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官也不多话,直接一个电话下去,叫人把所有人困住,现在一个都不准放走,再名人把宴会厅内所有花草搬走叫专业人士来查验。
等他做完这些时,霍则商似乎又难受了起来,用手撑着头闭着眼睛,眉间是深深的褶皱。
执政官是beta,并不懂被信息素支配的痛苦,但也能从霍则商的表情里明白有多难受。
执政官站在他旁边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霍则商愣了一下,但没有抬头,他向来是坦荡的人,是他怀疑的事情他不会否认。
得到肯定的答案,执政官叹了口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解释说:“国家需要你的时候,我不可能对你下手。”
“嗯。”
霍则商其实也不过是怀疑了一瞬。
内忧外患还没有解决,执政官再急着从他手上夺权也不会挑现在。
其实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向来非常微妙,在外他们似乎一直是配合默契的首领,是国家和人民的守护神,对内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牵扯,关系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纯粹。
霍则商从小被养在老执政官身边,一开始老执政官是把他当下一任执政官培养的,是霍则商自己不愿意去政坛。
尽管都说他背靠着强大的霍家,只有老执政官和他自己才知道,从肩上承担起这份责任开始,他就没有接受过任何特殊待遇,他也是自己从普通士兵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的。
霍则商在军事上的天赋无人能敌,年少成名,呼声又高,而执政官忌惮他的影响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霍则商不信任执政官也很正常。
执政官看了他一会儿,动动唇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霍家父母赶了过来。
他的订婚宴霍家也受邀出席,霍家两位自然也会给个面子赶过来,但只不过是露个面。原本是和执政官打完招呼就离开了,没想到会在路上接到这个消息,就又急匆匆的折返回来了。
“执政官先生,则商怎么样啊?来喊医生看过了吗?”霍夫人看着霍则商惨白的面色,焦急道。
执政官微笑道:“放心吧,暂时稳下来了,医生也在来的路上了。”
话音刚落,那烈酒的味道又开始逐渐浓重,霍则商看都没有看霍家夫妇一眼,只是哑声说:“你们出去。”
执政官忙道:“霍夫人,霍先生,先出去吧,等医生过来。”
霍夫人看着霍则商这幅单薄又冷漠的模样,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还不知道是有人陷害了霍则商,只以为是霍则商的发情期又提前了,着急忙慌的看向执政官,道:“我听说夏清棠也过来了对不对?”
霍则商听到这一句,霍然站起了身,目光阴霾的盯着霍夫人,那眼神里面没有丝毫温情,甚至暗含警告:“你想干什么?”
执政官见势不对,忙道:“霍夫人……先出去!”
霍夫人看到儿子的眼神心里痛的更厉害,沉声道:“霍则商,你尽管恨我们!我们都是为了谁好?你现在这样子都是谁……”
“出去!”
霍则商骤然暴怒,连额头都暴出了可怖的青筋,把霍先生和执政官都吓到了。
“我警告你们,不准再去找他,也不要再去打扰他的生活!”霍则商声音很哑,但又字字沉重:“否则,我绝不会再顾及那点可怜的亲情。”
“你……”
霍夫人被他的话伤到,一时呆愣在了原地。
霍则商说完,又看向执政官。他面色惨白,目光阴霾,话语却沉重而清晰:“沈灼,恐怕又会再生变故,麻烦你让宋霆送清棠回s市,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要让人任何人告诉他。替我保护好他和颂祺……拜托了。”
他没有喊他执政官,而是一个朋友的身份,在恳求他的帮忙。
执政官心里一沉,郑重地点了点头,哑声说:“我会的。”
“谢谢。”
霍则商这才骤然失去了支撑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彻底失去了意识。
*
夏清棠在听到说霍则商出事了的时候就已经预感不妙,他看到周围的人到了一片,宴会厅内混乱不堪,霍则商的信息素浓度前所未有的高,经历过霍则商易感期的夏清棠几乎是瞬间就明白霍则商的易感期提前了。
可是s级的alpha是有高强度的易感期感知力的。易感期的前几天他们的身体会发热、头晕,这都是非常明显的变化。
而且他们结婚那年霍则商就是因为在营地被人陷害易感期突然来临的。那之后霍则商就一直对自己的易感期非常敏感,只要有不对劲就会去军区信息素检测所进行检测,如果得知易感期即将来临,他一定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公共场合。
然而自己今天见到霍则商的时候他明明非常正常,一点征兆都没有。
夏清棠心中一凛,有个不好的猜测盘踞在心头。
夏清棠走到宴会时,那里已经没有了执政官和霍则商的影子,只剩下几个警卫和庄园里的保姆管家在安慰尚未反应过来的燥乱的人群。
即使夏清棠刚才不在宴会厅,也能想象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霍则商的信息素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一些信息素等级低的omega还在捂着胀痛的腺体发晕,直到警卫员打开宴会厅所有的窗户透气,空气中s级alpha的信息素散去一些了才看着有好转。
但是夏清棠很快发现,自己成了人群里最异样的一个。
所有人都对霍则商的信息素有感觉,唯独他却一点事也没有。
他洗去了霍则商标记,按理来说霍则商也会洗去他的标记,那么他在感受到霍则商信息素的时候就应该和他们一样感到痛苦。
可是他并没有?
难道霍则商并没有洗去自己的标记吗?
