿喜。但我会跟着叔叔他们,去城里打工赚钱。白天干活,晚上念书。一定不让阿喜,跟着我吃苦。’
‘我过几天就离开,过年跟着大伙回来。到时候我会带着钱,证明我有能力,撑起这个家。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让阿喜跟别人好!’
在村民的围观下,阿喜的父母,连忙把男孩扶起来。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是那种势利眼的人?咱俩家关系这么好,我们没能帮上忙,已经很愧疚了,怎么可能棒打鸳鸯。而且这种事,也不是我们做主,要看娘娘的想法。’
梳着两个小辫的阿喜,躲在哥哥的身后,满脸通红地看着阿山。
村里结婚早,孩子也都早熟。阿喜知道,面前这个瘦瘦小小,但勇敢可靠的男孩,会是她未来的丈夫。
临走前,阿喜偷了家里的红布,盖在头上,跟阿山成了亲。宾客,是家里的所有鸡。
她告诉这些鸡,未来被她父母选走,一定要努力下蛋,让他们在一起。
阿山很能干,也真的信守了诺言。过年时,给阿喜家送了两千。
他年纪还小,这是他能赚到的所有钱。再过几年,他成年了,能挣的更多。让阿喜的父母,不要着急。
随着时间流逝,15岁的阿喜,长得愈发水灵出众。村里很多人,都想把她娶回家。
有人开出了高价,高到足以让阿喜哥哥和弟弟,都娶到老婆。
家人表面遵守约定,让阿喜将阿山的八字塞进母鸡嘴里。第二天去取母鸡,发现井里有鸡蛋,他们立刻将鸡蛋藏了起来。
躲在附近的阿山和阿喜,看见了一切。
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两人瞬间明白,阿喜要被卖了!
两个孩子很有主见也很机敏,出门监视母鸡情况时,就提前带好所有证件和行李,做足了准备。
见势不妙,阿山带着阿喜私奔。阿喜也很果断,毫不犹豫离家出走。
她明白,逃跑不仅仅是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也是为了下半生,不给别人做奴隶。
她的命运,不能被一只母鸡、一颗蛋、一堆不属于她的钱支配!
两人一路逃出村子,跑进县城。买了大巴车的票,连夜离开了长庆市。
为了不被抓回去,他们在隐姓埋名。暗中联系律师,不断搜集证据。
没有哪个地方,能让阿喜躲一辈子。只有将村民和父母送进监狱,他们才能真正摆脱控制!
三年后,父母带着人,敲开出租屋的门。让他们选择好的男方,强迫了阿喜。
对方人多势众,阿山又不在家。阿喜没反抗,只有保留体力,才有机会逃跑报警。
可直到最终,阿喜也没能等来救援。
她怎么都没想到,父母给她安排的,居然是冥婚。
她像一块,早已被分好的肉。身子被卖给男人,现宰现杀的尸体,预定给了另一户人家。
阿喜的父母,在阿山家的老房子前哭喊。说他们的女儿,被他害死了。
还被不开眼的娘娘,许配给人做冥婚。他们的孩子,命怎么这么苦。
等阿山带着警察找过来时,阿喜已经下葬,彻底没了。
警察找不到证据,拿村民没办法。
警察走后,阿山砸烂村里供奉的神像。烧了那些男人家的房子,捅死阿喜的亲人。
报完仇,阿山吊死在村口的树上。一双充血的眼睛,满含怨毒地瞪着村子。
在他身后的树上,还写的密密麻麻的血字。
【你们见死不救,毫无人性。毁了我的人生,害死我的阿喜。我要你们,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村民听了村中神婆的话,将阿山的尸体丢到枯井中,封印了起来。
从此,寡妇村就受到了诅咒。
每当公鸡鸣叫,阿喜化成的鬼新娘,就会披着红盖头出现。一天一个,一点点杀死村中所有男性。
红衣厉鬼阿山被封印压制,没办法离开枯井。每天都会抓挠压在井口的石板,哭喊着阿喜的名字。
诅咒范围很广,即使村民离开娘娘村,鬼新娘也会追过去。
就像当初,他们抓捕阿喜一样。
渐渐的,村中男性全部死绝,娘娘村变为了如今的寡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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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其实有很多无辜的人。
年幼的孩童、外地来的上门女婿、嫁入村中的媳妇、以及和阿喜有着同样遭遇的女孩。
他们对此是毫不知情,也从未伤害过两人。
阿喜死前满含怨气,又没有岑笙这类,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帮忙恢复神智。
即使原文没有明说,岑笙也能看出,这只厉鬼早已失控。
她只是隐约记得,一些女人和她没仇。
至于到底跟哪个男的有仇,她记不清,索性全杀了。
原文里,男主被鬼新娘追得到处跑。惊吓过度,和妖丹融合,实力瞬间碾压女鬼。
弄清阿喜身上的故事后,他决定让相爱的鬼团聚。搬开枯井上的石板,解除了封印。
再次见到阿欠,阿喜的怨气消散,村中的诅咒解除。
两只厉鬼相互依偎,共赴黄泉。
岑笙手握原文,本该是开卷考试。可眼前的情况,和原文对不上。
《我给狐妖当老大》中,男主进村后,就被老太太迷晕。准备宰了,做成人皮灯笼。
因为一些误会,幸存的村民,误以为阿喜杀完男人,就会杀女人。但只要家里男人还在,女人就不会死。
为了保命,纷纷用男性尸体制作各种家具。以此来保留家里的‘男人味’,试图骗过女鬼。
刚刚岑笙特意绕过去的灯笼,就是用人皮做的。屋里点的蜡烛,多半也含有男性尸体碎片。
男主遇到的老太太,表现得很慈祥和善,让人忍不住放松警惕。
村里的人,也没理由拉着路人,说什么‘要给鬼新娘找男人,只有和阿喜结婚才能离开村子。’
这简直是在阿喜阿山的雷区上蹦迪。
揣着满腹疑惑,岑笙推门进入卧室。
狭小昏暗的房间里,点着一根猩红的蜡烛。用阴阳眼,能看见一缕残留的灵魂,正在蜡烛上哀嚎。
水泥地上残留着干涸的血污,前不久,这里刚死过一个人。
灵魂太虚弱,不会回答任何问题,没有任何价值。
但岑笙看着可怜,还是把它拽了不来,让它不用再饱受折磨。
“汪呜呜汪!!!”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其他人和老太太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