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捏我尾巴尖 第60章

怎么连尾巴都吓出来了?

简沉觉得有意思,又不是太理解,便合上门将东西收拾好,给他在网上发了个消息,就开始在谢慎知这里打探消息来。

“你是不是对他做过什么,”简沉疑惑,“要不然他怎么这么害怕?”

谢慎知一听就知道简沉在问什么,便思索片刻:“没有。”

“我只是把他的图打回去重新画而已,”谢慎知面露无辜,“还是因为他看错数据了。”

简沉不信,但谢慎知提供的聊天记录上的内容也的确如此。

他想不明白,就只好在某个课间趁谢慎知去问老师问题的时候,偷偷戳了下前桌的后背,小声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怕谢慎知啊?”

他们学校在上课的时候座位都是随便坐的,虽说没有将位置固定,但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大家就都有了默认的位置,还有默认的前后桌。

这位前桌从第一次开班会就坐在简沉前面,现在都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早就和周围的人混熟了,现在别他问起这个问题,就悄悄瞥了眼站在门口的谢慎知,小声又飞快和人抱怨:“还不如因为他。”

“你知不知道他要求有多变态,”前桌哭丧这个脸,“我已经改了三版了,他还是不给我通过。”

“他在寝室自己也在改,”简沉小声为谢慎知争辩,“而且昨天晚上我也在帮你改。”

“谢了兄弟,”前桌从兜里摸出一条鱼干,恶狠狠咬了口,“以前说他要求严格我还不信,现在我算是体验到了。”

“这人聪明是聪明,就是相处起来怪废猫的。”

简沉是想要去安慰对方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谢慎知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那是你没看清楚要求,一遍两遍都能把规则拉下几点,”谢慎知站在他们桌前,表情不悦,“还有,不是你主动要加入我们的吗,后悔了?”

“是主动,也没有后悔,”前桌被当事人这么一说,倒是扭捏道,“我只是抱怨一下。”

谢慎知扫了他一眼,坐在简沉身边,从手边抽出一张纸递给对方。

“为了防止你继续漏东西不看全,”他道,“昨天晚上特意帮你理出来的问题。”

“谢了。”前桌乐颠颠接过,“你永远是我的老大。”

谢慎知笑了下,却是提示对方谢错了人。

“是简沉,”他语调轻缓,语调平稳,但听起来却是带着一些微妙的不爽,“熬夜帮你整理的,晚睡了一个小时。”

前桌沉默片刻,他转身对正在偷吃零食的简沉拱了下手,捏着纸在谢慎知的注视下毅然决然将身体转了回去。

简沉虽然很想去问问对方这个时候到底在想什么,但身边的谢慎知这个时候却在课桌下偷偷握住了他的手,就只好将脑袋凑到自己亲爱的同桌身边。

“你是不是在欺负人家?”他问。

谢慎知捏着他的手指,闻言倒是笑:“欺负了吗,我怎么不觉得。”

简沉瞪了他一下,想要使着力道把手收回,但对方却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有离开的动作,便语调轻轻问:“你干嘛?”

“不干嘛,”谢慎知回答得很快,但眼眸却是垂了下去,“就是突然想握了。”

简沉眨眨眼,随后就故作慷慨将手整个递了过去,还主动握紧了对方有些凉的手:“哦,那你握吧。”

他们在座位上的动作和对话都很小,按理来说前后桌应该是听不见的,但奈何前桌的猫这个时候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刚把耳朵竖起来想去听听身后两人在说什么,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再加上刚才谢慎知警告的视线还在脑海里没有散去,前桌小小往前挪了些距离,并且在周末之前就给谢慎知改好了图。

团队的关系在接下去的时间里越发紧凑,时间过得很快,在临近期中的时候放了三天假,考完试后就又重新投入到了新一轮的安排中。

于是在共同努力下,终于赶在截止时间前两天,他们队伍将所需文件彻底打包发给了指定邮箱。

“耶,结束!”

