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知道,玩家群体正在狂欢,挑战boss打团战永远是最高兴的项目。
“boss!成就!奖励!”
“老婆的爱!”
“冲冲冲!”
……
“等等,那是我老婆。”
“boss战关头思考这个干什么,打完再说!”
……
龙彦之间里。
“我出去看看。”涩泽龙彦忽然说,“一地的宝石,可不能让它们在外面蒙尘。”
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急了。
等他离开,在场的人里面就只剩下了水岛川宴费奥多尔和太宰治。水岛川宴还在掉眼泪,泪水抹不干净了。
“我也去看看。”太宰治说。
“等等。”水岛川宴忽然说,“这个房间里,是放了很多宝石吗?”
“是,星川君问这个做什么?”
近身搏斗上,唯一打不过的那个人,已经走了。水岛川宴壮着胆子支棱起来,顶着满面泪水露出一个笑容:“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他抽出刀刃。
虽然不知道本体和太宰治在搞什么,但肯定是有利的。
“我有强迫症。”他很可怜很委屈地说,“一想到有那么多宝石就浑身发痒,可以帮我看看这些宝石是否摆放整齐吗?”
太宰治&费奥多尔:“……”
第89章
◎修罗场(完结)◎
“卧槽!这boss等级也太高了!”
“救命!”有玩家拿下首杀,“这boss复活了,有二阶段!”
“奶妈呢?奶妈救一下啊€€€€”
……
外面打得热火朝天,里面也打得热火朝天。
两个体术极差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体质力量点满的人?即使水岛川宴没怎么训练过,毫无技巧可言,唯一的经验就是在时间乱流里替森鸥外干了些活,多少磨炼出了点心态和手法。
哪怕菜鸡互啄,他也是要比面前这两人强的。
至于对面的忽悠,不听也罢。
毕竟……
他家里有个大忽悠天天欺负他的。
“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请把这些宝石摆正了再走。”
他还是收了点伤,不知道谁一刀子扎进他的腰,幸好他是人偶,要不然腰子得牺牲了。
太宰治:“哥,你不是看不清?这些宝石摆得可整齐了。”
水岛川宴:“我不信,你重新放一遍。”
费奥多尔则更震惊一点:“不可能……那把刀上有足够毒死大象的神经毒素,你不可能完全没事……”
“……”水岛川宴心想费奥多尔果然还是很坏,他是人偶,身体里都没有血,也没有真正的神经,哪会中毒?
“太宰君一人工作太累了,请费佳也留在这里帮忙呢。”
……
当然最后还是被他们跑了。
当白雾消散,他和本体的联系忽得回归,水岛川宴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本体那边积累的难言快感,某个狗东西又捏又掐,又亲又抱,还说传统方式接触困扰就是让别人吸出来。
感受传达的那一瞬间,水岛川宴泪都要喷出来了。
他捂住脸,身体不断颤抖,自然就被捉住空气的塑料姐妹花逃脱了。
好在也没啥大问题,至少玩家们解决了最严重的那个。
“好耶!”
有人冲进来。
“你就是我们要解救的NPC……啊不,星川大人吗?”
另一个人反应更快:“星川是阿宴亲兄弟,那么……哥,初次见面,我是宴宝的狗。”
水岛川宴:……
世界毁灭吧。
……
打完团战,又修整了几天,内测就结束了。至于公测嘛……系统可没说过什么时候公测。
水岛川宴终于攒够了积分。
也就意味着,他的眼睛终于要治好了。
他茫然,一时间都不相信这个事。
当瞎子都快当习惯了。
当太宰治把手掌覆在他眼上,温热的掌心贴着他,水岛川宴才发出微弱的问句:“真的能治好吗?”
“能。”
篡改和编辑只不过一瞬间的事,他眼睛感受到一股热流,是泪水又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了,但当他睁开眼,看见的,却不是往常那样一片漆黑。
模糊的、微弱的彩色,映入眼帘。
酸涩、疼痛,许久没有见过光芒的眼睛不自觉地闭上,可那一眼已经足够,水岛川宴泪如泉涌,感慨万千。
终于……
他看清了。
快要忘记的记忆再度被洗刷,太宰治的眉眼他是熟悉的,只是眼前这人不似印象中那副冷漠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是蹲在他的身前,眉眼担忧,仿佛随时会蹙眉。
看见他的瞳仁终于会因为别人的动作而发生转动,眸子也没有往常那种僵硬的无机质感,变得更加灵润动人,他才终于舒了口气,在水岛川宴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很轻,但很沉重。
哪怕这个人做了很多坏事,水岛川宴却还是从他的动作里感受到了一份难言的沉重情感。这和其他人的稍微有些不一样,抛开最单纯的欲念和荷尔蒙影响,它依然沉重。
那些欲念,反倒是成了一种欺骗性,好像这样就可以骗自己,他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都可以放下。
看到他的眼睛,水岛川宴才有点相信,之前看玩笑似的一些话。
“我离不开你。”
他有点沉默,不知该如何面对。
太宰治当然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慢慢考虑就好,不一定要接受。”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太宰治便眉眼温柔地笑了笑:“有的。”
好的,没有。水岛川宴读出来了这样的意味。
他又顶着酸涩睁开眼睛,听见了些许吵闹:“什么声音……”
依稀是有人在争吵,他从床上跳下来,披了件外套,心想那些玩家不是已经全部都走了吗?
结果当他推开门,却看见两个脸没什么印象的人正扭打在一起。
听声音,是松田阵平和琴酒。
松田阵平:“!”
“水岛川君,你……醒了?”他还不知道水岛川宴从植物人状态恢复了,看见这情况瞪大了眼睛,又很快高兴起来,“真是太好了。”
这样一来,他本来钳制住的琴酒就逃了出去。琴酒臭着脸哼了声,很烦遇到条子。
争吵声却没停。
水岛川宴转向另一边,看见了一身狼藉的两个人€€€€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这俩他还是认识的。
“你个%……#¥#”一些横滨特色粗口后,中原中也怒骂道,“事情搞砸了也不用直接叛逃吧!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穿着一件白色衣服,头发凌乱的太宰治不遑多让:“你以为前两天是谁救得你?你觉得森先生不知道和那两个人合作的后果?他早就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只是想把我推出来。”
“啊……阿宴。”
水岛川宴挠了挠头。
真乱啊。
但当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水岛川宴才发现,什么叫可怕。
松田阵平:“阿宴,你最近还好吗?怎么一直在哭?”
水岛川宴点头:“没事的,只是迎风流泪。”
“我眼睛治好了。”水岛川宴忽然说,“其实还是第一次知道大家长什么模样,真好,这样我就能记住了。”
“恭喜恭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几乎是奇迹……”
中原中也眼尖:“你脖子上这是……”
水岛川宴摸了摸:“蚊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