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囚 第23章

“强制哪有自愿有趣?”江维吐着烟,喷在向北一脸上,半眯着眼,转头又对黄毛说:“你下手太重了,这么好的脸,可惜。”

向北一在一圈圈的浓烟里,眼前逐渐清明,但是右边耳朵还是嗡嗡作响,仅能靠左边听到点声音。

他听到江维说:“上次让你喝的是半瓶,这次也半瓶吧。”

江维说着竟真的把那瓶酒到了一半出来,并且说了一句:“你喝了,那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向北一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竟看到了码得整整齐齐的好几沓人民币,再往边上一点,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孩。

“五万块,只要你喝完这半瓶酒,就都是你的了。”

五万,五万,八个六千块余两千。不喝会被打,会给庄哥惹麻烦,喝了,有钱拿。

向北一缓缓地收回视线,忍着开始传递到大脑的痛感,肿高的脸让他有些口齿不清,他在江维呼出的烟圈里,问了一句尚能听清的:“真的吗?”

旁边的人又在笑了,向北一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笑,他拿酒进来,他们笑,他拒绝喝酒,他们笑,他被打,他们也在笑。

他在不理解中,看见江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并挑着眉把酒递了过来。

于是,他就接了、喝了。

那天那瓶酒,很贵,很腥,很难喝。向北一放下酒瓶的时候,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喝酒了。

“咳咳€€€€”

向北一擦着分不清是酒还是血的嘴角,忍着强烈的呕吐感,站起身。

“我额€€€€喝完了。”

江维笑着,心情似乎很好,他抬了抬下巴,黄毛把钱递到他手上。“来,拿着,这些都归你了。”

向北一呆呆的看着怀里的五万块,他说:“谢谢。”

于是那些人又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到最后甚至十分夸张。

向北一抱着钱,没忘记拿托盘,脚下打着晃,走到了门边。一直堵着门的人回到沙发上坐下了,向北一拧开门锁,但就在他准备卖脚走出去的时候,又听到江维开口:

“等等。”

向北一拉开门的同时转过身,看到江维手里摇晃了一个酒杯,里面的液体折射着包厢里的灯光,显得诡异、邪魅。

“刚才没分均匀,你喝的那一半少了点,这样,你把这杯喝完,就可以拿着钱走了。”江维笑着对向北一说,而方才粗暴的黄毛此刻面色竟显得有些犹豫地看着江维,还喊了声:“江哥。”

江维吐了口烟,缭绕的烟雾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怎么样?不喝的话你可不能带走那些钱哦。”

酒精尚未来得及占领向北一的脑神经,意识尚存的他看着已经拉开的门,又看了看包厢里其他坐得闲适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的人,最后视线缓缓落到江维手里那杯折射闪烁着无法分辨是何颜色的光的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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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换封面狂魔(bushi),所以宝子们认准书名,靠封面记忆可能会迷路

第28章 (4)处理了吧

“咳咳咳咳€€€€”向北一放下酒杯,咳出了眼泪,“我,可以走了吗?”

江维嘴角的笑越发明显了,他道:“当然!走吧。”

向北一转身,一步、两步、一直到第五步,陡然摔了下去,托盘、钱,散落一地,而他的双腿则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

“哈哈哈哈€€€€”包厢里的笑又开始响起了,这一次,江维笑得最大声。

晕、热、他从未经历过的、怪异的、难挨的感觉从身后某一处猛然地传开!向北一在诡异的笑中惊恐地挣扎着,手脚并用地朝着门口爬去。

黄毛皱眉看着江维,这次他没有吭声,而边上另一个蓝毛:“江哥刚刚加的料这么猛?不过就让他这么爬走了吗?”

