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员抬手,手指沿着空白的地方抚摸。
除非后面的内容被人为地抹掉了。
专员的手一攥。
这是唯一的可能。
想要完成这个步骤,首先要满足的就是相同的力量体系€€€€只有相同的力量体系才有可能入侵到契约的内部,改造、溶解掉一部契约内容。
“咳咳咳€€€€”快速的思考和专员过度激烈的情绪牵连到了宇智波鼬不健康的身体,强烈的咳嗽让刺痛的嗓子里涌出了一股腥甜的味道。
这绝对不该是十三岁末的宇智波鼬应该拥有的身体。
专员用力地呼吸,那种万花筒写轮眼能力使用之后特有的副作用侵袭着他,胸腔随之产生了强烈的堵塞感。
在此之前,宇智波鼬虽然展示过万花筒写轮眼的模样,但却并没有真正使用过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普通的幻术不需要鼬到使用万花筒能力的地步。
以至于专员一直没有发现这个触发点。
虚假的身体架构非常脆弱,某个临界点触发,就会瞬间坍塌。
这种病入膏肓、强弩之末的身体,绝对€€€€绝对不是十三岁的鼬所拥有的。
这个契约所记录的时间点……
专员对比着空白的长度和笔墨的长度,这种以时间为界限具象化的契约可是利用其本身的特性进行倒推的€€€€空白的长度几乎和笔墨的长度差不多。
实际的契约长度比专员能够感知到的契约长度,要多近一倍。
十三岁的近一倍。
宇智波鼬的命有多长?
在九喇嘛的记忆之中,似乎只是堪堪超过二十。
专员想到了时空局契约当中,一种罕见的契约构成。
那就是在某种极为特殊的精神条件下,契约人死亡前,强烈的愿望和过去某个时间点的强烈欲念相融合而达成的一种极少见的契约品类。
这种类型的契约人和时空局没有任何交换,所被记录的契约也自成一体,没有时空局的保护,这类契约就更容易被影响。
€€€€所有的信息都齐全了。
在这个契约被收入专员的储存之前,就已经被另外的、某个同体系的人所影响,导致了契约内容的错失。
是谁?
同体系的,同查克拉体系之下€€€€
专员的手一颤,“……黑绝?”
是他€€€€只有他,只有这个喊出了艾德名字,并且将艾德视为己物的黑绝有可能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在时空局的特殊空间下、早于专员的灵肉分离的时间,就有机会接触宇智波鼬的契约。
专员心绪大动。
这就意味着,现在的黑绝对他来说,就不仅仅是一个反派意识而已了。
他代表了更加复杂的背景和力量。
黑绝在时空局有过活动,那其涉及的界限就超过了原本世界点的局限。
一瞬间,他的大脑中闪过了几个极端的念头,强烈的威胁感袭击了他。
在这种情绪的强烈波动之下,有些原本尚在犹豫的事情一下就有了决断。
“咔嚓€€€€”
脚步移动之下,宇智波鼬似乎在这废墟中踩到了什么。
他拂去了上面的灰尘和爆炸残留,一个勾玉和线条组成的图案映入眼帘€€€€是九勾玉写轮眼!
这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类型。
在宇智波所在的世界中,只有一个人拥有这样的眼睛。
那就是大筒木辉夜!
那么,知道这个图案的人也便只有一个€€€€黑绝!
突然,旁边四尾的残肢迸出一股并不激烈的查克拉,还不等人细想,宇智波鼬就感觉手中刻着图案的小石板一阵发烫。
不对!
