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把乃凌的小手抓住了:“不可以再吃了。”
乃凌瘪了一下嘴,随即想,算了,不吃啦,不吃啦,转头枕着男人的肩膀就睡了。
见乃凌睡觉,景睿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很小声了,他吩咐大总管去定制几套面料舒适的衣裳,他家宝贝身上还穿着宫装,料子比较粗糙,容易磨皮肤,而且都已经成为他的宠儿了,还穿宫装,这不合适。
大总管回了一声是,再俯身缓缓退了出去。
那位闯进皇上寝宫里,指着乃凌骂的妃子被贬为了庶人,逐出了宫,这下后宫里那些嫔妃们都知道皇上这次是来真的,而并未是玩玩而已。
这个事情很快就从后宫里面传到了前朝,前朝的大臣在知道皇上格外宠幸一个小太监后,自然是非议颇多。但也只是私下说一说,朝堂之上他们还是不敢提的。
容钰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从小就聪慧,很快便明白了皇上这几日总在朝堂上偷瞄他是为何了,怕不是也看上他了,想把他招入后宫。
容钰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不然皇上为何总偷看他。
“大人,武将军来了,正在前院等候。”府上的下人来禀告,一下把容钰的思绪给拉回来了。
但是容钰还是心不在焉的模样,茶水溅到手上了,都顾不上擦,干巴巴地回答小厮:“让武将军稍等片刻。”
武麟在前院里面到处转移了一圈,他和容钰是从小的玩伴,更是一文一武,两位状元,他们曾经立誓要成为国之栋梁,好好辅佐皇帝。但前年产生了一些分歧,武麟一气之下就接受了皇上的调遣,去边关镇守了,那次一别就是两年多。
容钰换了一身便装出去,他风姿绰约,穿着一身月牙长袍,更是如无瑕美玉般,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他一出去,武麟的目光就直勾勾落在他身上,挪不开了。
容钰俊秀的脸上带着忧愁,武麟虽然五大三粗的,但也一下就看出来他有心事了。
两人叙了一下旧,就聊到了心事上,武麟问他怎么了。
容钰迟疑后,还是说出口了:“皇上收了一个小太监当男宠儿,这个事情前朝的人都知晓了,我才知道皇上是好男色…”
“前朝的皇帝也好男色,这不是什么大事。”武麟是有点私心的,因为他自己个儿就喜欢男人,而且喜欢的男人就在眼前。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其他大臣府上也有养男宠,只是皇上总在朝堂上偷偷看我,不知道是藏了什么心思。”容钰怕皇上传下圣旨,召他入宫。
景睿偷看容钰,主要是因为他是主角受。所以多看两下,一点别的念头都没有。
此话一出,武麟就拍桌而起:“岂有此理。”
容钰把他拉下来:“我只是猜测。”
武麟还是愤愤的样子:“他要是敢召你入宫,我就辞了将军之位。”
容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武麟:“你这样,岂不是正和他意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进宫为妃的。”武麟异常的坚定。
容钰心中还很感动。
武麟从容钰的府邸离开后,就骑着马往宫门的方向去了,他这就要去找皇帝说道说道。
景睿还有一大堆的折子要看,没空陪乃凌玩,便让几个小太监陪着。
乃凌穿着丝绸面料的衣裳,金丝滚边,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丝带,头发还是辫子,明明前些天还是个偷糕点吃的小太监,现在却是带着几分贵气,看着更像是一位皇子了。
乃凌就在墙头上放纸鸢,武麟骑马进来的时候,便正好看到了站在红墙上琉璃瓦下的乃凌,乃凌和容钰一样的,都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但乃凌这一身料子更好,还有金丝锈的云纹,看上去要更加清贵,模样也生得稚嫩,眼睛里带着清亮的光,笑声也十分清越。
武麟竟然坐在马上看呆了,他以为容钰就是这世界最美的人了。但没想到他会遇到比容钰更出尘的人。
在宫里面能这般玩闹的男子,一定身份尊贵,说不定是哪家的小世子爷。
武麟还想多看几眼,但时辰不早了,他还是得先去找皇上。
景睿正批着折子,听到武麟又进宫拜见了,他放下手里的折子说:“进来吧。”
武麟一进来,就直接双膝跪地。
要知道武麟一般都是用手撑地,单膝行礼的,一看就是有事相求。
景睿也不跟他废话:“何事,直言不讳。”
“皇上,您是不是对……”武麟还想直接问皇帝是不是对容钰有意。但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门外窜了进来,一下便扑到了皇上的怀里。
景睿精准地把人接住,用手摸了一下乃凌的脸,墙头上风大,乃凌的小脸被吹得有些泛红,景睿赶紧把人抱紧在怀里捂一捂,语气里都是宠溺地问:“跑哪去玩了?”
