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心跳加速, 因系统的说辞狠狠心动了。
他哥……在现实里会是什么样的人?
【再等两周就好。】季眠在心里对系统说道,【等小野好好考完试。】
【哼。】
【……】季眠自知理亏, 没敢吱声。
吃过蛋糕,家里几人皆是默契地早早上楼休息,以免打扰骆野早睡。
骆野上楼后, 在门口问了季眠一句:“哥哥, 你心情不好吗?”
季眠微怔, 道:“没有。”
“别多想,好好休息准备考试。”
见也问不出个什么来,骆野只好“嗯”一声,回房间休息了。
*
一周后,骆野的高考顺利结束。
考完试之后几天也没闲下来,先是回附中,腾空书桌清扫教室,没过两天就又是谢师宴。
谢师宴办在晚上,骆野七点从家里出门,等参加完从餐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九点还多,身上带了一些酒气,不重。
饭桌上,班上的男生起着哄要了酒,给老师们敬酒。高考结束,骆野心里也很放松,便跟着气氛喝了一两杯。
走在回家路上,心里莫名有些空。
高考前,走这条的时候,骆野会想着晚上回家要做的题、要努力追上哥哥……考试结束以后,这些支撑着他走了三年的目标也跟着消失了。
他甚至有点不想回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之前回家还有一张张的试卷等着他做,现在有什么呢?
骆野这时候发现,自己的生活比起同龄人其实很无趣。能让他感兴趣的事情不多,游戏、影视,他都不怎么提得起兴趣。连个打发时间的爱好都没有。
从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他的生活其实既枯燥又乏味,没有丝毫期望可言,只是习惯性地向上,做到第一,做到最好。
心脏开始漏风,从中呼啸而过的风声穿透胸膛。骆野皱了下眉,打住了这些突如其来的消极思绪。
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
骆野打开门。
从门缝中透出的来自客厅的温暖光芒令他晃了下神。
出门的时候,他应该有把客厅的等好好关上的。林妈今天走得早,也不可能有这种疏漏。
推门进去,客厅的空调也是开着的,原来也有电视机的声音,只是声音不大,骆野方才在门外没能听见。
有人回来了。
他视线转向沙发处,沙发中央的青年抱腿坐着,身上裹了一条毛毯。
不开空调嫌热,开了又怕冷。家里除了季眠,也没谁会这样。
季眠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大概是看电视看得久了,眼神有点失焦,明显是困了。
骆野一路走回来的沉闷倏地消散,好像世界中心都被点亮,打上一层温暖的橘光。
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知道,除了眼前的人,这世上再不会有谁能给他如此感受。
骆野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季眠的脸上移开。
“哥哥,今天怎么回来了?”
季眠清醒了几分。“这两天不太忙。”
而且,系统也一直催促他回来走剧情。
骆野应了声,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杯水。
“喝酒了?”
骆野一愣,不知道季眠怎么闻出来的。
他明明离他很远,而且只喝了两杯而已。
季眠指指他的脸,“脸有点红。”
骆野拿着纸杯,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下脸。的确是烫的,但并不是因为喝酒,单纯因为刚才心跳过快脸红了。
季眠误打误撞居然猜中了。
“嗯,喝了一点。”他笑了一下,“今晚谢师宴。”
骆野扔了杯子,看季眠还没有准备要上楼休息的打算,也在他身边做下来了,舍不得上去。
季眠还是那个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坐姿,披着毛毯,手臂环着两条屈起来的腿。
小时候骆野只觉得哥哥身体软,能把自己盘起来,现在大了就知道这种坐姿其实不太好。
他出声:“哥哥,这么坐对脊椎不好。”
“……”
季眠默了默,松开手不再盘着自己了,两条白细漂亮的小腿从毯子里面钻出来。
他没注意到,当把两条腿露出来的时候,身边的人似乎是愣住了,直勾勾瞧着他纤细的脚腕。
季眠的脚踩在沙发上不肯放下去,觉得脚碰了地总让人不舒服。
脚腕处忽地一热。
骆野攥住了他的右边脚腕,将他的腿强硬地放回到地面。
季眠:“……”
一条腿放下,骆野还要去够他另一条腿,但季眠赶在他手伸过来之前就先撂下了。
随后,他便看到骆野滞在半空的手僵住,慢吞吞收了回去,长睫缓缓垂下。
季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难不成刚才其实是勾引的手段之一?
