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孔念和赵沉寻的对手戏并不多,前期一直是可爱欢脱吉祥物,本性暴露的黑化剧情场景似乎还没搭,得等几天才能集中一起拍。
容叙双手环臂歪着身体倚靠在电梯厢壁上,那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也不笑了,显得冷淡疏离。
还好窦濯没提几句穆白蔼的事,电梯就到了。
三人的房间离得近,窦濯最先到,寒暄着进了房。
路识青和容叙默默无言穿过走廊到了各自放门口。
路识青小声说:“容老师晚安。”
容叙懒懒道:“嗯。”
路识青推门进去了。
容叙自己和自己冷战半天,路识青却根本没察觉到。
偏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容叙捏着房卡磨磨蹭蹭半天,突然两根手指捏着房卡一旋收回口袋里,大步走到路识青房门敲了敲门。
路识青好一会才打开门:“容老师?”
“识青老师,我房卡又落助理那儿了。”容叙语调带着笑意,“能再收留我一会吗,外面有点冷。”
容叙大冬天还耍酷,穿着羊绒大衣敞着怀到处飘,随时都能走T台。
不冷他冷谁。
要是之前路识青得纠结大半天才能答应,这次却很干脆地打开门,侧身让容叙进来。
“好的。”
外置嘴周赴刚刚到了,路识青终于不再畏惧和人单独相处,高高兴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因为之前私生粉的事,订酒店时周赴曾去和剧组沟通特意给路识青订了套房,方便他照顾。
周赴正在隔壁房放行李,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
“容老师?”
这么晚了还来找路识青?
容叙没想到周赴也在,心中啧了下,面上还是笑着寒暄几句。
“容老师随便坐吧。”周赴招呼他,“要不要我下楼帮你问问前台重新要个房卡?”
容叙摇头:“不用麻烦周哥,助理等会就到了。”
周赴点点头,看路识青在旁边装模作样地收拾东西,把手里拿着穆白蔼的签名纸递过去。
“你的to签。”
容叙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见状交叠的双腿放下,又重新换了个姿势,眼神似有若无地盯着那张签名纸。
路识青看着上面的to Cyan,不着痕迹松了口气,也没多想,直接抬手接过。
容叙……容叙又换了个姿势。
周赴没想晾着客人,给出签名纸后就打开旁边的小冰箱,打算和容叙闲侃。
“容老师喝点东西吗?”
容叙淡淡道:“不用了。”
当着他的面收其他人的to签,这和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情”有什么两样。
气都气饱了。
容叙都开始怀疑,之前路识青说有小号关注自己的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迟早有一天得把他小号扒出来。
周赴在这儿,容叙也不好孔雀开屏,待了一会后就看了看手机,说助理到了。
路识青最爱听“我要走了”这句话,赶紧趿拉着拖鞋跑去门口送他。
容叙出了门后,刚想从兜里拿出房卡,就察觉到一股视线落在他背后。
回头一看,路识青正站在门口眼巴巴看着他。
容叙眉梢轻挑:“识青老师还有事?”
“识青老师”四个字又是那种好像故意撩人的语调,路识青脸又红了,讷讷道:“没没事。”
容叙塞到兜里的手动了动。
没事还在那探头看?
路识青左看右看,小声说:“容老师的助理还没到吗?”
容叙睁眼说瞎话:“马上到了。”
“哦。”路识青一副想退回去但又强撑着的模样,故作镇定道,“那、那我和容老师聊天等他来吧。”
容叙:“……”
就半天不吭一声的性子,还陪他聊天?
不知道怎么,一直气不顺的容叙好像心情好了点,他弯着桃花眼一笑,语调随意慵懒:“好啊,识青老师想聊什么?”
路识青没想好,满脸写着“木”。
容叙懒懒倚靠在门上,笑眯眯地说:“那我起个话头吧€€€€识青很喜欢穆白蔼穆老师吗?”
路识青又想起车里公放语音的事,又开始尴尬地心里嗷嗷叫,恨自己为什么要嘴欠过来主动找容叙聊天。
这根本专业不对口啊!
“嗯,是。”路识青不想得罪人,小声说,“他演技很好,我就看看他的剧,并没有……”
并没有丢脸的两眼放光。
容叙满脸“我都有点嗑你俩了”的笑容:“是吗,那明天穆老师到了片场,识青老师可得好好和偶像相处啊。”
路识青懵了下:“啊?”
他没说穆白蔼是偶像啊。
没等路识青反应过来,就看容叙一转身,从大衣外套口袋掏出一张房卡,“滴”的打开门,抬步进去。
砰的一声,关门了。
路识青:“?”
路识青满脸诧异地站在门口,有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没带房卡吗?
周赴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在烧水。
见路识青心不在焉地回来,他疑惑道:“怎么了?”
路识青对容叙滤镜太厚,总有种“容叙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想不通也没钻牛角尖,摇摇头说没什么。
酒店套房有个大屏电视。
周赴提前到的酒店,正在投屏边收拾东西边补前几天的《九重传》剧情。
今晚更好是剑灵下线的日子,在路识青不知道的时候,十点《九重传》剧情播完后视频弹幕和微博已经炸了一波。
秦疏和师门被迫决裂的剧情属于前期的第一个大高潮,气氛剑拔弩张。
酒店的高清屏幕上,秦疏被凌师兄按在原地,看着不远处被困在无数重阵法中的剑灵,神色冰冷,在活了成千上百年的老妖精面前依然不露怯。
宗门长老端坐高台,只有带着压迫感的声音从千层白玉阶上幽幽飘来。
“秦疏,你勾结魔族,纵魔剑之灵残害同门,你可知罪?”
秦疏冷冷道:“我勾的是哪只魔,结的又是哪门子祸,无凭无证,为何要认罪?”
高台沉寂。
周遭围观众人面面相觑。
困住秦疏的凌师兄压低声音提醒。
“秦疏,将一切罪责推到那剑灵身上,你便可全身而退。”
秦疏面无表情看向法阵中间的剑灵。
身形单薄的少年白衣浴血,茫然朝她伸出手:“主、主人……”
秦疏深吸一口气。
方才如果不是剑灵出手,她或许已死在同门手中。
“放开他。”秦疏说,“残害同门之罪并数算在我身上。”
凌师兄一急:“秦疏!”
高台沉默许久,幽幽叹了口气:“秦疏被魔剑蛊惑,灵台混沌,罚落乌灵海思过,魔剑……便断了。”
这个决断一出,围观众人瞬间变了脸色。
被放逐乌灵海,会顷刻化为毫无神智的游鱼鲛人,一生都无法变回人类。
秦疏微微闭眼,再次睁开眼时,眸中已无迷惘。
“把我的剑还给我。”
高台之上道:“凌掌门,送秦疏去乌灵海。”
凌师兄死死咬着牙,理智和冲动挣扎半晌,却还是败在肩负的责任上,抬手将秦疏困住。
不远处一直看着秦疏的剑灵突然脸色一沉。
周围的人突然传来一阵惊呼,随后漫天剑意铺天盖地而来,轰然朝着凌师兄按住秦疏的手斩去。
轰€€€€!
凌师兄瞬间就要退开。
可已晚了。
剑灵瞳孔赤红,竟然短暂地冲破符阵,身形宛如利箭转瞬即至,轰然穿透他的腰腹。
凌师兄身形一晃。
剑灵的本体还在阵法中,他虚幻的身体短暂出现,面无表情地把手从凌师兄的腰腹探出,随后眼睛眨也不眨地朝着前方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