武麟把头抬起来一看,发现刚刚跑进来的,竟然就是他在墙头上看到的那位绝色少年,他还以为是哪位小世子,原来是皇上收的那位男宠。
男宠的气质如此出尘,无人能及,有了这么一位男宠,武麟觉得皇上不太可能还会对容钰有意。
景睿帮乃凌暖了暖手,重新看向武麟:“你方下说了什么?”
“没…”武麟摇头,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提了。
武麟正尴尬着,这边乃凌偷亲了景睿一下。
“啾。”
景睿还想跟武麟商量一下要事,这下思绪直接被打断了,还商量个毛线,直接把乃凌打横抱起,回到了寝宫去。
武麟见此,也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武麟怅然若失,他心中还是喜欢容钰的。但这不妨碍他被乃凌给惊艳到,原来世间真的有如此脱俗之人,容钰这个第一美男在乃凌面前都会黯然失色,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武麟并没有告诉容钰,自己见到了乃凌的事情,他一个人默默地消化了一天。
金色纱帐内,两个人影重叠,若隐若现地在浮动。
景睿一点点地吻到了乃凌的脚尖,张嘴含住,嘴里含糊地喊了一句:“宝贝…”
乃凌抬起另外一只脚,轻轻地踩在了景睿的头上。
景睿前边剃掉了,是个半光头,后面留住辫子,剃掉的地方长出来一些新的头发渣,刺刺的,乃凌踩上去就感觉到有点扎,但又扎得很舒服。
乃凌在景睿的脑袋上踩了又踩,觉得很好玩。
景睿把乃凌的小脚拿下来亲了一口。
皇帝身份尊贵,哪怕是在床榻上,也应该是别人来伺候皇帝,谁也想不到,乃凌才是躺着不动,享受男人伺候的那一位,别人要是看到了,还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了。
乃凌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吃吃地笑着。因为男人亲得他的脚心痒痒的,所以忍不住想笑。
景睿放开乃凌的小脚,爬上去一点,逮着乃凌的嘴吮了一下,然后开始办正事。
乃凌乖乖地抱住景睿的脖子,双腿也夹住景睿的腰。
烛光摇曳,床好像也在摇曳。翌日,到了早朝的时候,总位大臣却迟迟都没有看到皇帝的影子。
景睿倒是醒了,但是乃凌缠着他,起不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暴戾皇帝独宠娇软小太监(5)
景睿想要从床榻上起身,乃凌就搂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不太愿意让他去上朝。
因为现在还太早了,他一般都是五更上朝的,而五更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的时候,这时候外面的天都还没亮,乃凌还没有睡够,所以不想让他走。
景睿单手撑着自己的上半身,一副随时都要起身的模样,而乃凌就吊在他胸口上,黏人得紧,甩也甩不掉。
景睿低头在乃凌小脸上胡乱地嘬了几下,轻声哄道:“好了,我真的该走了。”
原著里面的皇帝可是个工作狂呀,没有哪次上朝迟到过,他既然要认真做任务的话,就得按照角色的设定走,景睿也想搂着乃凌香软的身子睡懒觉,但设定不允许。
乃凌还是不愿意下来,死死黏着。
要是可以的话,景睿真想带着乃凌一起去上朝。就像他以前抱着乃凌去开公司董事会一样。但这种行为放在现代还算合理,放到古代传扬出去,他就要变成昏君了,像纣王一样,沉迷美色。
景睿又连续亲了乃凌好几口,才亲得人松开手。
乃凌之前还闭着眼睛不愿意醒来,等男人要走了,才把眼睛睁开,双眼迷蒙地看着男人换上繁复的龙袍,去上朝了。
等了快一个时辰的大臣们,终于见到皇上了,本以为皇上是身子抱恙了。但皇上的脸色分明比往日都要好,那为什么会迟到呢,是流连床笫吗?
