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者狂热 第15章

秦建国开门下车,把钥匙给门童后转身替他拉开车门。江质眠的皮鞋踏出车厢,擦肩时他开口,在秦建国的耳边道。

“去查绕梁乐队的主唱,给我他从小到大所有明面上的资料。”

秦建国目露惊异,但很快平静下来,应了声好。

江质眠在迎宾的带领下坐专属电梯直通23层,这是江老将军要求下每年两顿的团圆饭,没有外人,给老爷子的礼物由他亲自提着。

江家一个长姐,三个男丁,各自生了两个孩子。江质眠是其中之一。

阿瑟写完了那首在贵州唱过的民谣小调。

过程还算顺利,让他心情好了点,把完整版录音PO到群里,很快底下一片彩虹屁。

皇甫:加到新专里吗,哥?

阿瑟:嗯

皇甫:好嘞

石头:我会好好练习的

兰桡:歌迷会要挑一首新专的歌送给歌迷,挑这首吗?

阿瑟:你们之前定好了没有?

兰桡:定好了,不过……

阿瑟:不用换

房门被敲响,健身时间到了,阿瑟退出微信,抓着运动水瓶起身。

江质眠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他还在跑步机上。

不是很意外,阿瑟用蓝牙接了,没有说话,刻意放大喘息。

低哑磁性的男音通过喉结碾磨,从喉腔震出来,带着让人想要触摸的力度,听着汗水淋漓。

江质眠也没说话,片刻,他问:“你在做什么。”

阿瑟回答:“我在跑步,眠哥。”

江质眠低低笑了声,似乎觉得他会跑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阿瑟问:“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江质眠说:“颈环我看到了。”

阿瑟按下停止键,转动的履带慢慢放缓,他双手搭在跑步机上,问:“所以是特意打电话来告诉我喜不喜欢?”

“不是你问我的吗?”江质眠听着他的呼吸,嗓音平稳,很坦然地说:“我喜欢。”

阿瑟有点意外了,本以为对方会开始打太极,他挑了下眉毛:“……是吗?但哥你没给我评论。”

江质眠回道:“我点赞了。”

阿瑟说:“不够。”

江质眠问:“你想听什么?”

阿瑟说:“这要说的人自己想吧?”

江质眠含混笑了一声,听筒里隐约传来火星燃烧烟卷的声音,接下来任何动静都消失了,阿瑟低头一看,通话已经挂断。

€€蜴筝里0

阿瑟,真名鹤迁,父亲鹤运通,实体企业龙头朝阳集团的创始人。母亲茱莉亚,意大利人,是老奢侈品牌Egrest御用设计师的女儿。

朝阳集团做日用百货起家,如今产业囊括日用品、电器、房地产等多个领域,鹤迁是他唯一的孩子,集团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从小被捧着长大,十三岁跟着母亲去意大利学音乐,十八周岁后茱莉亚回国,他浪迹佛罗伦萨各个艺术馆和街头酒吧,做过一段时间的时尚杂志平面男模,二十四岁毕业回国。

回国第一年在地下bar遇见当时是独立音乐人的兰桡,次年绕梁在华语乐坛横空出世。

绕梁的现任鼓手石头,真名鹤安声,是他堂弟。

烟卷燃烧出强烈的辛辣苦味,烟雾拂上江质眠硬挺的眉骨,他手肘搭在书房的办公椅上,右手拇指恰好落于纸质资料中十八岁的阿瑟的照片。

剃了寸头,黑色长背心和皮裤,从脖子到左锁骨胸膛用蓝色油彩画出了半只孔雀,闪闪发亮的铆钉靴踏着音箱。每一寸皮肤都散发着性感,也流露着傲慢。

€€€€看起来一点也不乖。

江质眠忽然问:“他谈过恋爱吗?”

秦建国站在书桌前:“谈过,交往超过一个月的只有三任,每段恋爱的平均时间是1-2周。”

江质眠问:“都是女性?”

秦建国看了他一眼:“都是女性。”

江质眠蓦地笑起来,手腕一垂,在那叠资料上摁灭了粗筒烟卷。低骂了一句:“小混蛋。”

他没有再多问什么的意思,秦建国等了一会儿便准备走。刚退出一步又想起件事,回身道:“对了,他在的乐队,星灿娱乐的金牌经纪正在和里面那个叫兰桡的人接触,给出了条件很丰厚的合同。”

江质眠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晓,秦建国就离开了书房。

也许是那叠资料的功劳,这天晚上江质眠难得在凌晨2点前就睡着了,他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醒来时天光刚刚升起。他呼吸发沉,独身躺在床上没动,睡裤柔软的布料潮湿,他作为成年男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被动的感受。

梦境斑驳无序,醒来后那些无意义的图像被大脑迅速淡忘,唯一留下印象的是戴在男人脖颈上的银色颈环,以及一只正在开屏的蓝孔雀。

他长长舒了口气,手掌抬起遮住了眼睛。视野归于暗沉,心中翻涌的情绪却不像黑夜那么纯粹。

此时,手机持续震动,这个点除了家人没人敢给他打电话。但他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打扰他,因此排除工作和亲人,只剩下那么一个。

