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要请你吃饭逛街看电影吗?”李鹊一脸理所当然。
李鹊自然不是奔着晒恩爱而来的,他本意就是要撩一把施弥明。
但这撩不能太多,多了就成了贱了。
李鹊见好就收,真好似为了完成晒恩爱KPI才过来的,但举止间又始终勾连几分欲说还休的暧昧,好叫别人猜。
施弥明看起来却没有猜,依旧一片坦诚,点头说:“横竖我也有空,不如一并逛街吃饭看戏,一次过攒够素材,到时候一点点发出去,这样效率也比较高。”
李鹊没想到施弥明还在想“效率”的事情,完全没融入暧昧的氛围。
李鹊没好气地拒绝:“我们去逛街看戏吃饭很容易碰到网友的。现在网友火眼金睛,一个个比福尔摩斯还厉害,我们要是同一天的素材分批发出,根本瞒不过他们。到时候舆论反噬,你别哭。”
施弥明听见这句话,笑道:“这么讲,我们还得定时定量晒恩爱?”
“本来就是该这样。”李鹊说,“但也不用次次出动狗仔队这么兴师动众。”
没等施弥明答应,李鹊就拍拍掌说:“这样吧,我定时定候多‘约会’不就好了?”
施弥明看着李鹊闪闪发亮的眼珠,没有拒绝。
李鹊自感进度往前推了一截,十分满意:以我李公子的魅力,多约会几次,别说施弥明,就是施耐庵都要迷上我!
恶毒男配,就是这么自信。
他其实也不知如何追人,但以他这盲目的自信来看,自觉只要多刷脸,就能刷好感度。
因此,他想:要把施弥明搞到手,那肯定不能像以往一样过“时差”生活,还是得多见面,才能培养感情。
因此,素来睡到自然醒的李鹊毅然决然地给自己定闹钟。
他也不是不能早起的,次次去时装周,都得早期弄妆发。
李鹊现在便把施弥明的优先级从“每个月给我五百万的怨种老公”提升到“我愿意为之花五百万的高奢大秀”的级别。
李鹊一早起来,洗了脸梳了头,衣袖喷香水,步伐轻盈地下楼,果然看到施弥明已在吃他万年不变的清粥小菜。
李鹊一边吐槽:这样不行的,精制碳水太多蛋白质不够,但一边看施弥明这无懈可击的身材和皮肤状态,不禁难受起来:最恨天生丽质的男人了!
李鹊原本还会有时候惊讶于自己的心胸狭隘,现在已经接受良好了:没办法,我是恶毒男配,我也不想的。
李鹊这么早起来,让施弥明稍微有些吃惊:“今天起这么早?”
“我最近决定要每天早起。”李鹊说,“对身体好。”
施弥明倒不怀疑有诈,毕竟,李鹊的生活风尚是一天一个样的€€€€前天说要喝有机牧场牛奶,后天就突然宣布自己乳糖不耐受,前天说要天天跑步,明天就说有氧运动加速衰老……
李鹊今天要早起,前一晚上就已跟工人们说好。
因此,早餐也已经备好了。
端来早餐的不是陈姨,而是一个新来的阿姨,叫玲姨。
玲姨端来早餐€€€€一应是李鹊要求的低碳水低脂高蛋白搭配,全麦鸡蛋三文治配一杯燕麦奶。
李鹊把燕麦奶喝了,觉得口感不好,便让玲姨去端一杯水来喝。
玲姨转头端来一杯清水。
李鹊抿了一口,立即皱眉:“这是冰川水吗?”
玲姨一怔。
全屋只有李鹊喝冰川水。
冰川水储藏室位于厨房的一隅,相对偏远。每当工人需要为李鹊准备水的时候,都需要小心翼翼地打开厨房侧门,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然后再回到厨房。
这样的安排,本是为了保持冰川水的清凉口感。将储藏室设在相对偏远的位置,远离厨房的加热设备,确保了水质不受外界温度的影响。其次,这也是为了避免厨房异味的侵入。冰川水以其纯净的品质而著称,而相对狭窄的通道,减少了外界气味对水质的可能影响。
玲姨是新来的,也被耳提面命了必须严格遵守取水规则,但心里很不以为然:哪个这么讲究?真的能把水的味道喝出花儿来?
今天又因为李鹊临时要早起,玲姨排了个早班,一早起来就要工作已让她非常疲惫,又要去取水,难免懒怠。
故她怀着侥幸心理,直接在厨房拧开水龙头倒了一杯直饮水给李鹊,觉得李鹊应该尝不出来。
没想到,李鹊眉头一皱,就尝出了不对劲。
李鹊把眼一横,玲姨一下子有点慌张。
但她下意识说的却是谎话:“是……是啊……”
“这水,”李鹊目光锐利地看着玲姨,“味道不一样。”
玲姨下意识地回应:“啊,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呢……我都是喝白开水的,哪儿知道这水那水的区别。”她说着的时候,眼神游移,声音略带紧张。
李鹊冷笑一声,心想:这已经不是给我喝直饮水的问题,而是侮辱我智商的问题了!
看着玲姨这个样子,施弥明哪里不明白的,淡淡说:“厨房都是有监控的,储水室也有系统记录,一瓶进一瓶出,都是计数的,应该不会弄错。”
听到这话,玲姨的脸刹那就白了。
李鹊一记眼刀过来,玲姨知道已经无法糊弄过去了,连忙弯下腰,低下头,一副卑微的姿态:“对不起,施先生,对不起,李先生。我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只是想省点事。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李鹊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恶毒男配,哪里肯轻易放过她,十足公子哥趾高气昂,说:“我原谅你?你今天都敢给我喝自来水,明日就敢给我喝砒霜!”