大臣们心中思绪万千。
站在文臣那一列的容钰,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景睿。
景睿被他那眼神看得不自在了,才去偷瞄他一下。
所以真不是景睿在偷瞄容钰,而是容钰总是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在看着他。
结果容钰还要自恋地觉得,是皇帝对他有意才偷瞄他。
要是让景睿知道容钰心中所想了,估计脑袋上会出现一大排的黑线。
下了朝之后,景睿就没有单独召任何一位大臣,直接就回寝宫了。
乃凌还在睡觉,但因为男人没有陪在身边,所以睡得很不安稳。
景睿走过去,把那些沉重的装饰都摘下,只穿着一件黄色的里衣躺下来,再把乃凌给揽到怀里来。
乃凌睁开眼瞄了一眼,然后拱了拱,找一个舒服的位置重新睡下。
景睿其实已经没有睡意了,可又舍不得打扰乃凌,干脆就再眯一会。
另一边,主角攻和主角受的感情戏发展得比较缓慢,他们心中互相都有几分情愫的。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戳破,而且容钰性子比较傲,他是不可能雌伏在其他男人身下的,武麟想要追妻很不容易。
不过因为见了乃凌一面,所以主角攻对主角受的感情已经产生了质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偏了。
武麟待在家里,脑子里一会是乃凌的脸,一会又是容钰的脸。
武麟最先是对容钰动情的,而且他和容钰从小就认识,这份情是无论无何都不能撼动的。可是他看到乃凌的第一眼就切切实实地心动了,一个日久生情,一个一见钟情。
武麟正烦闷着,突然窗外传来了€€€€的响声,屋顶上的瓦片也有响动,像是有人在上面行走。
武麟知道是有刺客进来了,他警惕地从架子上取下一把兵器,这时候门和窗户都被破开,数个穿着黑衣的人冲了进来。
才回京两日而已,就遇到了刺客,武麟和他们缠斗在一起,屋内被弄得一片狼藉,管家听到声音后,带着几名功夫高的小厮前来帮忙。
几个暗卫见打不过,落荒而逃了,武麟放下手里的兵器,捂住被划伤的手臂,心里在想是谁想要杀他。
遇刺一事,武麟只告知给了容钰。
容钰倒是一下子就猜到是谁了,他一边帮武麟包扎伤口,一边道:“皇上忌惮你手里的兵权,怕你造成威胁,势必会对你不利,这一次遇到刺极有可能是皇上安排的。”
武麟憨憨地说:“可我并无造反之心。”
容钰叹气:“皇上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呢,只要你有威胁,就会想办法除掉你。”
武麟问:“那该如何,交出兵权吗?”
容钰把那些瓶瓶罐罐的药给收起来:“交出去的话,你就更无自保的能力了,到时你对皇帝照成不了威胁了,皇帝岂不是想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你,甚至还会连累整个武家。”
“皇帝怎么那么多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武麟头脑比较简单,不会太多的谋略,在军营里都是靠着军师指点。
容钰思考片刻后道:“不如你向九王爷投诚,反正皇帝已经对你有杀心了,你不如辅助九王爷谋反。”
武麟却没有盲目地答应,反而黑了脸:“你对九王爷有意是不是,总听你提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