夏清棠呼吸都紧了紧。
但仔细想想,这样也并不合理。
就算是自己洗去了霍则商的标记,alpha却没有洗去他的标记,可s级的alpha在易感期时仍然会有对自己已经标记过的omega发动生理控制的能力。
也就是说,霍则商这样高浓度的信息素是可以催发夏清棠的发情期的,没道理夏清棠只是闻到了他的信息素,却一点事也没有。
一个易感期的alpha,更何况是s级的alpha,夏清棠是见过的,没有丝毫理智可言。他们的头脑被情.欲和贪婪所掌控,会对自己的omega做任何事,也会愿意为自己的omega做任何事,是最危险也是最好控制的时期。
所以夏清棠并不认为霍则商能够在这样鱼龙混杂的时刻认出他的信息素,从而绕过他对其他人群进行精神冲击。
更何况今天夏清棠喷了很多抑制剂,阻隔贴都贴了三四个。
那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放心吧,前面已经说过霍则商和霍家亲情淡薄,他走到这个位置没靠过霍家,霍家父母对他的关心也是来自于血脉亲情,但这点可怜的亲情也早就被他们消磨干净。霍则商连自己都不再踏足那个家,自然不会再让清棠和小宝再沾染他们半点。
所以不用担心清棠之后还会不会再见霍家人,绝对不会了。
而且霍则商要是连这点意识都没有,那他可以直接被推进火葬场烧了。
题外话:有奖竞猜前夫哥腺体咋了?(100点)
预计这个月会全文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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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家里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第56章
舆论风波。
没等夏清棠再继续多想, 就有人已经急匆匆走到了他的身边。
“夏先生,我带您走。”
是赶过来的宋霆。
夏清棠愣了下,正要问他霍则商去哪儿了, 旁边的警卫就立刻出来拦住他们, 板着脸说:“先生, 执政官吩咐过, 今天晚上来参加宴会的一个也不能走!这位先生必须留在这里!”
宋霆并没有多言, 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给警卫员看, 警卫员见到那个金色徽章的证件,立马就不再多说, 语气也温和下来:“我马上派人将你们送出去。”
宋霆看上去很淡定,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他向来是做事多但是话很少的人,和霍则商一样。
尽管如此,夏清棠却还是从他急促的脚步和起伏的胸膛感觉出了事情的异常。
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再去管霍则商的事情, 可他还是想弄清楚埋藏在心底的疑惑,想知道为什么霍则商的那样强攻击的信息素对自己毫无作用。
霍则商做了什么?或者说, 他对自己的腺体做了什么?
今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他的易感期突然提前?
在回去的路上夏清棠问了宋霆第二个问题,宋霆回答说:“抱歉夏先生, 指挥官的身体问题也关系到国家,我现在不能告诉您。”
说完宋霆又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不留情面, 连忙又补充道:“不是不信任您的意思,只是这是执政官的要求。您放心,指挥官没事,是他让我带您先回去的。”
夏清棠垂下了眼没再多问, 但多少放下了点心。
但夏清棠也没想到宋霆指的“回去”是把他和夏颂祺连夜送回s市。
他问为什么, 宋霆只是回答说;“执政官说指挥官这次被人陷害, 肯定是内部出了问题,可能……还会出半年前那样的事情,执政官让您和小少爷先回s市。安全起见,您和小少爷最好还是先住在竹坞碧海,那里安全系统更完善,离市中心也较远,届时身边会有人保护你们。”
夏清棠想到半年前那场历历在目的枪击案所以还心有余悸,哑声问:“是……又要全国警戒了吗?”
宋霆说:“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按照执政官的意思,应该马上就会了。”
宋霆的暗示意味很明显,他是在执政官和霍则商身边周旋的人,国家局势也没有人会比他们知道的更快。
夏清棠再没有异议,和家里人打过招呼只说是工作室出了问题,然后连夜带着夏颂祺乘坐执政官安排的私人飞机回了s市,宋霆也跟着他们一起。
下飞机后,宋霆将他们送去竹坞碧海,他的任务就是留在s市一起保护他们。
夏颂祺很聪明,他肯定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夏清棠没说,他也什么都没问,一回到s市就听夏清棠的话乖乖睡了,只有夏清棠侧夜未眠。
而就如宋霆所说的那样,他们回s市后没多久,几乎不过一个星期,帝都就发起了一起特大□□。
几个暴徒身上绑着五斤炸药,在中心城引爆。
只能说很幸运的是,执政官和霍则商早有远见,这些暴恐组织成员为了引起巨大骚乱,一般都会选行政中心的市中心,他们有所预料,此前就已经秘密派了很多便衣警卫和士兵在各省份的行政中心巡逻,一发现不对就立马遣散开了人群,但仍有人员伤亡。
他们损失了五个警卫员,四个群众也因逃脱不及时死在那场爆炸里,伤残人数更是数不清,有断手断脚的,也有还未彻底脱离危险的。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先是暴动事件的突然发生和持续发酵将民众的恐慌抛到了高潮,随后不久就有人曝出执政官订婚宴上指挥官信息素失控的消息。
就在□□发生后不久。
这无异于是在本就沸腾的锅炉下再添上一把烈火,这把火越烧越旺,没过多久就在全国引起了骚乱。
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没过多久“指挥官是因为被暴恐成员陷害,摄入特质毒药才会造成信息素紊乱”的传言逐渐传开传大。
没有人会再放心国家的领导者是一个信息素紊乱随时的alpha。
甚至有一些匿名网友还有头有尾的分析说,帝都中心城的□□就是有国家内部人员在捣鬼。明明执政官已经清理的那样干净,为什么还会有漏网之鱼?是什么样的人能躲过执政官的监控,在中心城的那样的敌法发动那样一场□□?
而迄今为止,唯一能和执政官平起平坐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霍则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