“新品呢,还没试过。”江维弹着手里的烟,眼里是血腥的红,他看着已经爬到门边的向北一,“急什么,再让他挣扎一会儿,C 起来会更带感。”

来个人,小布、庄哥、小孟,救救我。向北一在心里无声地一遍遍喊着,他一寸寸往前爬行,终于,他双脚离开了包厢的门槛,他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双正走过来的皮鞋。

救我,但他喊不出声,他汗湿了全身,额角低落着都打的汗珠,他望着那双皮鞋,一点点地爬着,但,他爬不动了,双脚被两只大手钳制住了,一点点往回脱,他身上的衣服剐蹭在地上,翻卷了在了胸膛,于是柔软的腹部贴着门槛,就那么被脱了回去。

那双皮鞋消失在视野里了,耳边是重新喧噪起来的笑声,向北一神智已经不清了,他感觉有人在脱他衣服,但他没有了一丝力气去阻止。

他想起了医院的老院长,他在心里无声地喊着爷爷,但这一次,老院长却没法再像小时候那样帮他把坏人赶跑了。

此时,寒邃站在关紧的门前,缓缓抬脚。

刚刚上了电梯后他就没让吧台的人跟着,他出了电梯,拐过墙角就看到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在八号包厢门前隔壁的地上爬行。

他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这种一目了然的事对他而言也不稀奇,但这里总归是庄承的地盘,出了事也不好看。

他对这里的管理模式不清楚,也并没有要出手解救那个服务员的想法,只是准备打电话给庄承。

结果里面又出来一个人,拎起了地上那人的两条腿。

此时他离那个人不过三米远,出来的人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行为被看到,看到寒邃还对他挑了挑眉,问:“帅哥要一起吗?”说罢看他不出声,就那么将地上的人脱进去了。

寒邃视线一直落在地上的人身上,他翻出庄承的电话,但还没拨出去,手指就在看到地上那人腰间的一抹拇指大小的红印时,悬住了。

偶然还是巧合?不解与疑惑同寒邃眉间的皱起而在心里盘旋。

他望着眼前砰一声关上又反锁上的门,下一秒:

“砰€€€€”

门板突如其来的倒下,包厢里的所有人包括江维都是震惊的,震惊过后是恼怒,再然后嘲笑。

蓝毛看着面生至极的寒邃,对着江维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来个不知死活的。”

边上一个头发颜色是正常黑的痘印男,正是把向北一拖回来那个,“刚才问你要不要一起玩,你又不哼声,关门了你又踹进来,搞什么鬼?”

黑发可能神经比较大条,也可能是因为寒邃周身太过于平静了,他甚至没看出敌意来。

江维眯着眼,看着寒邃,松开了正在拽向北一裤子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兄弟,不是圈里的吧?”在F市的上流圈里可没见过这么一号人。

寒邃沉默着,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包厢里的所有人,最后落在趴在桌子上、光裸着的、骨瘦嶙峋的上半身。

那枚红色胎记,在灯光下轮廓更具体了,明晃晃的红经过视觉神经传入寒邃的大脑里,点开了记忆的播放器,随后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哥哥,我这里有红色的呢!”小小的人捞着身侧的衣物指着自己腰间。

“哥哥,爷爷说这是胎记!”小人儿喜乐的脸上挂着汗水,说着扑进他怀里像发现了宝藏一般。

“呜呜呜,哥哥,我受伤了,痛痛,你看我这里红了一块,出血了。”耍赖的机灵小鬼还试图拿那一枚像星星被啃去两个角的胎记赚取生气了的少年的搭理。

记忆的闸门关上,寒邃淡淡地勾起了唇,把手机放进口袋,目光平直地看向江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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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承满脑子问号地看着寒邃抱着满脸青肿、像被仍进冬季的河又被捞上来的煮熟的虾一般呓语嘤咛着的向北一从包厢里走出来,又看着包厢里飞溅的血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

他哑言着张了张嘴,不用问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一阵怒火攻心,庄承一改平日的随和,转身对着身后的负责人:“谁叫你让向北一上来这里的?!我他妈的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让一楼的所有人往楼上送东西!你耳聋了?!”