玲姨没想到水龙头还能和砒霜提到一个高度,连忙道歉说:“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我平时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今天早上还要提前上班,就想着省点事。但我真的没有考虑到后果,没有想到李先生这么在意水的质量。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李鹊这恶毒男配听不得这话,更加趾高气昂,说:“我才不原谅呢。”
玲姨脸色煞白,用乞求的眼光看向坐在一旁不说话的施弥明。
在她看来,施弥明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而且看起来也好说话很多。
施弥明淡淡地看了玲姨一眼,轻轻地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看着玲姨走了出去,施弥明转头看回李鹊。
李鹊的脸色十分不善,大概他也认为施弥明是打算放过玲姨。
“施先生可真是善良啊,”李鹊阴阳怪气,“待下极其宽容。”
“我可不善良。你也知我孤寒。”施弥明喝一口水,说,“我花钱请回来的工人不听指挥,我的心简直痛过失恋。”
李鹊:……
施弥明把管家招来,告诉他:“让玲姨结工资离开,一刻也不要叫她多停留。”
管家闻言点头,没有多问就去办了。
李鹊怔了一下,说:“这就辞退了?”
“不然呢?还要请她吃完饭再走吗?”施弥明反问。
这下轮到李鹊意外了:“那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施弥明笑笑,对李鹊道,“我也劝你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直接吵起来,找个人去处理就是了。免得她还要恨你。”
李鹊怔了怔,说:“那你下令炒了她,她就不恨你吗?”
“不恨的。”施弥明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冷血雇主,“不过可能会恼管家吧,因为坏消息是管家带给她的。”
李鹊一时无言以对。
施弥明的猜测半点不错。
因为施弥明并没有当面对玲姨多说什么,所以这轻描淡写的态度让玲姨侥幸起来。
玲姨心想:大概这次的错误不会再被放在心上,至少施弥明没有像李鹊那样愠怒不已。
玲姨心头稍稍松了口气,她轻轻地退下去,心中对施弥明的感激之情更加油然而生:还是施先生有人性,宽以待人。那个姓李的,什么东西嘛,拿着鸡毛当令箭。
玲姨原本已经要回厨房收拾东西,并顺便要去和众人讲李鹊坏话了。
正当她准备这么做的时候,管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管家微微一笑,示意玲姨跟着他一起走。他带着玲姨来到一间安静的小办公室,里面整洁有序。
“玲姨,我知道你在刚刚的事情中可能觉得委屈,但施先生对家中的纪律要求很高。现在我们给你结清工资,让你离开,希望你能理解。”管家言辞间带着体面的客气,但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玲姨听了一愣,震惊地看着管家:“离开?我……这不是误会吗?施先生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
第22章 八卦特攻队
管家淡淡地摇了摇头:“施先生的意思是,考虑到你在这里工作的情况,认为双方解除雇佣关系可能更为合适。”
玲姨愣在原地,心头涌起一阵无法言喻的震撼和失落。她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觉得施先生原谅了自己,而这一定是李鹊在背后搞的鬼。
“就是一杯水!他何必这么过分!”她气愤地嘟囔着。
管家也不想和她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催促着让她收拾东西。
玲姨果然如施弥明所料把怒火投向面前的管家:“为什么你不帮我说句话?”
然而,管家的表情依旧冷漠,对玲姨的愤怒毫不在意。
“你就这样看着我失去工作吗?”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愤,仿佛自己是被辜负的小可怜,“我们可是同乡啊!我来的时候,你可是说会好好关照每一个工人的。你怎么不关照我?”
管家不愿与玲姨纠缠,冷漠地警告:“你再这样,我就叫保安了。”
听到要叫保安,玲姨一下就缩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办手续结算工资,收拾东西离开。
离开之前,管家严肃地提醒玲姨:“别忘了,你签过保密协议。在外面不要乱说话,否则我们会追究你的责任。”
玲姨默默地点点头,没有再多言。
没想到,玲姨虽然在乎保密协议的事情,但又只以为跟媒体讲才违反规则,并不觉得和街坊邻里说八卦算“泄密”。
她转头逢人就讲李鹊的坏话,大肆宣扬李鹊是何等恶劣的雇主。
正是无巧不成书,一个杂志记者住她附近,听到这样的八卦,嗅出了味道来,便问她细节。
玲姨知道这是记者后,反而三缄其口,到底心里也是对那份保密协议怀有敬畏之心的。
记者不愿放过机会,对玲姨说:“你知道,我们是追求真相的,而你恰好有一些关于李鹊的故事。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揭示这些为富不仁的€€家铲的真实面貌,对你自己也是一种正义。”
玲姨也有些犹豫,她确实很讨厌李鹊,认为他是为富不仁的€€家铲。但她也真的怕得罪有钱人,毕竟,那可是为富不仁的€€家铲啊!
因此,她只说:“我可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如果我乱讲说话,会被告到掉裤子。”
记者看得出玲姨没那么坚定,连忙趁热打铁:“既然你提到了保密协议,不如让我看看,具体有什么内容,以及违反了会有什么后果?”
玲姨犹豫了片刻,最终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记者。
记者接过文件,专注地阅读起来,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信息:“看起来,违反这个协议的确是会有一些法律责任的,但你知道吗,这赔偿金的金额似乎不是很高。”记者故意强调了一下“不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