邮件是以队长的名义发出去的,简沉坐在谢慎知身边看着,在群里将这个好消息通知给了大家,就伸着懒腰特别高兴地放松下来。

忙碌了一个多月的内容终于引来了收尾,简沉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了下去,连带着说话的语调都开心了不少。

“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

他看着群里冒出来的各种欢呼,戳着谢慎知的胳膊问:“就当是去放松一下,犒劳犒劳自己。”

谢慎知对这种事情不是特别执着,但看简沉似乎是对晚上的活动特别期待,就顺着他的意思点了下头。

晚上的聚餐是考虑过要不要邀请指导老师一起的,但又怕放不开觉得尴尬,大家都对这个问题陷入了思考。

但好在两个指导老师其中一个就是班主任,他只是被隐晦问了下晚上的安排,就立刻明白过来了这群学生的想法,不过他也知道他们的顾虑,就明确和他们表示不用邀请自己。

“当然另一个老师可能也不会去,”班主任笑,“他要忙着回家陪女儿。”

所以这么一来,晚上选择的地点就从庄重的饭馆,改到了路边的烧烤摊。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谢慎知一直都皱着眉,但在简沉的反水下,大家不仅在晚上八点围坐在了小木桌前,就连桌上都摆了几瓶啤酒。

“你不能喝,”在坐在桌前的第一时间,谢慎知就按住了简沉蠢蠢欲动的手,“一滴也不能碰。”

可能是上个世界给男人留下的记忆太深,以至于现在的谢慎知只要一看到和酒有关的东西,脑中的雷点就立刻竖了起来。

他皱眉看着简沉,说完以后又特意补充道:“闻一下也不允许。”

自己的好奇已经全然被谢慎知堵死了,简沉轻轻撇了下嘴,就只好从他碗里顺了两颗花菜,当着人的面恶狠狠咬了下去。

既然谢慎知的话说在了前面,其他几人倒也主动避开了简沉的被子,就连对方用唇语示意他们背着谢慎知给他倒一点的时候,都会主动和另一位当事人告状。

“谢哥,”有人笑,“记得把人看紧一点。”

谢慎知正戴着手套剥小龙虾,闻言便扫了简沉一眼,将碗里剥好的那些推给对方,顺便又特意给他点了份芝士玉米。

看着正一个劲想让芝士拉丝的简沉,谢慎知擦了下手,倒是主动给自己倒了杯酒和大家碰了下。

这个晚上吵吵闹闹,几个年轻人回到寝室的时候又是刚好踩着宿管大叔的底线进去的。

在楼道口和其他几人分别,简沉走在谢慎知身后,手里是对方在楼下买的花,安安静静站在走廊等待着对方开门。

今晚的夜色很好,没有云雾的遮挡,月光洒在身上的温度也特别舒适。

简沉靠在走廊上往外看了好一会,耳边的钥匙开门声仍在继续,却要比平日慢上不少。

等到门彻底从外面被打开,谢慎知摁亮了屋内的灯,简沉被人喊着,这才转身进了寝室。

谢慎知在今晚喝了酒,又被他们轮流灌了几杯,这个时候虽然看起来清醒,但动作间隐隐显露了醉意。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男人喝醉过的样子,虽然少,但简沉还是想着对方每次醒来后头都会痛,就主动催促起对方的洗漱来。

嘴上应着,但谢慎知脚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想要走的意思。

他站在原地看着简沉,额前的碎发搭落下来,刚巧落在深邃的眼眸前。

“简沉,”他语调不紧不慢,也不知道是不是喝过酒的缘故,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散漫,“过来。”

被他喊着名字的人刚好换好鞋,扶着墙还没有彻底站稳,话音刚落,说话的人倒是主动站在了简沉的面前。

见他没有搭理自己,谢慎知垂着眸,这次倒是不提前去说要求了,而是一边将人抱住,一边在对方耳边轻声道:“抱一下。”

耳畔的呼吸带着醉人的温度,简沉小小愣了下,只好哄着这只有些醉意的狼,想让人早点去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虽说之前几个世界的男人酒量很好,甚至还会酿酒,但这个世界的男人终究是过于年轻,就算经历了很多事情且略有心计,但怎么说也是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就算隐藏得很好,但做任何事还是能够瞧出些许青涩。

就比如说对方是真的没有怎么喝过酒。

被人抱着靠在墙上,简沉有些无奈,就只好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抱好了吗?”他问,“抱好了就去刷牙洗脸好不好?”