吴秋雨。

他们的离婚冷静期已经到期了,多少年作为朋友的相识,作为爱人的相伴,都结束在失去法律效力的结婚证上。

吴秋雨是很体面的人,如果不是处于情绪崩溃,大抵是打电话来说再见的。江质眠也是,他预计中也该有个和对方的告别电话。

可偏偏是在这个清晨,他身体陷入欲后缠绵的懒散,那只傲慢的蓝孔雀在他脑中踱步正欢。江质眠难得犹豫不觉该拿这不知死活的保护动物如何是好,便懒得去接这个电话。

对方也没有坚持,一个电话没通,就不再打了。

躺了许久,江质眠起身,拿起手机去浴室,上面留着吴秋雨发来的一句“再见”,果然是来告别的。

歌迷会的前期工作工作室早早做好,开演当天歌迷们手持各色应援灯牌有序地在门口排队,绕梁在后台候场。

因为歌迷会规模较小,整体时长也比较短,他们没做复杂的妆造,只简单化了下妆。

五首绕梁的成名曲,一首未放送过的专辑新歌。绕梁没藏着掖着,开场就是新歌。以前很少尝试的抒情风慢摇,台下的歌迷顿时尖叫声一片,又很快在演奏中安静下来,屏息听着阿瑟喑哑的嗓音。

今天的眼影是蓝色调的,阿瑟山根处涂了银色的高光,原本的高鼻梁更显立体,让他在灯光下看起来像一只正在吟唱的人鱼。

新歌唱完,歌迷的应援灯牌摇成一片光海。接下来的几首经典曲目更是点爆现场氛围,皇甫弹着贝斯上来和阿瑟来了好几次贴脸互动,他颧骨处贴的亮片甚至蹭到了阿瑟脸上,底下歌迷的声音都喊哑了。

只不过€€€€

女孩子小声问同伴:“兰桡是不是生病了?”

同伴:“啊?没有吧,他表现很好啊!”

女孩子:“但是阿瑟的高音每次他都没跟上啊,本来可以更嗨的,现在键盘断档了,听着有点不上不下的。”

同伴是兰桡的粉丝,顿了顿道:“是阿瑟自己升key了吧,兰桡就是按原调来的……即兴发挥配合不好也正常啦。”

最后一首《流浪诗人》的副歌,阿瑟在紧凑的rap后毫无停顿地进入副歌高音部分,他上身后仰,汗水从下巴大颗滴下,嗓音随拔高的曲调吼到嘶哑。贝斯如狼咬尾一刻不歇紧紧跟进,石头每一下擂鼓都砸出重音将整首歌推向汹涌的高潮。

然而电子键盘波澜不惊、平稳有序推进,和其他三者形成明显断档,谢幕曲最终被压下高潮,尾声回归了《流浪诗人》的原调,不甘心地结束了。

歌迷收到工作室精心准备的礼物散场,后台,阿瑟攥着兰桡的衣领把他狠狠摁到了门板上。

第19章

《田园诗》第二期的录制地点是在陕西,和第一期一样,节目组给嘉宾们准备了住的地方。

当地特色建筑€€€€窑洞。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经济水平的提高,窑洞也渐渐脱离了大众对其的刻板印象,丰富了建筑材料和内部装修,实际上居住的舒适度非常之高。

比如他们要入住的这个窑洞除了传统的黄土、石头等材料,还用上了烧制好的砖块。内部休整了墙体贴上墙纸、挂上艺术风格的布毡,家具一应皆新,有着圆形的花色玻璃窗和长沙发,除了床还是土炕外,从里面看几乎和都市大平层没有区别。

节目组准备的窑洞占地面积很大,五室二卫一厅,还有个院子。

这期阿瑟到的很早,是第一个到的。接着是嘉成、刘玲玉和江质眠、涵成、甜圆。

甜圆到了之后故作紧张,捂着嘴道:“天呐,我是最后一个啊?那不成耍大牌啦?”

涵成和她年龄相近,说话也没顾忌,开玩笑道:“你还不够咖呢,看看我们阿瑟是怎么耍的。”

甜圆闻声望去,阿瑟身边立着一个行李箱,修长的双腿屈着。白色的长袖防晒衣拉链拉到了下巴,带着宽框太阳镜,一张脸只露出半段挺拔的鼻梁。双手插兜,垂着头沉默地坐在树下的石凳上。

她笑了两声,又敏锐地察觉不对,小声问:“瑟哥怎么啦?”

嘉成主动说:“小瑟身体不舒服,前些天还开了歌迷会,嗓子哑了,让他少说话吧。”

甜圆连连点头,惋惜道:“那要好好休息啊……不过我都不知道有歌迷会,不然我肯定问瑟哥要张入场券。”

涵成:“我也是!”

节目组通过画外音的方式告诉他们,窑洞一共有四个卧室,这期还会来一名男性飞行嘉宾,总共7个人。两两一间卧室的话有一个人可以获得单独居住的机会,当然,如果不想要的话,也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刘玲玉笑着说:“按我参加综艺的经验,这时候我们应该用一个游戏比拼出胜负,赢的人单独住。”

嘉成道:“可是我们《田园诗》几乎没有游戏环节。”

节目组对他的话表示了肯定,表明比拼环节他们其实已经进行过了。

“上一期,我们两支小队的网店都顺利开业,截止到今天的销售量已经到了节目组手里。”

“我们会根据销售量决定获胜队伍,如果是制银组赢,可组内推选一人获得独住权。如果是竹编组赢,那么两位女士都可以获得独住权,五位男士将入住两个房间。”

“等等。”嘉成回过味来,他和刘玲玉、甜圆是竹编组的:“那感情赢不赢都没我事儿呗,哪组赢我也没有独住权啊?”

节目组残忍道:“是的。”

嘉成露出崩溃的表情,不过没等他掀桌,节目组找补道:“不过如果竹编组赢了,你可以获得一天不干活的权利,哪天不干活你自己选。”

“这还差不多!”

嘉成松了口气,啧啧两声:“那我得珍惜了,要好好选。”

刘玲玉淡淡道:“能赢再说吧。”

甜圆立刻:“姐!你怎么长他人志气!”

嘉成点头:“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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