他犹豫了下,假装自己有被引诱到,右手动了一下,想碰碰身旁的人。
抬起来,又停住,担心万一是自己误解了呢?
“哥哥。”骆野捕捉到他的微动作,眼睛盯着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回绝对是引诱了。
季眠心里发苦,但掌心还是抬起来抚上骆野的脸颊,再慢慢移到耳廓,充满情色意味地轻轻揉弄。
骆野低垂的眼睫微微发颤。
这人的动作太轻了,像羽毛拂过,根本解不了心痒。
蓦然,季眠的手背被骆野按住。
他以为骆野终于对自己的触碰忍无可忍了,不想下一秒,对方却抓着他的手向下探去,在喉咙的位置停下来。
骆野按着他的手很用力,季眠被带动着,被迫用力抚摸他的颈部。
他眼睁睁地看着骆野被自己手指碰到的皮肤红了起来,眼睛睁大了,茫然看着骆野被揉红的颈部皮肤。
直到他的手指碰到喉结。季眠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那突起处拨了一下。
骆野整个人兴奋起来,呼吸瞬间不稳。
他朝季眠俯下身来,原本是想在他唇上吻一下,快碰上时才想起来自己今晚喝了酒,嘴唇估计也有酒味。
骆野只好偏过头,脸埋在季眠颈间,后背弓成一道弯曲有力的弧线,随着剧烈的呼吸不断起伏。
季眠意识到这势头好像是要来真格的,立刻让系统屏蔽了画面。
系统切断联系之前,还特意叮嘱他:【待会儿记得放开点,不然刑期不够。】
季眠:【……】
沙发宽度有限,骆野腿长压根放不下,膝盖勉强跪在沙发上支撑身体。
季眠小腿在沙发悬空,身体莫名使不上力,很没安全感。两人这种姿势都不太舒服,但没有一个人肯调整一下。
季眠还是待得难受了,无意识地抬起腿想把脚收回沙发上。
结果膝盖抬起来的时候,不知碰到骆野哪里,害得在他身上的人闷哼出声。
骆野一把扣住他乱动的膝盖,在季眠膝盖上面乱蹭。
季眠碰到那热烫的触感,整张脸顿时红透。
“哥哥。”骆野低声叫他,声音哑得吓人,“哥哥……”
季眠脸红耳热,又隐约觉得好像不太对。
作为“受害者”,骆野似乎有点太主动了,这要是取证,怕是说不清。
但要让他来主动?他不会当上面那个啊……
不过原剧情里,原主应该也没有真做,否则最后的罪名就不是猥亵罪了。
季眠略一思考,搂着骆野脖子的手放下来,忍着羞耻心探向自己的膝盖。
骆野的长裤上有绳带系着,季眠的视线被骆野的脑袋挡着,看不见那绳子是怎么系的,摸了半天才找到绳结的头。
他扯开绳结的时候,骆野的身子陡然僵住,也不乱动了,静静地等着,期待着。
*
骆野很喜欢季眠的手,微凉的体温,碰到皮肤的时候总能让人颤一颤。只可惜没什么力气。
季眠要是知道骆野的想法,一定会为自己酸得麻痹的手臂感到委屈。
许久,他推开骆野,打算起身上楼。
骆野立刻一手勾住他的腰,声音还没恢复,喑哑的:“哥哥,你去哪?”
季眠心想:给你留出私人空间,方便报警。
嘴上却说:“洗手。”
骆野瞧着季眠被他弄脏的手,没好意思再抓着人不放。
季眠快速上了楼,用胳膊肘拧开门把手,洗完手擦干,再折回卧室门把门反锁上。
他自认刚才算是挺放得开了,骆野那么聪明,应该总能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