负责人有苦难言,不明白也不敢解释,低着头挨训。

话落,因为了解寒邃洁癖不喜近人的性子,庄承压着火气伸手打算去接过向北一,但手只碰到了向北一的衣角€€€€寒邃圈紧了怀里的人避开了他的手。

庄承持续懵着,但寒邃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只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淡淡地对庄承说了一句:“处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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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走了,等我带好吃的回来。

(背着手,沧桑落寞地走在落满夕阳的街头 )

第29章 你需要习惯我

车身凹陷的迈巴赫无视车窗外李€€和陈祈眠的声音径直驶离,围观的人群在交警的驱离下也逐渐散开,救护车鸣着笛紧随其后赶来,整个现场都在有序地混乱着。

陈祈眠看着扬长而去的迈巴赫,本能的要追上去,但腿上的剧痛却将他死死地拖缠在原地,挣扎不得。

陈祈眠整个人都是懵的,极度茫然、无措€€€€他的顶头上司,把他昨晚刚表白的、喜欢的人,强行、带走了?原因何在?这对于此刻的陈祈眠而言,无异于一个世纪大迷题。

心中的不解和迷惑随着追上前去的李€€的嘴里吐出来的那些他听不懂的话和他那明显与往日里吊儿郎当差异极大的语调越发的蒸腾而上。

一时间,陈祈眠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种种,从自己进入HL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想到向北一身世和三年前莫名其妙的性格变化的种种,但却怎么也无法将他们连接成线,就像无法将北极熊和黄土高坡的泥归并于一体般。

他拼命地想要找到能够关联的蛛丝末节,但一遍遍推演出来的结论又被他一遍遍地推倒,直到救护人员要将他带上救护车时,他才从茫然的思索状态中脱离,想着去问今天所有的表现都十分异常的人,但接着他便发现他现在唯一能问的人€€€€李€€早已不见了踪影。

已经离开那个混乱现场的李€€现在不确定寒邃到底是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寒€€为什么会开车来撞人,而寒邃又为什么怎么突然出现并将向北一麻醉还直接带走了???只知道自己前段时间的某个直觉好像真的要成真了,自己这两三年的努力看来是真的要白费了。

另外,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要在陈祈眠面前伪装下去,于是趁着陈祈眠在反应过来之前干脆直接溜了。

此刻,迈巴赫里,充当司机的裴执和副驾驶的人一声都不敢吭,默默地挨着车里的低气压。

这两年他两其实一直都在向北一外出的时候跟着,而向北一也一直没发现过他们,唯一的一次还是上次在乡下院子拐角向北一摔那一跤的时候让他没注意视角盲区导致的暴|露。

一小时前,突然收到让他准备麻醉的命令,他其实也懵,一直到后座的人出现他才真正反应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只是……

裴执看了眼后视镜,但挡板已经升起了,隔绝了一切窥视的可能。

此时的挡板后,空气都很安静,安静到能完全地听清楚那道轻弱的呼吸。

昏迷的人儿此时此刻被圈在宽阔的怀里,那是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完全掌控的姿态,像羊肉叼在狼嘴里,不容侵略般。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抚摸在削尖的脸侧,拇指在此刻并不红润而显得有些苍白的唇边轻轻摩擦着,向北一毫无知觉,一同那道炙热得近乎有些疯狂而又怜惜的眸光也一并无法感知。

其实仔细些看,就会发现那双大手是发着细微的抖的,而那双低垂深邃的眼眸深处也藏着后怕。

寒邃低垂着眸,圈在向北一腰间的力道出卖了他表面的淡然,谁也无从知道他看着那辆白色宾利冲向小区门时的心跳是多少,也不知道他在撞上宾利的前一刻脑子里都在回忆着什么,也许是那朵向日葵,也许是那枚红色胎记,又或者是那双含恨的猩红着望着他的眼眸。

冬阳在午睡时翻了个身,洒落的光便倾斜了,从车窗透进来,被过滤得单薄。时间的齿轮也在转动着,在沉重发涩的咬合间一去不再复返。

然后在这片没有计时的单薄光晕里,车厢的后座诞生了一个吻,很轻,但却极具控制欲。

放你走是为了让你更好的接受和习惯我,可你身边太多不懂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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