这不是尾兽的查克拉,这是储存起来,用来触发图案的查克拉。
€€€€和先前储存在秽土转生身体中的解封术式一样的技术。
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就已经错失了唯一脱离的机会。
……不,甚至可能从来就没有过这个机会。
黑绝算到了,他算到这样的爆炸之下,宇智波鼬一定会在天照的包围中,单独进入这里。
一阵强烈的白光闪过,宇智波鼬€€€€乃至于专员都感觉到精神一空。
淹死的从来都是会水的人€€€€因为人从来只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栽跟头。
专员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人会用精神攻击来对付宇智波鼬。
但就是因为没有想到,所以这一瞬间的攻击起效了。
在这个空档中,专员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和反击,他的精神领域一片空白。
别说是他,就是和专员连接的其他精神分体都受到了影响。
他所有的精神体都被封锁了起来,甚至是相对独立的封锁,隔绝了各个精神分体之间的联系。
€€€€这不是专员的主动作为,而是时空局的保密机制让他在受到精神攻击的时候,本能地进行了封锁,这是为了应对穿越中可能面对的记忆读取者、为了保护时空局存在的被动机制。
关键时刻,这个契约长度显然更加年长的契约本身做出了反应。
红色的血液顺着左边的眼眶流了下来,月读将入侵的精神拉入了新一层的精神幻境之中,隔在契约的精神表层和专员的精神深层之间,将夹缝中的时间无限拉长,用精神时间的长度来中和强烈的冲击。
但,中和只是缓解,而非抵消。
等到专员意识恢复之时,他便意识到了,这股冲击的目标不是摧毁宇智波鼬或是他的精神,而是在于精神中的记忆,甚至只需要表层记忆。
黑绝要从他的记忆中,找到九尾的存在。
而且,他找到了。
已修。
第271章
专员精神分体之间的联系突然被封锁,受到影响的可不仅仅是宇智波鼬一个人。
九喇嘛和我妻善逸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异常,那种相通的精神突然封闭,无异于黑客突然失了网络,即使什么都不发生,那种焦虑的感觉也不会停止,更何况,在封锁隔离的感觉传来之前,相通的意识中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是黑绝的陷阱。
专员的每个意识都很清楚,这种时空局的保密机制只有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真是小看了黑绝。
九喇嘛在独立的环境中表现还算稳得住,周身的查克拉紊乱着燃着了周围的植被,幸好它原本就存在危险性,所以周围便提前布置过紧急灭火的装置。
但我妻善逸就不一样了,那一瞬间的精神封闭夺走了他的意识和理智,端着盘子的手一松,餐食顿时洒落一地。
食堂被这一大动静搞得静默了一瞬,旁边的艾德里安首先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异常,可碍于周围的人€€€€尤其是旁边的达米安,他并不敢太过明显地表现出来。
“不舒服?”艾德里安抓住我妻善逸的手腕。
这里是学校,就算我妻善逸听到了什么,也不应该表现得如此明显,他只能这样隐晦地询问。
“……有点。”我妻善逸说话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嘴唇也发白,显然一副并不健康的样子。
闻声而来的教师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开口苛责,而是紧张地就询问着我妻善逸的感觉。
小少年才刚转入中学部不久,亚洲长相让他在学校中显得有些腼腆,我妻善逸此时面对漂亮的女老师也只是一味地摇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史密斯女士,我送善逸哥去医务室休息一下吧?”艾德里安主动开口。
虽然明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关系,但作为管理教务的史密斯女士很显然知道,我妻善逸上下学是跟着韦恩家的两个小孩一起的。
平日里,并不在一个学部的他们也总走在一起,这个时候艾德里安提出的要求便也顺理成章,她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不仅是艾德里安,旁边的达米安虽然没有说话,但行动上却跟着一起行动。但他的警惕心明显多些,一双翠绿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暗自思考着影响我妻善逸的原因。
他可不相信我妻善逸有什么急病,对方的身体报告昨天晚上还放在蝙蝠计算机之前。
多半是出了什么不能在此地言说的变故。
去往医务室的路上,达米安还顺道在水管侧把藏好的两把刀拿了回来,以备万一。
他们也不是真的进入医务室,而是半途找了个没人的厕所将门反锁。
“出什么事了?”达米安开门见山。
我妻善逸的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他该怎么说,难道说宇智波鼬出事了吗?
他就是耳朵再好,也不可能听到远在大都会侧的小岛上的声音。
从来没有过的状况让专员本身也有几分慌乱€€€€要面对的敌人突然超出了反派意识的局限,直指他的本体。
这让他怎么能够不慌。
“说话!”达米安最烦这种要说不说的软弱样子,声音当即就冷硬了起来,就差伸手把我妻善逸揪起来。
€€€€不过,身高似乎并不允许这个动作的完成。
但艾德里安还是赶紧把手横在达米安和我妻善逸之间,或许是这种精神隔绝也影响到了他,他感觉到脑仁有些发晕,“这样问他,只会让他更紧张。”
“一个剑士怎么能如此软弱!”达米安的脸臭臭的,语气非常不好,“话都说不出来的废物有什么用!”
艾德里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时上头,大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刺激着他,竟有些口不择言地说道:“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被造出来要成为恶魔容器的!”
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
不论那些过去里发生了什么,都不是达米安能够选择的。
谁都不愿意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的容器,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血亲。
但话已经说出了口,再想撤回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