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的沈驹好像一只依赖着他的小狗。
林江笑了笑,低头继续。
暧昧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指尖温柔,手指顺着筋脉推拿,像在医院时一样,浑身都感觉到放松。
“有效果吗?”
“嗯。”
“那你要坚持每天来抹药。”
林江抬头看着他,以为他还要找借口。
结果沈驹耳根微红,“听队长的。”
药抹完了,林江丢进盒子里起身准备放下去,脚下的椅子有些碍事,要踮起脚才能勉强放上去。
沈驹担心他摔着,就伸手想护他一下。
随后就看到林江的衣服撩起,露出黑色的纹身,沈驹整个人僵住。
林江收手时手肘不小心打到沈驹的头,他慌忙道歉:“不好意思。”后退又被椅子绊倒。
沈驹着急,抱住他的腰,“队长小心!”
林江只感觉腰上一紧,然后就被沈驹整个扑倒在地。
林江:?
他本来不用摔这么狠的。
滚烫的手掌用力收缩,碰到腰间的凉意,掌心的位置就是刺在林江腰上的玫瑰。
林江有点被摔懵了,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
因为逆光看不见沈驹的表情,只能听到轻微的喘息声,昏暗中好像有什么碰到了他的腿。
沈驹支起腰身,慌忙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爬起来就跑了。
林江缓缓打出一个:?
第二天,沈驹看见他就躲。
不明所以的林江以为他要逃避抹药,晚上又亲自把他提到自己房间里,“洗澡了吗。”
“洗了。”
“坐下。”
沈驹坐下,看到林江的腰,觉得椅子烫屁股又站了起来,“队长,要不我拿回去,让宋知叙给我抹。”
林江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跟他能坚持?”
就宋知叙那个水货,估计随便抹两下就丢下跑了。
沈驹没吭声,又坐回去。
林江按照流程给他抹药,手指越抹越发热。
他的脖子就在沈驹面前,沈驹表面冷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林江私底下是什么样的?
他跟他女朋友在一起,也会做那些亲密的举动吗?
手指微微抓紧大腿,有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在蔓延,“队长,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怎么想起问这个。”
沈驹狼狈别开脸,“没谈过,好奇。”
林江笑了起来,笑得他心尖尖都有些麻麻的,“等你谈了女朋友,你就知道了。”
他笑起来像拂过的清风,撩得人心尖发痒。
同时又难过地想着,为什么这么好的林江是属于别人的……
晚上回到房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梦到那个穿着高跟鞋的漂亮女人,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手。
她坐在林江腿上,指尖涂着鲜艳的红色,轻轻撩开林江的衣服,黑色的玫瑰在指尖慢慢鲜活起来,充斥着妖艳的红色。
林江在梦里也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他仰头望着对方,动作永远那么温柔,不会让对方感到不适。
沈驹的心也随之被那双手拽紧了,他想过去看看看个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得到林江。
等到他走近后,整个人僵在原地,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心里的欲望瞬间被无限放大。
手不受控制地抚上林江的脖子,指尖用力,那里有干净到让他发疯的气息。
他俯身深吻,林江不肯,他便用力将对方压倒在花丛。
一切从这里便乱了。
所有理智和冷静在这一刻都不存在。
他扣住林江的手指,十指紧扣。
仰头望着他的林江好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连指尖都透着薄薄的粉色。
沈驹俯身,一遍又一遍亲吻着林江的脖颈,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燃烧。
这场梦太长了。
长到沈驹都有些恍惚。
他真的可以这样靠近林江吗?真的不会被讨厌吗?
他不确定地抚摸着他的面颊,像云朵一样好柔软,情不自禁地俯身亲吻。
内心好像有什么牵扯着他变成另一个人,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林江的嘴唇,渴望被他用力啃噬,也渴望能撕咬着他。
可是林江太温柔了,即便在梦里,也只是轻轻地吻他手腕,怕他会疼。
沈驹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败得彻底。
怎么可以……
在这种时候都这么温柔?
无边无际的孤独席卷而来,他太渴望林江身上的温度,那是他拼尽全力也想要留下的东西。
林江,可以不要离开我吗?
嗯。
他俯身紧紧将他抱在怀中,不在乎这是不是一场梦境。
在梦的最后,他牵着他的手,徘徊在这场梦中,周围的玫瑰藤蔓肆意生长、缠绕,他也任由自己的心被禁锢在玫瑰庄园里。
如果可以,他希望和他永远停留在梦中。
第二天阳光照到他脸上,他轻轻睁开颤抖的睫毛,瞳孔还处在无法聚焦的状态。
门外传来林江说话的声音:“……沈驹还没起床吗?”
沈驹猛然清醒。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深深捂脸。
……
如果人不克制自己,放任心念,就真的会变成另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就像昨天在梦里那样。
沈驹觉得自己没脸见林江,在楼上做了半小时的心理建设,裹得严严实实才敢下楼。
下楼一看,林江不在。
沈驹长松口气,他打开电脑,心不在焉地登陆账号。
敲到最后一位密码,没忍住,“林江呢?”
宋知叙随便回他:“办公室吧,好像说什么要出去一趟……”
沈驹没听清,满脑子都是那个梦。
虽然很变态,但不得不承认,那个梦给他的感觉很好。
鼻子痒痒的,伸手一摸。
€€€€是血。
沈驹扯了半包纸才堵住。
宋知叙笑话他:“怎么年纪轻轻的火气这么大,想到什么了?”
剩下的半包纸丢他脸上,“我去拿药,帮我请个假。”
宋知叙无辜挨砸,“知道了知道了,大清早的又发火给谁看……”
沈驹下楼买了盒三黄片,然后独自坐在超市门口,买了瓶矿泉水准备降降火。
街道两侧的槐花树过了花期,开始落败,环卫工人将零落的花瓣清扫干净,只留下孤零零的绿叶。
沈驹感觉自己好像那片叶子,没人在意,风一吹也就掉了。
低头抠了两颗药,就着矿泉水咽下。
越想越上火,又抠了两颗。
刚把药含在舌尖,一辆熟悉的保姆车停在路边,喝水的动作忽然顿住。
林江是跑着下楼的,左顾右盼,然后那个女人从车里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扑到他怀里。
她有着姣好的身材,又高又瘦,热情地亲了亲林江的面颊。
林江有点怕被人发现了,一边无奈地扶着她,一边把她的遮阳帽拉下来严严实实地盖着她的脸。
他低头好像在跟对方说着什么,神情看起来温柔极了,哄了一会儿,然后把人塞进车子里,自己也坐了进去。
那场梦里什么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