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祁折雪真的生气了,等训练已结束,就找到了林舒,怒视他:
“我警告你,别再搞这些小动作!”
“我就要搞,你能拿我怎样?”
林舒一脚踩在高大训练的障碍物上,手里还玩着学校发的射击枪,坐没坐样:
“所以你比不比?”
“......比什么?”祁折雪真的怕了这个神经病了:
“你说,输了就别来烦我了。”
“比射击,输了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过去了。”
林舒抬了抬下巴,枪口对着了祁折雪的脑袋,带着气音给自己配音道:
“否则......砰~”
“那你输了呢?”祁折雪问。
“不存在这种可能性。”林舒挑眉。
“.......”祁折雪皱眉:“这不公平。”
“好吧,那我也给你跪下磕三个头。”
林舒为了让祁折雪答应,只能敷衍地应声,其实根本不屑于去思考这种情况存在的可能性有多少:
“只要你有这个能力。”
“.......”
祁折雪摘下帽子,指尖边缘摩挲着帽檐,像是在思考。
平心而论,他不太愿意去比这个,毕竟他两辈子都差点死在枪下,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况且他也不会射击啊。
但是为了拜托面前这个精神病,他最后只能答应:
“好。”
林舒吹了一声口哨,这才离开。
他那些小弟们听到口哨声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没有再阻碍祁折雪的训练。
祁折雪这几天都没有训练好,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些麻烦,又自己郁闷地在操场上跑了几圈。
暮色四合,傍晚,高年级的哨兵和向导们都放了学,纷纷经过操场,去食堂吃饭。
因为已经解散,操场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在训练,像祁折雪那样容貌出众的向导,还是吸引了不少哨兵的注意力。
“诶诶诶,老许,听说今天开学会来两批向导,卧槽,我入学那么久了第一次听说能凑齐两批向导入学的。”
许停枝的好友容苑刚从训练场上下来,训练服还没脱,顺手抹了一把汗,就想去拍许停枝的肩膀,挤眉弄眼道:
“要不,我们去看看呗。”
“滚你妈。”
许停枝五感很敏锐,刚从训练场下来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更是爆了粗口:
“一声汗味,别碰我。”
“啧。”容苑郁闷道:
“往常也没见你这么嫌弃我。”
许停枝闻言,太阳穴突突突地跳。
他自入学起就因为血液里哨兵素高、等级高,所以导致他和别的向导的相容度极低,加上他也不喜欢接受别的向导的疏导,因此性格越来越不合群,自从老师失踪了以后,他更是暴躁。
别人都觉得他不爱说话是因为不屑说话,其实是他大部分时候都在和体内逐渐失控的精神空间做斗争,没空聊天。
“我说你,要不还是去看看吧,那儿有个小向导多好看啊。”容苑是哨兵,视力好,和别的哨兵们一起探头,啧啧说:
“这腿,这腰,这小脸蛋。”
“这个向导真的好正,好想睡一睡。”因为向哨比例的失衡,很多哨兵看到向导就像看到肉骨头的狗,馋的不行;而往粗俗里比喻,有幸能和向导标记的哨兵,标记时的信息素就像撒尿的狗,恨不得淋向导一身。
许停枝的精神体黑曼巴蛇梧桐正跟在许停枝脚边慢悠悠地爬行,闻言也来了兴趣,抬起上半身,挤在哨兵堆里,看向操场旁边还在浑然不知自己被围观的祁折雪跑圈。
“老许,真的不看看吗?”
容苑是老单身狗了,对于向导属于看到就是赚到,“真的好看的,漂亮的和小娘们似的。”
“.........这难想象这种话是从一个接受过教育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许停枝扭头就走,“你自己慢慢看吧,我没兴趣,我走了。”
“哎.......”
容苑在色和兄弟之间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去找祁折雪要个联系方式再说。
但他没想到,他刚走到祁折雪身边,一群准备诱骗单纯无辜小绵羊向导的哨兵们就争先恐后地挤到祁折雪身边,像是潮水般死死地将祁折雪堵住,顺便将容苑挤出围观圈。
容苑:“........”
