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哼了一声,“能搞进去也是一种本事,你让你爸搞搞试试看?”
“反正你看家豪现在在电视台里多轻松,多体面。”孙叔似想到什么,有笑了,“别的不说,今天他们领导还说要来我们家做客呢,这不,我们饭菜都做好了,我出去买杯好酒€€€€”
话音刚落,电梯又“叮咚”一声开了,两个人正好走出来。
一个就是孙叔儿子家豪,另上了年纪,挺着啤酒肚,看到过道里这么多人,似乎都有点诧异。
但下一秒,那个啤酒肚看到阎南修,眼睛倏地愕然睁大。
孙叔眼睛一亮,那叫一个老当益壮,一个箭步就过去,想要和人握手,“你就是家豪的领导吧,幸会€€€€”
他幸会两个字还没说完,却忽然傻眼。
因为他儿子领导直接越过他,去到了隔壁杜家。
“唉哟,这也太巧了,阎€€€€”
阎南修似笑非笑地看他,“叔叔好。”
杜超还在旁边惊讶,“小阎,这你是叔叔吗?”
阎南修“嗯”了一声,“以前见过。”他黑眸要笑不笑地看着眼前人,又重新强调一遍,“叔叔,好巧。”
那领导人精的很,哪里不知道太子爷是什么意思。
一下改了口,把“少”字咽了回去,满脸堆笑,“唉哟,小阎好小阎好。”
“我就说今天出门有好事呢,这都能撞上你,你说巧不巧。”他喜得溢于言表,巴结地拉住阎南修得手,“实在是有缘,有缘啊!”
孙叔动作顿时僵住。
……这是怎么回事?
他儿子孙家豪也是一脸震然。
这回可是废了老大劲才把主任请到家里,就想探探正式编的口风。
这主任在办公室里能力一点都不突出,就是家里关系非同小可,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听别人溜须拍马的份€€€€他这是头一次见他这么上赶着,要去和一个年轻人握手。
这怎么都不像一个正常的和小辈对话的关系,偏偏碰上的是神经大条的杜超。
杜超“哈哈”一声,“要不你也去隔壁吃饭?”
阎南修歪头,“不用了。”他把手抽出来,“我看你应该也有别的事要忙,就不多叙了。”
那领导连连点头哈腰的,“好好,好好,你也忙你也忙。”
杜承其实也没想靠太子爷装这个逼,但是说实话,看到孙叔那副傻眼的样子,他还真的是有点暗爽。
其实孙叔也不坏,明里暗里的喜欢借着关心来比较,证明自己家就是过得最好。
……有时候听多了确实有点烦。
但想想自己这么狐假虎威,杜承也有点不大好意思,他咳嗽一声,“走吧走吧。”
“我们堵在这里,”杜承囫囵赶人进门,“等下打扰人家吃饭了。”
那领导还守在他们门口,“唉哟”一声热情洋溢,“小弟你这话说得,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是我打扰你们了才是。”
杜小弟,“……”
杜承脸皮薄,hold不住这样尴尬局面,连连点头进了家门。
除了这桩尴尬事外,其余倒是没什么。
中午吃的饱,晚饭就随便做了一点。晚上,四个人就窝在客厅,杜超又在和阎南修东聊西聊,杜承看电视剧,偶尔也插上几句,杜启打王者。
阎南修洗完出来,换上了一样的蓝色小熊家居服,黑发湿漉漉坐在床边。
杜承打了个哈欠,“你要困了先睡,我洗完就来。”
他说完就去洗澡。
阎南修擦着头发,懒懒“嗯”了一声。
杜承洗了一会儿,阎南修手机又忽然响了响。
齐明再给他发消息。
文川少一:[房都收拾好了]
文川少一:[我叫人把车开过去?]
文川少一:[车要啥?我不管,我得留布加迪泡妞]
文川少一:[?]
这些都是之前发的,刚刚发过来的是一条[人呢?]
阎南修随手打字过去。
S.:[三天到了再说]
手机又噔噔噔连响三声。
文川少一:[?]
文川少一:[??]
文川少一:[不是,你现在在哪呢?]
文川少一:[?]
杜承恰好洗完了,边擦着头发边打哈欠走过来,带着困意问,“有人找你?”
“……”阎南修随口,“Sales,不用理。”
说完,太子爷一脸淡然地把齐明的权限改成了消息免打扰,面不改色地关上手机,抬头看着坐在床边的杜承。
阎南修挑眉,“你今天怎么睡?”
作者有话说:
齐明(痴呆):我堂堂齐少,你说我是sales?
*sales=销售
第14章
◎油盐不进◎
……什么叫今天怎么睡?
杜承一愣,擦着头发就下意识看了阎南修一眼。
阎南修坐在床边,两条长腿交叠,挑眉看过来。
他身上穿的是和他一样的蓝色小熊家居服,但不像他一样老老实实的扣扣子。
太子爷领口敞开,散漫地露出深陷的锁骨。
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光的原因,还是他本来就乌发黑眼。整个人显得意外的白,泛着一点绸光的长袖睡衣下隐隐显出肌肉曲线,就这么望着他的时候,眉眼意外的深。
困意一下散了个大半,杜承莫名咽了咽口水。
“你到底要怎么睡。”阎南修又问,这次眉毛蹙着,有点不满一样催着他说,“睡里面睡外面?”
杜承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女儿国国王缠住的圣僧,而他本人也和唐僧一样不好意思地偏开眼。
“……你想怎么睡就随便睡,”杜承语气含糊,“反正我打地铺。”
“不是你说我睡相不好吗=。=”
阎南修闻言一顿,眯了眯。
杜承和他四目相对,莫名的有些心虚。
但太子爷也就看过来一眼,最后也没说什么。
房间里一时过于太安静了。
杜承带着一点点说不出的心虚,铺了床,然后去关了灯。
“啪”地一声,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是阎南修刚刚那些话,还是地板太硬,或者两者都有的原因,杜承本来沾枕头就睡的好觉一下多沾了半个多快一个小时。
杜承在地上翻来覆去半天,才终于睡着。
而熟睡的呼吸均匀声传来,床上的人眼皮轻颤,睁了开眼睛。
阎南修按了按脖子,睨了床底下睡的乱七八糟的杜承一眼。
盯了一会儿,干脆直接坐杜承枕头旁边,后背靠着床。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手机幽幽的荧光,照在他脸上,神情平静中带着几分漠然。
[图片1]
[图片2]
[图片3]
[……]
[这边已准备好,随时等您指示]
上面的照片,是他和杜承一家出去的照片。
而大部分的照片,都是他和杜承的抓拍,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双目含笑,时不时对视一眼。
照片的气氛足够引人遐思,如果发出去,所有人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情况。
……只是照片的主体却完全没有哪方面的意思。
阎南修偏过头,黑眸望向兀自睡得香甜的杜承。
说不清楚这个人到底算笨还是算聪明。
说他笨,一点点的不对劲他都能像被碰了触角的蜗牛一样,马上缩回去。
但说他聪明……
阎南修“啧”了一声,弹了熟睡的杜承脸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