但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的人却是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话明确给出答案,却行为动作间却是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情愿。

自己的家属一向是稳重又成熟的,很少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样子。

简沉觉得有些新奇,但他这个时候只顾着想让人去睡觉,就没有摸出系统相机去记录这个珍贵的时刻,倒是就着这个姿势带人往浴室的方向走。

“那你先去洗澡,”他将人的脸从自己肩膀上挪开,软着语调道,“要不然就不给你抱了。”

谢慎知的瞳孔还是暗沉沉的,仔细看的话他现在的状态和平时也没差多少,甚至还会因为简沉的话而蹙眉。

赶紧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简沉动作麻利帮他拿好换洗衣服,随后将他带进浴室,趁人不备就立刻跑出来,末了还特别贴心地给他关上了门。

隐约听到一声有些模糊,听起来也有些沙哑的笑,简沉瞅着浴室的方向,回想着刚才对方紧紧抱住自己的样子,一时之间倒是突然吃不准谢慎知的状态。

总不可能是装醉吧。

那也太坏了。

简沉在心里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同时站在水池边上慢吞吞刷牙洗脸,等到对方终于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才去瞥了眼对方的状态。

是站着的,还能掀开眼皮看自己,脸也不是很红。

其实男人以前喝醉的时候表现出来的状态也特别冷静,甚至有时候还会冷静过了头。

不过对方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选择去认真看着简沉,等到青年被他盯着不好意思想要躲起来,或是有事情要离开,才会起身将人慢吞吞抱在怀里。

这次也不例外。

好在简沉早就预判了对方的预判,赶在对方蹙眉朝自己走来的时候,飞快抱着衣服弯下腰,动作敏捷地就从对方身边溜到了后头,进了浴室将门关起来之后,还特别高兴地在里头欢呼了一声。

饶是在此刻脑子慢半拍的谢慎知,听到对方的动静都没绷住面上的表情,站在原地是真的被气笑了。

就和简沉猜想的一样,谢慎知的状态是不对,但也没有对方面上表露出来的那种不对。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趁着眼下这个机会多做些什么。

只是可惜,最后还是被简沉被识破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谢慎知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站在窗台边上抿了一口润着喉咙,目光落在外头空中那轮圆月上,心跳却是突然快了起来。

杯子里的水跟随他的动作突然左右晃荡着飞溅开来,谢慎知撑着墙壁勉强站好,蹙眉将自己挪动到椅子上,就开始闭着眼试图平复自己的状态,同时按照记忆在抽屉里翻找着自己去控制不稳定期的药。

在成年的时候,谢慎知已经经历过一次不稳定期了。

那个时候他不在家,又刚好在外面兼职,就算早有准备也没办法回去拿包,就只好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里强撑着挺过去的。

所以按理来说,只要经历过一次以后再度发作的概率很小。

但可能是上回挺过去留了些残余,也有可能是喝了酒又将它引了出来,总之谢慎知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不仅真的发作了,并且还是在眼前这个情况下。

€€在简沉在的时候。

在心里啧了一声,他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瞳孔已经隐约有了变化,谢慎知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眸,将好不容易翻出来的药放在桌上,但动作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简沉就是在这个时候从浴室里出来的,他将毛巾放在挂钩上,将东西收拾好,擦着手想要再去看看谢慎知情况的时候,一转头就撞入了对方那双不带多少感情的竖瞳里。

似乎是被这个样子的谢慎知吓了一跳,简沉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好半天后才找回自己的嗓音。

“谢慎知,”他走过去,握住对方的胳膊,“你怎么了?”

顺着力道直接被搂着坐在了谢慎知怀里,后者没有开口回答,而是直接将人紧紧箍着,将脑袋埋在简沉的脖颈处。

这个动作过于熟悉,再加上对方的体温又特别烫,简沉的目光扫过桌上的药,一些被他差点遗忘的剧情就瞬间浮现在了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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