他看着这群如饥似渴的哨兵和被围在中间面上带着僵硬笑意的祁折雪,愤怒地踢了踢草皮,正想离开,却发现许停枝的精神体€€€€黑曼巴蛇梧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了上来,不仅灵活地从哨兵们的腿缝空隙里绕了进去,还正亲昵地缠在祁折雪的右脚踝上,蛇头左右乱蹭祁折雪的裤脚,蛇尾兴奋地拍打着地面,一副求抚摸的亲热模样。
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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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许:《我走了》《不感兴趣》
第11章 美人只配强者拥有
祁折雪低估了这个世界对向导的狂热程度。
之前在虫星的时候,雌虫虽然天然地对雄虫有着求偶的本能,但起码还会顾及雄虫体弱,不敢过分亲近;但在特种星,哨兵对于向导,基本抱着一种先下手为强的态度,当日祁折雪一个人留在操场上,已经引起了不少哨兵的注意。
很快,祁折雪的光脑号就被懂计算机的哨兵们攻破了,祁折雪晚上刚洗完澡一打开邮箱,无数类似于问“约吗”的信息就塞满了他的视野,惹得祁折雪吓了一跳,顿时瞳孔骤缩,心脏砰砰跳起来,啪的一下把光脑关了。
但最后,好奇心还是盖住了恐惧,本着了解这个世界的想法,祁折雪深吸一口气,又打开了光脑,一封邮件又一封邮件地往下看,想知道这些人对他说了什么。
他发现,除了个别哨兵的言辞粗俗,很多还是很有礼貌的,有些则附上了自己腺体的照片,还标明了自己的等级。
祁折雪一边不明所以但津津有味地看着,一边动手分出一张悬浮光屏,伸手在上面快速打着字,给许停枝发消息:
“哥哥,为什么那么多人给我看他们的脖子照片呀?”
说完,他的指尖在那些邮件的名字前缀上圈划了几下,截图丢到聊天框里:
“还说自己是什么等级,这是什么意思?”
许停枝那边很快显示正在输入中的标识,但又沉寂了下去,祁折雪以为许停枝在忙,也就没再继续问,自顾自地从网上下载了一本《精神力研究综述》,看了起来。
过了一个小时,在祁折雪几乎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许停枝的消息才发了过来:
“下次谁再给你看脖子,你就把他拉黑。”
“?”祁折雪一个激灵:
“可是哥哥你也给我看过呀?”
他细白的指尖慢慢打着字,斟酌道:
“我也要把你拉黑吗?”
“.........”许停枝那边沉默了一阵,随即冷酷道:
“除了我之外。”
其他人都是居心不良。
“哦,好吧。”祁折雪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乖乖点头,兴致勃勃地和许停枝分享自己的生活:
“哥哥,教官明天要我们练射击,你呢,你明天什么安排呀?”
许停枝明天打算在宿舍躺一天,因为他今天在战斗场打了一天架,刚刚还去收拾了几个对祁折雪图谋不轨的哨兵,现在两只手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需要修养一天:
“你别管。”
他说。
他不想告诉祁折雪自己受伤了,不仅丢脸,还怕小崽子因为担心他心神不宁。
“哦,好吧。”小崽子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了,隔着光屏,许停枝似乎都能看见对方生气噘嘴的样子,但语气还是乖乖的:
“那哥哥晚安,我睡了。”
说完,祁折雪的头像就黑了。
许停枝见此,打字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嗤笑了一声小兔崽子气性还挺大,随即懒洋洋地关闭了光脑。
“老许,我洗完了,你也去洗吧。”
容苑今天是唯一一个要到了祁折雪的联系方式的人,从回到宿舍开始就是一脸如沐春风的模样。
但彼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能成为“幸运儿”的原因,是因为祁折雪看到了他和许停枝并肩走在一起的场景,知道两个人关系不错,才愿意给的。
“你今天捡了狗屎吗,这么高兴。”
许停枝斜他一眼,动了动骨折的手,只觉刚才忍着疼打字,似乎又错位了,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你不懂。”
容苑不想和同为哨兵的许停枝分享自己的战绩,怕许停枝和自己竞争,所以只含糊地转移话题道:“我饿了,你早上不是从家里带了很多营养剂来吗,分我一支。”
说完,他一边站起身,一边伸手去拉许停枝的柜子。
以往,许停枝都会给,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他却十分反常地啪一声锁上柜子,背对着靠在柜子上方,护食般挡住住了容苑的手,嫌弃道:
“你下午没吃饭?”
“我靠,老许,”容苑愕然地看着许停枝:
“你明明知道我下午去泡小向导,没空吃饭的!”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许停枝更不爽:
“你自己不吃,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